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子佳..."
陈墨言和田子航两个人吓的,脸都白了。
贺子佳用力的摇了两下头,稳住了身子,"我没事,你们两个别担心。"
深吸了好几口气。
她的脸色才慢慢的有了点血色。
扭头,看到田子航和陈墨言两个人都给吓的眼也不眨的盯着她。
贺子佳笑了笑,"我真的没事,不信你们两个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她站起身子,在原地走了两下还伸着手转了两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妈,你刚才是什么感觉?觉得头晕吗?"
听到陈墨言的话,田子航也忍不住朝着贺子佳看了过去,"子佳?"
"就是头疼,好像有东西在里头钻一样的疼。"
"不过你们两个放心,就那一下,这会儿真的不疼了。"
虽然贺子佳这样说,但田子航却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咱们还是这会儿去医院看看吧?"
"不去,这大半夜的去什么医院?"
还没等陈墨言出声呢,贺子佳直接就拒绝掉。
"我真的没事了,你别这样啊,我又不是泥捏的。"
"知道你不是泥捏的,可我不是紧张你嘛。"
田子航叹了口气,退一步,"即然你现在不去,那咱们明天一早就得去...刚好你主治医生明天也上班,顺便咱们去问问他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儿。"
"行,明天我陪爸妈一块去。"
对于贺子佳的身体,陈墨言也是一直提着心。
虽然知道看医生也解决不了什么。
但是,不去医院又能去哪?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起来,陈墨言就看到她爸顶着两个黑眼圈在院子里头打拳呢。
"爸,早。"
"嗯,我刚才买了早饭,你妈还没醒,咱们吃了就去医院吧。"
田子航收回最后一拳,拿了毛巾擦去脸上的汗,转身走进了厨房,陈墨言在后头跟着他走进来,父女两人边吃边说话,说的自然是贺子佳的病情,"爸,我想带妈出去国外看看。"
她的护照早就办了下来。
最近这两年国际互通,不管是出国留学还是出国公干的人越来越多。
国家在国际舞台上的地位也越来越重。
带个人出去治病,比前些年的情况可是要简单多了...
"那行,咱们一会去医院,给你妈检查一下,然后问问医生,看看他有什么建议。"
父女两人直接把这事儿定了下来。
贺子佳是早上七点半醒过来的。
她看着面前的包子小米粥什么的,觉得没有胃口,"妈不吃了,你们吃了?"
"妈,你多少吃一点..."
陈墨言还待再劝,贺子佳摇摇头,"妈真的不饿,等妈饿了再吃吧。"
即然这样,陈墨言和田子航两人便在车上带了些小点心。
如果饿了可以垫垫肚子什么的。
车子是在八点出发。
九点十分到的医院。
因为之前已经打了电话,一家三口直奔四楼的医生办公室。
开了一堆的单子,做各种的检查。
趁着贺子佳没出来,陈墨言直接溜到了医生那边。
她看着医生把昨晚贺子佳的反应讲了一遍,最后看向医生,"我妈这情况?"
"我想,你们应该心里头有个准备。"
赵医生这话一出口,看到陈墨言脸色唰的一变,知道她们是病人家属,肯定不想听这些坏消息,可是他是医生,有必要把病人真实的情况说给家属听,"我觉得,田太太的病情怕是朝着最坏的方向去了..."
"可是我妈平日里并没有别的感觉啊。"
"也没有不舒服什么的..."
赵医生理解陈墨言的心情,可他还是得说实话,"田太太的病是在脑部,还是那个淤血的后遗症,她身体本身并没有别的,现在,如果要爆发,肯定也是脑部。"他看着陈墨言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叹了口气,"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如果,最坏的情况出现,结果会是什么?"
"脑部直接死亡。"
陈墨言的手一抖,尽管她心里头早就有了不好的预料。
可是脑死亡?
闭了下眼,深吸几口气后,她看向面前的医生,"如果,我带我妈去国外呢,会不会情况可能好一些?"
"我并不否认国外的医术器械比咱们国内的好,但是,我觉得田太太这病情如果出去,希望不到百分之一。"
陈墨言,"..."
不过下一刻她又突然就笑了,"这不过就是咱们随口说的,您也是猜的,我妈这检查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嘛,说不定等结果出来,一切情况都朝着好的方向走呢。您说是不是?"
"嗯,我也希望是这样。"
一样样的检查下来,足足用了三个多小时。
结果都是在三天后过来拿。
一家三口索性就在外头吃的午饭。
贺子佳虽然仍是觉得自己没胃口,可她却也知道,要是自己再不吃点什么。
眼前这对父女怕是更要担心自己了。
勉强喝了半碗粥,吃了几口花卷就放了筷子。
父女两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田子航看了眼陈墨言,父女两人互看了一眼,各自在心里头叹了口气。
怕是,真的情况不好啊。
车子开到家。
田子航催着贺子佳去休息,"我有点累了,子佳你陪我休息一会?"
"好啊,我也刚好有点累呢。"
贺子佳笑呵呵的点头应下,却又扭头去看陈墨言,"言言你呢,你下午还要出去吗?"
"不出去了,一会姑姑要过来,我等她。"
"行,那你要是累了也去歇会啊,别把自己给累坏了。"
看着她们两人走进卧室。
陈墨言坐在椅子上,心里头有些发空,惶恐。
一片空白。
她妈要是真的治不好,没了...
这个家就那么硬生生的少一个人啊。
别说她爸,就是她都不能习惯吧?
趴在桌子上,陈墨言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很累、很累。
...
千里之外的陈家村。
马婶儿如今可是成了村子里头的名人。
人家去了帝都啊。
帝都那是啥?
皇上居住的地方啊。
一个个瞅着马婶儿的眼神充满了羡慕和好奇。
不过马婶儿也是会做人,她把陈墨言给她买的一些帝都的小特产几家邻居还有村子里头关系好的人都分了分,点心精致好看,当然,更好吃,一个个摆在碗里瞧着就像是画里画的,都要舍不得吃了,对于马婶儿这一举动,村子里头自然是说好的,时不时就有人拉着马婶儿说些帝都里头的事儿。
这天马婶儿家里头没事儿,大太阳的,暖暖的。
马婶儿就和村子里头的几个人坐在村口的树墩下纳鞋底,准备开春给马叔缝几双鞋子。
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几个妇女坐在一块没啥事,正是八卦呢。
有人就一脸好奇的问,"你说真的呀,那陈家的大丫头自己办厂,开小轿子车?"
"可不是,我那个侄媳妇呀,可不得了,就好像那电视上一样,不不,比电视上的那些人还要漂亮啊。"马婶儿一边说一边伸手比划着,"你们不知道,那帝都的街道呀,有这么这么的宽,还有那小轿子车,可以做五六个人呢,那车子开起来可飞快了,还有那百货商场,六七层呢..."
一边说一边摇头,"就是比咱们这小县城的好啊。"
"你可是亲姑姑呢,言言都帮你买了些啥?"
听到这里,马婶儿脸上的笑容更多了,板着手指头数着,"衣服,鞋子,还有啥吃的用的,那丫头花钱眼都不眨一下的,动不动几百上千的往外掏,瞧的我呀,可心疼可心疼了..."
"你们不知道,我都想提着那些东西去退了把钱要回来。"
马婶儿这话说的几个女人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这个时侯突然一个女人凑到了马婶儿的跟前,"你说,那丫头就真的一点都不念那一家子吗?"她一边说一边朝着陈家的方向努了下嘴,眼底带着很是明显的幸灾乐祸,"你不知道,那一家子的人知道你去了帝都,那段时间不知道有多酸呢,时不时在咱们村子里头指槡骂槐的闹腾一回,真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在想啥,还能想啥?"
"还不就是瞧着人家能去帝都,他们心时头犯酸了,觉得不舒服,不得劲儿了?"
其中另一个撇了下嘴,"她们哪有那么大的脸呀,之前是怎么待人家那丫头的?现在人家都找到自己亲爸妈了,又是大城市的,傻子才会再让她们过去闹腾呢。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说,陈家那两口子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丫头不是亲生的呀,不然怎么会那样的待孩子?"
"谁知道呢,明明守着个宝,自己给丢了这会心疼了,怪谁?"
几个女人说的有些尖酸。
不过马婶儿对陈爸爸陈妈妈向来没什么好印象。
更何况她家陈敏还和自家小花打过好几回架,陈妈妈因为这个还堵着她家门骂了好几回呢。
她这会儿才懒得帮着她们说好话:
一来人家说的是事实呀。
二来,她为什么要帮和自己一家不对付的人?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我听说那个之前找回来的女儿,好像把家里头的钱都拿走,自己走了?"
"听说了听说了,这事儿当时不是闹的挺大吗?"
马婶儿倒是没听到过这事儿,赶紧问,"怎么回事呀,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那个叫啥慧的,把家里钱都从何大丫手里哄走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去了帝都,家里头这个小的知道了,肯定不乐意呀,差点没闹腾的把陈家房子给掀翻..."说这话的女人四十不到,一脸的唏嘘,"陈家这两个孩子呀,可是真的让人不知道说啥好。"
"哎,你们听说了没,陈敏好像和她对像分手了?"
"真的啊,这事儿不知道,不过不是听说陈敏那丫头怀孕了吗?"
另外一个人还没接话呢,不远处把这一番话听的真真切切,火爆三丈高的陈妈妈嗷的一嗓子朝着她们扑过来,挥舞着手里头的棍子朝着几个女人打过去,"我打死你们这一群乱嚼舌根的臭女人,你们家女儿才怀孕呢,你们全家都被人家男人弄,都有孩子..."
陈妈妈的话听的几个女人都白了脸。
一边躲一边对着陈妈妈骂过去。
转眼几个女人就打到了一块。
几个对一个。
陈妈妈自然讨不不好的,头发都不知道被谁挠了一大缕。
头皮都出了血。
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回到家。
陈爸爸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还能怎么着,还不是那个小杂种。"
"早知道我当初就该掐死她!"
她嘴里头谁的是谁陈爸爸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脸色一变,"你怎么又提她?咱们不是都说了,以后不再提她,过咱们自己的日子?你这样老是提,惹的自己还不高兴,咱们的日子也过不好..."
"咱们自己的日子?"
"咱们家还有日子可以过吗?"
陈妈妈听着陈爸爸的话,一下子尖叫了起来。
她抬手指着陈爸爸,"那个死没良心的,咱们当初好歹把她养大吧,要不是咱们,她早就饿死不知道被埋到哪了,现在倒好,活生生的养了条白眼狼..."
"你胡说什么,言言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怎么不是?她就是。"
陈妈妈的眼神都是厉的,"她要不是,为什么在帝都过的那么好,却一点都不想着帮帮咱们?还有,她和那个姓顾的野男人结婚,竟然把那个姓马的都弄到了帝都去,凭什么呀,凭什么不叫咱们去?"
"好歹咱们可是养了她那么多年啊。"
"忘恩负义。"
"白眼狼。"
陈妈妈坐在那里发着狠的骂,陈爸爸知道自己拦不住她,索性直接转开了话题,"你这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又打架了?是不是和村子里的人?"对于陈妈妈和村子里头的人时不时就打上一回骂了一架,陈爸爸觉得自己的头疼的不得了:
再闹下去,这个村子里头,她们一家还怎么待啊?
不过陈妈妈向来是不听他的话的。
这会儿听他一问,不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些女人嘴烂的很,我恨不得撕了她们的嘴。"
"她们说她们的,你就不会忍忍吗?"
陈爸爸叹口气,"都是村子里头的人,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这样闹,咱们以后可怎么待下去?"
"该怎么待还是怎么待,又不是咱们的错?"
说到这里,陈妈妈用力的拍了下身下的椅子,气呼呼的道,"你知道那些死女人说咱们敏敏什么吗,她们竟然说她未婚先孕啊,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听了这话能不气吗?我是真恨不得把那几个老女人的家都给点了。"
她的敏敏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儿?
"行了,那些人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你以后不听..."
陈爸爸本来是想劝陈妈妈,别随便什么事情就闹腾,你说这样一架打下来,有什么好?
可惜陈妈妈不这样想啊。
她还没听陈爸爸说完话呢,一下子跳了起来,手就差没指到陈爸爸的鼻子上,"姓陈的你是几个意思,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啊,人家说的可是你女儿,她们这是想要毁了咱们敏敏一辈子呀,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你怎么当敏敏亲爸的啊,我就知道,你打小就不待见敏敏,你现在心里头一定也嫌弃敏敏了吧?"
"你觉得我生的敏敏不如那个死丫头,觉得不如那个死丫头能干..."
"你是嫌弃敏敏没有考上大学,给你丢脸了吧?"
"行,姓陈的,我这就带着敏敏走,我们娘俩出去睡大街去,我们不在你眼前招人烦。"
陈爸爸被她这一番话气的头皮一跳一跳的疼。
拧着个眉头,"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什么时侯说这些话了,我就是想和你说,家和万事兴,退一步,别什么事情都那么较真,你把全家人都得罪光了,以后咱们有什么事情找谁去帮忙?"以前还好,最近这几年,陈妈妈那是越来越彪悍啊,不但和陈奶奶打了好几架,更是把陈家前后左右的几家邻居都得罪了个干净。
到现在陈爸爸出门,人家见了他都是转身就走的。
对于陈爸爸,他们的印象还好。
可是家里头有陈妈妈这么个搅事精...
谁也不敢多和他接触啊。
再说,陈家这么一团乱糟糟的,陈爸爸本身就有问题啊。
对此,陈爸爸觉得自己的老脸都丢光了。
陈妈妈看着他冷笑,"得罪光又怎么样,我又不吃他们的喝他们的,我还有我女儿呢,实在不行咱们去县城找敏敏呀,还有慧慧,她一定会回来接咱们的。"
对于她这迷般的自信,陈爸爸只有无语了。
孙慧,那是能相信的人吗?
至于陈敏...
从小看到大,那是什么性子,能靠的住?
想着两个女儿,两个都不靠谱。
陈爸爸忍不住心里头一阵阵的悲哀:
他这一辈子,白活了啊!
陈妈妈看着他一脸的得意,"你等着吧,肯定会回来的。咱们慧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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