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悬丝刺穿了他的手臂,他一下松了手,立刻抬头看向不远处走来的那女人。
明郁像是只野兽,咆哮着冲向了她,并将她推倒在地上,梅华妆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厉声说道,“明郁,给我起来。”
然而他已经丧失了理智,用野兽的方式,撕咬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梅华妆脸色阴沉着,一脚将他踹开,但是转而他又扑上来,将她扑到在身下,这样几次之后,她便有些有心无力了。
梅华妆便只好咬牙切齿地对司诏吼道,“殿下发病了,你还不快去拿药。”
司诏在一旁看傻了眼,反应过来,急忙听从了她的吩咐,去拿来了药。
明郁依旧埋头在她的锁骨处,一阵啃咬,不过奇怪地是,他的动作居然意外地轻,在梅华妆叫出那一声,“明郁”之后,他好像动了某种恻隐之心,才没有完全伤害到她。
“明郁,快点松手。”
梅华妆挣扎着躲开他的纠缠,并拿过司诏手中的药,碾成了粉末,一只手捏住了他的鼻子,一只手将那药送入了他的口中。
服用了那种药,明郁总算是消停了不少,但是一只手却死死搂着她的腰,不肯拿开,哪怕她再怎么推,都无济于事。
“现在,你可以说说你是谁了吧!”
正在她毫无防备之时,司诏手中的长剑对准了她的喉咙,更让她动弹不得。
梅华妆挥去满脸的烦躁,冷静地说,“我是焱妃的手下。”
司诏对她一阵冷笑,“你还装?”
梅华妆满脸镇定,“既然认出来了,那你还要我说什么。”
“你为什么又要冒出来,好不容易京城传来你死去的消息,他心中妄想渐渐消逝,可是现在你又开始别有用心地接近他,让他一再发病,你欠他的还不够多吗,你却还是要来祸害他。”
司诏双眼赤红,可见是对她恨到了骨子里,以往他还算敬重她,可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让他开始怨恨她,若不是这个女人,殿下怎么会落得如此不幸的地步。
梅华妆无言以对,她一边挣扎着爬起来,一边说道,“你扶他起来,我走就是,如果你愿意听,我甚至可以向你保证,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今天权当是一个噩梦。”
司诏咬着唇瓣,“他已经疯了,你知道吗?”
梅华妆神情凝重,“什么意思?”
司诏目露悲怆,“焱妃给他下了某种蛊,在那段时间内他有了很重的心病,偶尔就会生出一些幻想,此时的他已经分不清幻想和现实了。”
他有些崩溃地说道,“而殿下已经病重到这种地步了,他还是不愿意去看病,因为在他看来,有了这样的病也不错,至少他可以醉生梦死,什么也不顾了。”
梅华妆神色黯淡下来,“他若有事,焱妃会更加猖獗,沉苏离吞噬殷川又近了一步,莫非这些你不知道吗?”
司诏悲愤交加,“我们都一清二楚,然而我们都宁愿看着殷川走向末路,失去家国对于殿下来说算不了什么,陛下曾经夺走了他的一切,这个殷川给他带来的都是伤害,国亡了就亡了吧!”
梅华妆终于挣脱了他的束缚,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把他搬去屋子里,我要走了。”
司诏恨恨地问,“你还是要离开?”
梅华妆满脸面无表情,“我想,殿下和我没有瓜葛最好,你也不想他受到第二次的伤害吧!”
“你走吧!”
司诏瞪了她一会儿,终是收回了怨恨的目光。
她便独自一人走出了他们的视线外,她在树林里来回走着,因为深陷阵法之中,这片树林仿佛是隔开人世的第二个空间,在这空间里,时不时地就会有阴森森的风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男人女人蛊惑的呻吟声。
梅华妆的眉头不禁皱得更深,“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隐在树上的影子婀娜多姿,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妖娆而漂亮的男子,正在向她招手,“来啊,你来啊!”
梅华妆晃了晃头,再次抬头去看时,并没有看见什么影子。
但是她一贯的直觉告诉她,这里绝对有古怪,于是她转过了身子,想向另一方向走去,结果她还没有走出一步,一股烟雾不住从哪里喷薄了出来,尽然喷洒在她的脸上,她俯身,使劲咳嗽了起来。
那个阴柔而妩媚的男子从虚空里冒了出来,一双冰冷的手将她扶住,梅华妆下意识抽中悬丝,但那悬丝却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这个男人则纹丝不动地站着。
这个人并不是人,而是一只艳鬼。
她几欲站不稳,那只艳鬼扶着她的腰,猩红的舌头舔过了她的脸,“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她厌恶地将他推开,不过也是垂死挣扎而已,那股烟雾似乎是一种迷烟,将她的意识一点点地剥夺干净,终于,她变得两眼茫然,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艳鬼嚣张地笑着,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只因那个男子在他身后站着,手中罪恶的火差点将他烧毁殆尽,他转头看清了玺夜的长相,差点吓飞了魂,“大人,怎么会是您?”
玺夜捧着手心里的烈火,神色阴鸷得紧,“你好得很,居然敢碰我的女人。”
艳鬼知道他的厉害,赶紧跪下来向他求饶,“大人饶命啊!我是无心的,我并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
梅华妆在地上难受地扭动,玺夜走过去,将她扶起,“尘寰,你怎么了?你清醒一点。”
原本她如尸体一般冰冷的身体,此时却比他手中的火还滚烫几分。
他恶狠狠地瞪着艳鬼,“你对她做了什么?”
艳鬼胆战心惊地说道,“她吸食了曼殊沙华的精气,这是我们艳鬼诱惑凡人的一种手段,恐怕短期内不会恢复了。”
玺夜满肚子的疑惑,“那是什么玩意儿?”
艳鬼浑身一抖,可怜兮兮地说道,“相当于人间的催情药。”
玺夜一下错愕,低头看着她满脸通红,他眼中也不禁多出了一丝灼烫的火光,但他还是硬生生地克制住了心中的欲望,对艳鬼命令道,“……那你还愣着干吗,给她解毒啊?”
艳鬼抓了抓头,“这也不是毒药,怎么解毒啊?”
玺夜有些慌乱,“那要怎样才能让她回归正常?”
艳鬼也很慌乱地说,“据我所知真正有效的办法是您和她同床。”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没有了,而且她要是再拖下去,绝对会爆体而亡的。”
艳鬼说完,已然抖如筛糠。
玺夜迟疑了好久,才突然说道,“……你负责清场,不要让其他的鬼怪跑到这边来。”
“是,我一定会做好防卫的。”
艳鬼迫不及待地跑远了。
“尘寰。”
他将那女子搂在了怀中,第一次如此亲近且暧昧地将她拥抱住,也是第一次她没有反抗他,而是主动迎合了他。
他激动的同时心情又十分复杂,他暗暗地想,要是她清醒了,一定会掐死他吧,可是情欲终归战胜了理智,他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了,他小腹下如有一团火,烧得他全身酥麻,他伸出手来,剥开她的衣服,她的脸绯红一片,还有血丝在眸子里游走,她忽然像是恢复了生气。
玺夜看着那双痴迷的眼,喉头不由滚动了一下。
“尘寰,你介意把你自己交给我吗?”
他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开始撕开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撕开,另一只手则揉捏着她的躯体,身下那个女人被迷了神智,竟然没有一丝抵抗能力,任他为所欲为。
他们终于在此坦诚相见,玺夜抱着她光裸的身体,指尖一直在发颤,他吃吃地唤道,“尘寰……”
一夜尽欢,迷雾终于散去。
梅华妆猛然睁开了眼,想到昨天不知被什么人袭击了,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以至于她满身都是青紫,而且还腰酸背痛,“昨天怎么回事?”
因为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故而她也没有往那个地方多想。
她呆呆地看着这片树林,思忖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玺夜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你醒了?”
梅华妆看着他,有些疑惑,“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玺夜理直气壮地说,“我看你一直不回来,只好自己出来找你了,我发现,这里面的阵法可以让人进来,但不会放人出去。”
梅华妆询问道,“怎么解开这阵法?”
玺夜做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说道,“我还在想。”
实际上他完全有办法解开阵法,但是他绝不会现在解开。
“我怎么那么累?”
两腿间无比的酸痛,以至于她刚爬起来就差点摔倒了下去,玺夜扶着她的腰,手下不由一用力,梅华妆愤然挥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他恢复了片刻神智,赶紧收回了手,“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来。”
梅华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点头应允道,“你去找吧,不过不要走得太远,这里很危险。”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低声地说道,“我知道了,不会走太远的。”
梅华妆看着他的异样,不禁露出一点怪异之色来,他到底怎么了,看人的目光怎么像只野兽似的,继而她想到,玺夜该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吧!
玺夜哪里都没有去,而是抓着昨日那只艳鬼,逼问他,“那种烟雾还有吗?”
艳鬼吓得瑟瑟发抖,“有是有,可是大人要这个作甚,凭借大人自身就足以让人神魂颠倒,怎么还需要那种东西呢?”
玺夜疾声打断他的话,“啰嗦,你今天晚上再以同样的办法去暗算她,不过你记住,她的警觉性很高,你必须要比她更谨慎才行。”
艳鬼小声地提醒道,“大人,你难道要永远把她困住吗?还是用这种办法……”
玺夜恍惚了片刻,随即就沉沉地点了点头,“只有这样,我才能困住她,她若是还清醒着,绝对会一刀砍了我的。”
艳鬼神情担忧地说,“这女子身体特殊,就如昨天我只要用很小的剂量来迷晕她,而今天就要往上加三倍才可以将她迷住,我简直想象不到后天大后天还要用多少才可以迷住她,另外,这东西其实是很伤人类身体的。”
玺夜不耐地问,“那要如何?”
艳鬼适时提醒道,“我听说渡船的阿紫姑娘那里有一味奇药,您让她服用了那药,她就会逐渐沉迷于您,我想大概可以满足您的心愿。”
玺夜几乎没有考虑就命令道,“你尽快给我取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须要在明天落日之前带来给我。”
艳鬼目露异色,“大人你糊涂了,那可是引渡者啊,只有新死的魂魄才归她引渡,我根本就上不了她的船,何况阿紫姑娘那么精明,我怎么可能偷窃成功?”
玺夜心烦意乱地摆手,“直接问她要,你告诉她,随便她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她。”
“是,明白!”
艳鬼自以为哄好了他,让他满意了,这才露出一点笑来。
到了夜晚,玺夜才回来,梅华妆对他起了警惕心,虽然在和他说话,但一直都有防备他,月上柳梢的时候,一股暧昧的味道钻入了她的鼻孔中,她下意识屏住呼吸,但那些烟雾可以渗入人的皮肤中,她还是着了道。
气息变得浑浊了起来,哪怕她再怎么牵制自己清醒都无济于事。
她恼恨地咒骂了一句,“又是这该死的烟雾。”
玺夜故作不知地将她扶起,“你怎么啦,尘寰?”
梅华妆甩开他的手,拼尽最后的意识命令道,“如果待会儿我不受控制,你就用刀扎我,咳咳咳!该死!”
然后她又一下失去了神智,开始骑在他身上,撕裂了他身上的衣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