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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危险(二)

在这天崩地裂的响动中木忘昔和白子葭的声音根本就低得无法辨别,但那容空兽却像是注意到了她们一般突然停止了扭动,那已然如长蛇般的部分猛地一低,顶端立刻裂出了两条大缝隙。而随着它的不停动作,那缝隙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变成了一对黑漆漆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了两人的方向。

此时地裂的声音也已经停止,周遭只剩了容空兽那巨大的身躯里时不时传出的奇怪的“呼哧呼哧”的声音不停地刺激着木忘昔和白子葭的神经。

木忘昔将白子葭护在了身后,一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那丑陋庞大的怪物,紧张得大气不敢出,她身后的白子葭则更是双腿发软到几乎站不住,哭丧着脸依偎在木忘昔背上,双手死死地抓着木忘昔的左手臂,连指甲都深深掐了进去,她却浑然不知。

木忘昔背上来不及治愈的伤口仍在淌着血,此时被白子葭一压更是疼痛难忍,更兼手臂上被尖锐的指甲刺入的痛楚让她额头冷汗直冒,几乎集中不了精神。但是她却只能死咬住双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以免惊动了眼前那个庞然大物。

在如此寂静而诡异的对峙中,时间的流动似乎异常地艰难,明明只过了短短地一瞬,木忘昔却觉得似乎已经过了数个时辰般。

就在她以为这场无声的争斗将会永远持续下去时,那容空兽突然怪叫一声,原本岩石般的外壳慢慢地出现了缝隙,然后从头部开始那些古怪的尖刺和岩石片都纷纷掉落,一时间整个结界之中又是烟尘弥漫,木忘昔赶紧趁它不注意带着白子葭飞到了最高最远的地方。

骚动并没有持续多久,那容空兽很快就蜕完岩石般的外壳并安静了下来,等弥漫的灰尘散去之后,这远古凶兽的真面目终于完全地暴露了出来。

此兽通体乌黑,圆圆的脑袋上长了一对麋鹿那般的大角,两只黑色的眼露着隐隐的凶光。如蛇般的身躯上常满了似是黑玉般闪着光泽的尖刺,原先圆滚滚的腹部却不再红得鲜艳,而是也同样覆满了黑色柔顺的皮毛与尖锐的黑刺;本不见踪影的四肢此时也显现了出来,显然之前是与腹部一起藏在了石壳之中,所以才会有圆滚滚的姿态。而在那柔软的腹部上, 一条又长又深的伤口赫然在目,伤口边缘外翻的皮肉已经有一些糜烂的迹象,里面却仍在如喷泉般不断地涌着鲜血,使得那恐怖的口子看上去格外地狰狞。

白子葭自小养在深宫,从未遇到过什么艰险,本来就是强撑着,此时见到如此恐怖的场面,终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不顾一切地大哭起来。

木忘昔暗道“糟糕”,连忙转身去捂住白子葭的嘴,但还是慢了一步,那容空兽已经注意到了此处的动静,猛地扭头朝两人看过来,两个巨大的眼睛闪着骇人的光芒。

木忘昔心中一惊,不假思索地再次使出驭清风,顿时和白子葭一起化作一道清风远远逃开了去。但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身后的白子葭却因为过于害怕而不小心松开了拉着她的手,直接跌下了云端。而木忘昔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看上去迟钝庞大的容空兽便已射出一条鲜红的长舌,快如闪电般地将白子葭一卷,就又缩回了大嘴之中。

吞下白子葭之后,容空兽再次张开了大嘴,仰着脖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

木忘昔心里直将从白子葭到白惘泽白子蒙乃至白家老祖宗们全部咬牙切齿地问候了个遍,最终恨恨地跺了跺脚,眼一闭心一横,再次化作一阵清风冲入了容空兽大张的巨口之中。

另一头,清城三人到达了位于小河边上的聚集地,却看不见半个人影,只有一个个看不出颜色的,破破烂烂的帐篷杂乱无章地支在坑坑洼洼的地上。

白惘泽对白慎秋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有人烟的地方?该不会走错方向了吧?”

“肯定是这里,我还特意留下了方便辨认的标记。” 白慎秋朝河边随意一指,自己也纳闷道:“真奇怪,刚才还有好多人在这里生火做饭,怎么眨眼就没了。”

白慎秋所指之处不过是片不起眼的河滩,和周围没有任何不同。白惘泽快速走到近处,眼前的场景马上一变,河滩上看似七零八落的碎石隐隐升腾起半透明的雾气,勾勒出了一尾天狐的形状。他回到另二人身边,对清城道:“的确有标记。”

清城目光所及仍是一片荒凉凌乱的河滩,看不出异常,不过他却极其自然地点了点头。白慎秋和白惘泽口中的标记十分特殊,它只对和留下标记之人相似的气息起反应,也只有其同族中人才能够看得到。实际上各个族群都有这种代代流传的特殊标记,它们与法力高低无关,只与血脉传承相连,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和秘密联络的手段。当然,各门各派也都有自己特殊的联系方式,不过那又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东西了。

他们三人在四周查看了一番,发现了几处火堆,里面的余烬都还是温热的,火堆的四周也散落着些食物的残渣,除此之外周围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摆放的还算整齐。看得出来曾在这里用餐的人数不少,离开的也不匆忙,至少不是看到他们三人到来才躲避的。

除了周围那些破烂的帐篷有些突兀和诡异之外,这怎么看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露营地,清城他们三个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收获,便决定进那些奇怪的帐篷看看。

清城掀起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座帐篷的门帘走了进去,白惘泽和白慎秋紧随其后。

帐篷里面也如其外表一般破烂陈旧,在傍晚昏暗的光线下,只隐约能看出在角落里放了一些简陋的日常用品,倒是正中间赫然放着的三个铁笼子显得格外的醒目。

清城手上生出一团明亮的光升到帐篷顶端,偌大的帐篷之中立刻光芒大盛,角角落落都被照得亮堂堂。

三人这才看清,原来每个笼子里都有床铺被褥,里面分别都关着一群人,男女老幼各色人等全部都有。白慎秋小心上前看了看,那些人虽然蜷缩着挤在一起,却是呼吸平和,面容安详,看上去不过就是睡着了而已。白慎秋又试着唤醒其中几人,只是无论她用什么方法都不起作用,虽不甘愿,最后也不得不放弃徒劳的尝试。

白惘泽皱眉道:“这真是奇怪,我已查探过这些人的身体,并无食用药物的迹象,体内经脉平和无损,魂魄也无缺,怎么会昏睡不醒呢?”

清城道:“表象罢了,魂魄已经有损。”

“这不可能,”白惘泽道:“我刚才查过了,魂魄并无亏损,在下虽没什么大本事,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白慎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无论她对清城感情多深,自己哥哥的能力直接被这么质疑和否定还是让她心里有些不快。

清城知道他们误解了自己的话,便解释道:“两位误会了,我并不是质疑王爷的能力,只不过此术乃是魔道之人才会用的阴损之术,我若非亲眼见过有人施法,也断不可能发现。”

“魔道”两字让另两人立刻色变。

一阵沉默之后,白惘泽道:“掌门所说亲眼见过此术,难道说是……”

一言未尽,但清城已经听懂了他的话,点头道:“是他。”

白惘泽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白慎秋没听懂两人打的哑谜,但见清城的脸色少有的冰冷,识趣的没有立刻出言追问。

三个人出了帐篷,又把剩下的也都检查了一遍,除了捡到一根破烂的竹笛,被清城郑重地收了起来之外,也没什么其他收获。

清城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到时间了,我们进城吧。”

“什么时间到了?”白惘泽兄妹双双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清城没有回答,步步生云升空而去,两人互相看了看,连忙跟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