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着血,血同时看着我。
相视中都有种急切和不安的神情。
“回去!”我说。
“得快点。”
我们十分敷衍的告别了胡宏的妻子,三部并作两步的走到车上。
插进车钥匙,启动车。
时间是以怎样的频率在流失,不管怎样我们试图与时间赛跑。
我早该想到的,一切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真是笨!
我们很快的到达了华城北山,爬上了山中。到了老人所居住的那座木屋。
我们走上前去。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木屋的门安静的躺了地上,破碎不堪,其中部的一大块向下凹陷,看上去是钝器所致。门板的四周散落着木屑。
不安,恐惧。此外还有数不清的蚂蚁在挠着内心。
我快速的进入屋内。
屋内已是狼狈不堪,客厅的桌子被翻了过来,书架也倒在了木板上,书籍和字画被遗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桌子也好,书架也好,木地板也好,上面都留下了刀砍过的痕迹。点点的血迹附着在肉眼可见的地方。
这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房间早已空无一人。
很明显,这里有打斗的痕迹,那些血迹是属于谁的呢。老人?张曼曼?还是不知名的对方?我猜不透。
老人和张曼曼呢?被抓走了吗?我早知道不应该把张曼曼独自一人留在山中的?
“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我说。
血用手指粘了粘留在木地板上的血迹,又把手指拿起闻了闻。
紧接着说到。
“时间不是太久。”
“就算如此也无法知道那些人,张曼曼,老人去了那里。”
“嘭!”说话间,外面响起了一声巨响。
我们相屋外望去,一个黑影出现又转眼消失在树林中了。
“追!”血说
“好。”
血再次起身,好像已经变了一个人。脸上留出严峻的样子,眼神里带着对生命的漠视。一如上次对战墨归时的那个样子。
奔跑,疯狂的追赶,不知方向的追赶。我边跑边大口的喘气。
血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远,诚然,就算是爱好跑步的我也觉得血的速度实在是匪夷所思。
“山下。”血说完又加快了一个速度,从我视线中消失不见了。
20分钟后,我气喘嘘嘘的跑到山下。
只见血站在我大众牌汽车的旁边发呆。
“追到没?”
“跑了。”
接着是久久的沉默。
“那怎么办。”
“先回去木屋吧,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行!”
到底是怎样的人——我心想。
末了,我们回到木屋的时候。
不料,映入眼前的是熊熊的大火。该死!有人想断绝我们最后一丝线索。对方把我们耍的团团转,可恶!我们快速的跑到木屋前。正准备奋不顾身的冲进去。
“大叔,别。”说着血拦住了我。
“可是,可是。”我慌了,语无伦次。
“看我的。”
说着血往旁边的湖里跳去,又快速爬上岸向着木屋冲进去。
“小心。”我大喊。
1分钟以后,血带着一块烧焦的木头出来。身体十分虚弱。我赶紧上去把她抱住,血的身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热度。随后,血昏了过去。
怎么办!我想。我慌了。我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真是没用。
我背着血到了我们山下的木屋,还好。这个房子看上没有被人烧毁。
我把血轻轻的放在了木屋前的吊床上,又用木桶去水池边打了一些水,浇到了血的身上,她身上的温度总算慢慢开始下降了下去。
不过还是没有醒来,我蹲在血的旁边看着血,血的脸上呈现着难以言表的红晕色,衣服好几处被烧的破烂不堪,里面的文胸清晰可见。
我又把血抱进了屋子里面的床上,找了身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好多次手不自觉的发抖,我大口的呼吸,告诉自己得平静一点。
我把木屋的门窗紧闭,把窗帘都拉上。找来木椅坐在窗边,偷偷的用一只眼睛看着木屋的外面。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根铁棍。
两个小时以后。我放下了铁棍。
我拿起了血拼命从木屋里带出来的——已经烧黑的木块,仔细端详。
上面有一条深深的刀痕,此外什么都没有。这能够说明什么呢。
往下该怎么办,毫无头绪。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血醒过来。
太阳块下山的时候血醒了过来。
我看着血慢慢睁开了眼睛,紧绷的情绪一下放松了下来。
“大叔?”血慢慢的说,身体极为虚弱。
“在呢。有那里不舒服吗。”
“没事。”说着血坐起来了。又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我。“大叔,之前我拿出来的木块呢?”
“在呢。”说着我把木块递给血。
血拿着木块,仔细端详,又用手轻轻的抚摸上面的留下的刀痕。
“看出什么了吗?”我问。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像呢?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说不通啊。”
“怎么了。”我再问,
“这上面的刀痕是日本武士刀留下的?”
“日本武士刀,这里怎么会有人用日本武士刀。太奇怪了吧!”
“不奇怪,执行部的很多人都用这个。”
“执行部?”
血静静的凝视着那发黑的木炭。顷刻,血慢慢的向我讲述了一段历史:
“我们组织在历史上经历了4次大的变革。其中第三次变革是二战时期。那时候日本人疯狂的侵略中国,妄言要三个月灭亡中国。可是你也知道日本才多大点地方,又才多少人。真的只是倚靠经济,科技,军事上的领先就能够造成如此大的区别吗。其中暗部在进行多少肮脏的交易谁又知道。但是我们组织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其实建立之初便是为了强大中国的,抵御外敌。那时,我们也如同所有的爱国者一样高举着革命的旗号。可是那时候组织力量还小,很多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时值战局,正是是疯狂扩展时期。相比抵御外敌壮大自己显得更为重要。那么如何壮大自己呢,这是很多人都在思考的问题。直到一名日本人进入到了组织的高层,彻底改变了组织的性质,于是乎,最上面的人制定了这样的战略。两边都不帮,谁给我们好处我们帮谁。我们一边高呼“抗日。”又一边高呼“圣战!为了大东亚共荣圈。”
“说得好听一点是中间人,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跟着时局偏倒的谋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