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莹莹拜别了黄夫人,就准备顺道在街上买点东西回家。她想到黄氏这次受了刺激,又流了很多血,身体一定很虚弱,所以便去了药铺买了些补身子的药材。
买好后她提着两袋沉甸甸的中药走出了门,看到药店的对面是个笔墨斋,夏莹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她温和的问着老板:“你们这儿比较好的毛笔在哪?”
老板也是个老实人,看夏莹莹不像是特别有钱的主儿,也就没给她推荐特别贵的毛笔,只选了一只中等偏上的毛笔说道:“您看这只特制小狼毫怎么样?”
夏莹莹想象着许文洲拿着笔挥墨自如的神态,脸竟有些红了,她点点头道:“就要这只了。”她想谢谢许文洲连日来对自己的帮助,所以打算送他一件小礼物。
老板见她羞涩的模样,一边打包一边笑着问:“姑娘,您这笔是要送给心上人的吧?”他卖了这么多年的笔,遇见的客人不少,所以一看夏莹莹的神态心中就有了个大概。
夏莹莹急忙摆手解释:“不是的,他只是我一个好朋友,老板你千万别乱说!”
老板点了点头,心中却了然,小姑娘家家的,怕羞是自然。
夏莹莹道了谢,拿着笔匆匆的走了。
只是她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有人进了店,来人质问道:“刚刚那个女子在你这买的什么?”她满面狠色,仔细看,才能发现是黄小佩。
黄小佩原本在茶肆和李青喝茶聊天,探讨着下一步计划,偶然间却看到了夏莹莹的身影,好奇下她就悄悄地跟了过来,看看那丫头在干什么。
她先见夏莹莹进了药铺,心下琢磨定是给黄氏买的,可后来又看到她进了笔墨斋,心下疑惑,这才进来逼问老板。
老板本不想说,却看到她一脸凶狠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暗道惹不起,便把夏莹莹买笔的经过告诉了她。
黄小佩越听越气,攥紧的拳头里滴下了血,原来她心里恨极了夏莹莹,就连指甲嵌进了肉里都没有察觉。
她心下料定夏莹莹必然是买了毛笔送给许文洲的,之前她还假模假样的说不知道许文洲喜欢什么,现在却自己偷偷给他送礼物,想着法儿的勾搭许文洲,真是不要脸!亏她以前还那么相信这个小贱人,什么话都对她讲,原来她早就存了别的心思,要抢她男人了。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黄小佩想着,愤愤的离开了笔墨斋。她要趁着夏莹莹在城里好好的教训她一顿,不能让她就这么得意的回去!
此时的夏莹莹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她正赶往每次赶集常去的小饭馆吃饭。那里的老板与她相识,人也很不错,经常多给她些米饭。
夏莹莹走进饭馆和老板热情的打了声招呼,老板忙让她坐下,就烧起了那几道她常点的小菜。
等把饭菜端到了夏莹莹面前,老板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他悄悄地对夏莹莹说道:“丫头,这几天你可要小心了,有人正准备对付你呢!”
夏莹莹被他的神态弄得有些蒙了,她好奇的问道:“谁要对付我?”
老板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就是之前和你来过的那位黄姑娘,前两日,我看到她亲密的拉着李铁匠的儿子,模样十分轻浮,路过的时候,我听到他们俩在商议着要对付你,那个丫头好像要小伙子去接近你,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夏莹莹听了,顿时明白了李青最近为何突然接近自己,看来是受了黄小佩的指使。想不到黄小佩误认为自己是她的情敌,心心念念要把她推出去,就算牺牲自己的色相也无所谓。这种人以前竟然是自己的朋友,想到这儿,夏莹莹竟有些恶心。
她感激的对老板说道:“谢谢您告诉我这些,不然我还蒙在了鼓里。”
老板摸着后脑勺憨厚的笑了:“没什么,我就是看不惯那些陷害朋友的小人。所以我不希望你被那丫头设计了。”
夏莹莹总算看透了黄小佩的为人,可彭三万不知道。他总为自己隐瞒了黄小佩和李青的事情感到内疚,此时正在家里着急上火想着法儿出去。他顾不得黄小佩的威胁了,为了莹莹的安全,他得马上把这件事和她说出来!
可是他刚刚溜到门边,就被身后的彭夫人喝住了:“三万,你还想着找那个小妖精!”
彭三万无奈的转身解释道:“娘,你是不是误会了莹莹?她不是什么小妖精,那天黄小佩到底对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莹莹?”
彭夫人怒斥:“你给我住口,一口一个莹莹喊得这么亲热,还知道什么男女之嫌吗?她但凡是个好姑娘就不会准许你这么喊她,我看小佩说的没错,那个狐媚子就是想着法儿勾引你!”
彭三万见黄小佩在母亲面前这么编排夏莹莹,不禁怒火中烧:“黄小佩那个阴险丫头的话你也信?她才是狐媚子一个,整日想着勾搭许文洲,还差点向我献身!眼见着得不到许文洲了便把怒火撒在莹莹身上,她才真正的不要脸!”
彭夫人听了怒火上涌,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半天才缓过来,她痛心疾首的骂道:“想不到你为了护着夏莹莹那个小浪蹄子,竟然编出这些谎话来污蔑小佩的清白,我看你好坏不分,定是被那个妖精迷惑了心智!小佩是个多好的姑娘,前几日还来找我研习经文,这么一心向善的丫头怎么会是坏人!”
彭三万不知道黄小佩在他娘的心里竟有这么重的分量了,连他这个做儿子的话都听不进去。可他还是想唤醒彭夫人:“娘,这个世上阴险的小人不会把恶毒写在脸上,佛口蛇心的人到处都是!你不要被蒙蔽了!”
彭夫人坚决道:“你娘老了,可绝不糊涂,谁好谁坏我还看的明白。你今儿就休想出这个门再去找那个妖女鬼混,我就是绑也得把你绑在家!”
彭三万不敢再忤逆她,只得无奈的低着头回到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