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瞌睡全无,头脑瞬间清明,一回头,就见到脸冻得通红的白持,三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
“怎么坐在这里?”他有些责备的走过来,才走近,我就闻到了他身上属于外间的寒风气息。
抬头一笑,“只是坐会儿,现在就睡了。”说着便从桌前站起身,踱着步子向内室走去。
一转身,就见他也跟在后面走了进来,上前帮他解开狐裘的带子,低声问道,“怎么忙得这么晚?”
他轻轻一笑,略带调侃的说道,“是不是想我了?”
我本想呛他几句,后转念一想,都老夫老妻了,再扭扭捏捏就显得矫情做作,竟那么大方的承认了,“是啊,我很想你。”
他愣了一会儿,突然抱住我的腰大笑,“你还真直接啊!”说罢将脸凑到我面前,“好吧,看在你这么想我的份上,让你亲一下。”
我知道他是故意想试试我的底线,看我生气,我却偏不想让他得逞,大大方方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他一下,因为从外面回来的,他的脸冰冰凉凉的,冻得我嘴唇都有些冷了。
他再次愣了,狐疑的看了我数秒,最后所幸将唇凑到我面前,继续激我,“不是亲那里,是亲这里!”
他看着我,星眸中蓄满星星点点的笑意,是毫不掩饰的挑衅,记得每次亲吻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的,他似乎料定我不敢在他的目视下亲他。
不过,貌似我今日受了什么刺激,神经特别强悍,竟那么凑上去将唇印在他冰冷的唇上。
退开的时候正好瞧见他呆愣的星眸,心底暗笑,胜利。
低头将狐裘从他身上脱下,正要转身挂到床架的时候,身体突然一紧,腰被扣住了。
我不解的抬头看他,正要询问什么的时候,唇被堵住了,耳边传来他含糊不清的声音,“我也很想你……”
手中的狐裘应声而落,我想要捡起,却被他深深的吻住,动弹不得,他吻得缠绵悱恻,极为动情,吻着吻着,我慢慢觉得身体产生了奇妙的变化,渐渐支持不住的瘫软在他的怀中,空落落的手心本能的抱住他的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全……
许久之后,他靠在我的肩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低声呢喃,“抱一会儿……”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虽不说什么,双手却死死的抱住他的腰,逼自己的冷静下来。
接着耳边传来他戏谑的笑声,“抱得这样紧,怎么,怕我跑了?”
我闷闷的点点头,手上的力道没有半分放松,“嗯!”
他继续笑,“放心,你轻功那么厉害,我就算跑也跑不过你。”
我的声音依旧闷闷的,“你会隐匿,要是你故意躲在哪个地方,不让我找到怎么办?”
他笑,“不会,我不会躲起来。”
被他那样一说,一门心思都放在他的话语上,身体反而不那么难受,“话虽是那么说,不过我现在是孕妇,跑不快……”
“呵呵……”耳边传来他肆意的笑声,听着听着,我也慢慢的勾起了唇角。
冷静下来之后,他放开我,从地上捡起狐裘挂到床架上,随意问了句,“霍卿然来过了?”。
我点点头,诧异的问道,“你知道他的名字?”
他轻轻一笑,“我调查过了,放心,他的身世绝对是真的。”
“哦”我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闷闷的指责,“为什么让他来见我?”
“他会是个好帮手!”他微微一笑,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严肃的说道,“弹药之类的东西已经运到指定的地点,由专人看守。”
我欣喜的笑道,“你才是最好的帮手呢!”
他摸摸我的头,又说,“那两个玩意儿已经落到了简利普的手中。”
我再也忍不住,直接跑过去抱住他的身体猛晃,“白持,你真是个神啦!”
白持:“……”
心中却暗忖,听白持说七夫人的女儿安静荷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却性子刁钻,爱慕虚荣,极难讨好,让简利普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这安静荷唯独惧怕安琪儿,想必安琪儿也是因此套牢了简利普,如今简利普得到了那个中国结和秦观的词这两个稀奇玩意儿,定会第一时间讨好他的心上人,也断不会说出是哪儿来的,如此……
我慢慢的勾起了唇角。
“你笑得好恐怖啊!”
“额,我笑了吗?”我呐呐的看着满脸震惊的白持问道。
他十分诚实的点点头。
我不知道霍卿然是怎么做的,当天吃喝的风气就刹住了,第三天一大早就听见外面震耳欲聋的操练声,吵得人翻来覆去,无法安睡。
怒气腾腾的穿好衣服,掀帘而出,入目的是排列整齐的士兵,个个手持兵器,动作整齐划一,纵然我有天大的怒气,看着这严肃庄重的一幕,此刻也烟消云散。
拢紧了身上的狐裘,穿过喊声震天的喧闹走到正前方,既然军事已经交给我,那么看着他们努力的操练,我总不能堂而皇之的偷懒睡大觉吧,必要的露面还是需要的。
在正前方站了一会儿,结果他们只是单一的几个动作,重复再重复,连声音也是单调如一的重复再重复,我渐渐困倦了,见霍卿然将他们训得很好,没我什么事,便悄无声息的离开。
之后一连三天都是如此,我从刚开始的抓狂,到现在的麻木,即便他们喊得热血沸腾,我也能我行我素的睡觉或是发呆,完全不为所动。
直到那个期待许久的消息来了。
我坐在桌前,双目呆滞的盯着帐篷上的图案,军事操练有霍卿然,武器装备有白持,反倒没我什么事了。
突然眼神一闪,我直了直身体,慢慢调好了坐姿,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属下参见夫人!”
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奔跑的原因,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