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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和洛基肩并肩

恐惧同时在对立的两支军队中弥漫,这种人类最深邃的情感冻结了战争机器的齿轮,使得沿河对峙的两支军队隐隐有了退却的态势。

“啧,一群懦夫……害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要是不开打的话,我还不如去东边看看呢……”

天上的海禾不耐烦的甩了甩手里的光枪,由于浪费了不少时间还没开打,她懊恼的瞪了瞪下边的人类。

突然,一个邪恶的想法在心中萌生。

“给一群懦夫降下天雷的话,就算是奥丁也说不出理由吧?反正它们也算不上勇士。”

海禾的双翼扇动了两下,她端举起手中的光枪,开始聚气瞄准。

至于通知下边的同僚离开?

她没这份闲心,要真是货真价实的女武神,躲开一发雷电的轰击是基本素质。

下方的艾瑟尔一下子就发现了海禾的异动。

“平级的女武神才是同僚,下级的就是临时工吗?这北欧神话也太真实了吧!”

她抓了抓自己银灰色的发梢,准备丢弃人群,逃之夭夭。

可曾经身为人类的自己,却被责任感束缚住了手脚,她觉得有义务挽救一下人类。

“如果这群人打起来了,那就有可能是勇士,她也就不会胡乱轰击了吧!得让他们迅速打起来,这是为了救人!”

这是何等的荒谬,在神的威胁下,刺激战争成了救下一部分人的手段。

艾瑟尔给自己的咽喉上了一个振奋魔法的BUFF,隐匿在人群中的她发出了战吼。

“我们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它,消除恐惧和战争的最好方法,就是面对恐惧和战争!坚持……就是胜利!加油,奥利给!”

随着这一声振奋人心的大吼,河水两边的所有人眼睛都发出了红光!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奥利给!”

艾瑟尔的话音刚落,这些畏缩不前的士兵举起了自己的武器,纷纷吼叫了起来,像复读机一样的重复起了“奥利给”。

双方都无视了横亘在眼前的河水,两团人潮尽皆在“奥利给“的叫嚷声中朝对方奋勇冲去。

天上的海禾瞪大了眼睛,慌乱的收起了手中的光之枪,不解的说:“这群人类怎么突然神勇了……奥里给是什么?人类新发明的战吼?”

在奥里给的鼓舞下,两支人类军队打得罕见的顽强,双双战损了五成才开始出现溃退,溃退发生后,双方丢下一地的尸体,纷纷脱离了战斗,向各自后方的堡垒退却。

奥里给的喧嚣在战场上渐渐散去,只留下了一片死寂的横尸之地。

艾瑟尔擦拭着额前的汗珠,自我安慰道:“呼——比起所有人都被雷电轰死,我这也算是救下了一半的人吧……”

群尸之间开始闪烁起了一个个光点,那是脱离了躯壳的灵魂开始在世间显现的先兆。

天上的海禾与地上的艾瑟尔纷纷屏息凝神,她们犹如盯着屏幕上的代码的员工,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去关注哪些灵魂值得作为业绩。

轻微的炸裂声在空气中回荡,一个个灵魂从人类的躯壳中弹出。

就像网游装备一样,不同品质的人类灵魂将呈现不同颜色的气场。

海禾的双翼开始默默蓄力,她打算一发现优良品相的灵魂就俯冲下去,在那个低等女武神发现前截走。

一整年行将终结,她老早想要用漂亮的业绩从战神提尔那里换取极光战马的摇号权了。

“砰砰砰!”

举目所及,一片蓝天白云。

海禾咂舌道:“啧!白忙活了,飞远点,去看看别的战场吧。”

海禾刚调转了方向,正要飞走,却听到了下方传来了两声振动,这让她狐疑地竖起了耳朵。

一个声音是灵魂产生时的振音,似乎有个灵魂姗姗来迟的产生了,而另一个声音来自于那个下级女武神的惊叹。

“哇!金色传说!可以兑换双翼了吧!”

艾瑟尔难以置信的走向那个刚刚产生的灵魂。

那个全身散发着金色气场的灵魂,呈现出一个半透明的少女的身形。

艾瑟尔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某一方的盾女吗?”

艾瑟尔用例行公事的口吻对灵魂说道:“勇敢的灵魂啊,名为艾瑟尔的女武神将接引您进入阿拉加德的英灵殿,一起为奥丁而战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靠近。

就在此时,一道道急促的猎风扫过艾瑟尔的耳畔,她一下子明白,截胡的人来了。

但海禾的俯冲速度太快,像一道闪电般先一步冲到了英灵的上方,她张开双臂,摆出了直接掳走灵魂的架势。

但英灵侧身一闪,避开了飞掠而来的海禾。

海禾和艾瑟尔同时诧异道:“什么?”

英灵慌慌张张的从地上拿起一枚小小的十字架,将十字架平举于前,恍若少女的灵魂义正词严的宣告:“天父在上!你们这两个异教的神,别靠近我!我可是要上天堂的男人啊!”

海禾浮在半空,一边将光之枪变成绳索,一边抱怨道:“没想到业火华的势力已经渗透到这么北的地方了吗?”

最几个世纪,丁哥旁边的那个酥哥(业火华)的势力扩张的猛的一批,甚至都开始有意无意的跑到丁哥这里捞好处了。

艾瑟尔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天使的身影,也就是说,没有第三方来管闲事。

海禾腾跃而起,甩着手中的绳索,打算再次向预定为英灵的灵魂俯冲而来,“放弃吧,今天这附近,没有那些带光环的鸟人!”

艾瑟尔当即吐槽道:“你不也是长翅膀的鸟人吗?”

灵魂见状,直接转身撒丫子狂奔而去。

“和会飞的我比速度?愚不可及!”

无视艾瑟尔的吐槽,海禾振翅而飞,径直追了过去。

艾瑟尔怎么可能丢下这么一个金色品质的英灵呢?

得益于多年来在人间跋涉的经历,她可早就是女武神之中的跑步健将了!

双腿如快马般疾驰于大地,艾瑟尔逐渐追上了奔逃的灵魂。

灵魂为了抵消海禾的飞翔优势,步伐一转,奔入了一片广袤的树林。

灵魂的身影在枝繁叶茂的树木的掩护下变得迷离了起来,由于植被的掩护海禾因此迟迟没有把握直接俯冲下去束缚住灵魂。

“嘁!真不走运!我就不信那个下级货就能抓住英灵!”

海禾停下了扇动的翅膀,恨恨的瞥了一眼繁盛的丛林,几次想举起光枪,烧出一片空旷的白地,最终还是作罢了。

她不甘的丢下英灵,往他处飞去了。

海禾放弃了,但艾瑟尔没有放弃。

在褚英魂穿而来之前,这个没有飞行装备的下级女武神已经积累无数的奔跑经验。

艾瑟尔锲而不舍的追逐着可以充实业绩的灵魂。

时而翻过丘陵,时而穿过树障,时而越过藤曼,时而冲开兽群。

这个不会飞翔的女武神追着上帝的羔羊,一路冲出巨大的密林,从丹麦奔至希腊,昼夜不停。

期间遭遇的大风和暴雨全都不能阻遏她分毫,狂风将她银色的发梢吹得如旗帜般飞扬,雨水如箭矢般打在她的肌肤之上,她矫健步法不断将身上的雨水甩开。

艾瑟尔奔跑的速度于技巧,熟练的让人心疼。

正如诗人在《女武神的步行》中赞美的那样:不飞的女武神奔驰在沉寂的战场,雨滴和脚步一起追逐新生的亡者,

她虽没有翅膀,耳畔却不停地奏响翅膀撕破空气的声音;

那是艾瑟尔奔跑的振响,响声让苍穹俯身与她共鸣,一起去追寻换能赚取苹果的灵魂。

最终,跑到爱琴海边,持续的奔逃终于磨掉了灵魂对上帝的信仰心,他疲惫的躺倒在地,如同听天由命的猎物般,静候女武神的发落。

全身都逼近极限的艾瑟尔将这个酷似少女的灵魂化作一团光点,塞进了一个水晶瓶中。

艾瑟尔正要抽身离开,突然发现爱琴海的边上,一只猫头鹰停在树上正炯炯有神的望着自己。

这可是大白天,这只猫头鹰肯定不寻常。

艾瑟尔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漫长的奔跑,让她也十分疲惫。

走到树下,艾瑟尔突然明白了猫头鹰的真身。

她脱口而出道:“洛基?”

猫头鹰点了点头,狡黠的笑了笑,然后朗声道:“喝了毒龙的汁液居然还能活下来!艾瑟尔,你通过了我给你的试炼,我不得不承认,你有和我同行的资格!”

闻言,艾瑟尔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现在,她至少比那些没有根基的下位女武神多了一个上位神做靠山。

“艾瑟尔,我现在给你第一个差事,那就是你把英灵上供以后,迅速返回人间,希望你能帮我在一个叫勃艮第的地方替我种田。”

“种田?种什么田?”

面对艾瑟尔的疑问,洛基振翅飞到艾瑟尔肩头,耳语道:“种伊登的苹果,我很快就能弄到自由的种株了。”

洛基将一个纸团塞到艾瑟尔手中,

丢下一句“再临近春天时再看”,然后就飞走了。

艾瑟尔休息了两个月,才回到北方,在春天来临之际,找到了一个崇拜奥丁的祭坛,以此为媒介,回到了阿斯加德,将黄金品质的英灵带到了英灵殿。

但艾瑟尔得到的只有两张欠条。

她没好气的向空气威胁道:“反正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认真上班了”

伊登的苹果和战翼礼装目前并没有存货。

艾瑟尔连申诉的欲望都没多少,

她强压下愤怒,苦笑道:“对上位者来说,拖欠工资是常态啊。”

她将欠条塞入囊中,利索的离开了英灵殿,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打开了洛基给她的纸团。

大意就是,洛基计划故意把伊登拐到巨人国,伪造成巨人拐走了伊登,然后再想办法让奥丁令他去解救伊登,他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之后,会在解救伊登的过程中花些手段,弄到一个不受奥丁和伊登控制的青春苹果的种株。

纸条的末尾,标记一个地址和时间,让艾瑟尔按时去那里待命。

“诶!期限快到了?”

看完纸团,艾瑟尔立马将之吞到了肚子里,然后飞速前往人间的勃艮第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