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言拉住还想说话的顾薄安。
笑了笑,"我就是厂长,也是法人代表,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和我说了吗?"
"你说什么,你是那个厂的老板?"
中年警察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下一刻他上下打量陈墨言几眼。
也是真的对着她笑了起来。
然后他摇摇头,"小姑娘呀,这顶缸的事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还有,你怕是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吧,第一,这事儿可是事关人命,人家对方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第二嘛,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犯法呀,可是要做牢的。"
那人看着陈墨言,虽然话里头带着几分的笑意。
可陈墨言却是清楚的感觉到,他也在警告,或者说,是在吓唬自己!
这一瞬间,陈墨言心里头就多了几个念头。
其中一个就是,这个警察,和那个出事的人一家有什么牵扯或是关系?
不然的话,他应该不可能这么积极。
心里头这样想着,陈墨言笑了笑,直接开口道,"我姓陈,叫陈墨言,你们可以去查一下那家工厂的注册人,肯定是我,还有,我也不是什么外地打工的,田家,对,就是帝都的田家,田老爷子是是我爷爷,田子航是我爸,现在,是不是要我提供身份证?"
"喏,刚好带着呢。"
"身份证,结婚证,还有护照,呵呵,不好意思,刚好都带在身上了。"
"这位,警察同志,您看看?"
中年警察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平静,眉眼凝重的看向陈墨言,"你真是田家的人?"
"如假包换。"
"还有,你可以找下奎子,他是我姑父,你们一个系统的,应该认识吧?"
看着陈墨言一脸的平静。
听着她话语里头的淡然,以及不急不徐的语气。
中年警察哪里还不信呀。
忍不住在心里头苦笑了起来,没想到,竟然是田家的人!
他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诸般算计,对着陈墨言一脸的笑,"原来是田老的孙女呀,呵呵,早说呀,早知道是您的话,这误会也就不会发生了,陈小姐您请坐,请坐。"心里头又有些腹诽,明明是田家的孙女,怎么就又姓陈?真是的,这些豪门大家族的事儿呀,果然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懂的!
把陈墨言的身份证还给她。
中年警察一脸的笑,"我姓方,是这里头的所长,很高兴认识陈小姐。"
"方所长好。"
陈墨言并没有伸出手去和对方握手。
只是朝着他笑了笑,眉眼淡淡的,"刚才方所不知道我的身份,觉得我是过来顶缸的,所以不让我见我的两个员工,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我真的是这家厂的负责人,现在,我可以去见我的员工了吗?"
"可以可以,陈小姐请稍等,我马上就带您过去。"
陈墨言点了下头,却是没有立即起身。
方所长看着坐在那里稳稳的陈墨言,怔了下,"陈小姐?"
"哦,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人嘛,就在方所这里,他们又不是犯人,方所肯定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所以,我也就没那么急了。"陈墨言朝着方所长笑了笑,眉眼里头带着几分的笑意,"不如,方所长给我说说这件事情的经过和由来?这毕竟吧,我可是刚下飞机就赶了过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还不知道呢。"
方所长看着陈墨言笑盈盈的眉眼,心里头有点发毛。
这丫头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
可是不管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方所长看着这个样子的陈墨言,直觉得心里头有一种感觉:
这丫头,不好惹!
稍一不慎,说不定就能把自己给搭进去!
这事儿,得慎重呀!
想到了这里,方所长轻轻咳了两声,正想着开口时。
方小满忍不住轻轻一哼开了口,"言言你不知道,那几个警察去咱们厂时可神气了,有一个还说什么是林厂的错,还威胁孙丽说要做牢,说咱们厂子会被关什么的,当时好几个工人吓的回去就辞职不肯干了..."
"还有,明明就是对方的错。"
"是孙丽发现了她偷拿设计图,还把厂子里头的布料拿出去下。"
"我们把她给辞职,要补偿有什么错?"
"她自己想不开,在家里头自杀,凭什么让我们工厂负责呀?"
"你们这是在冤枉好人。"
方小满这会儿仗着背后有陈墨言在。
可是胆子满满。
对着方所长就是一通的喷。
听的方所长也忍不住一脸的尴尬。
他干笑两声,想了想索性没有理会方小满,直接看向了陈墨言,"陈小姐,刚才这位方小姐说的呢,和我这里听到的报案有所不同,当然,我听到的是报案人家属说的,说是你们的那位林厂长诬陷她,还说什么对她不轨,女孩子嘛,名声最重要,一时想不开也是正常的,你说是不是?"
不管怎么样,方所长觉得这个由头是最万无一失的。
这也是他和对方家属想出来的最周全的借口!
和你们没关系?
要不是你们那个厂长对人家动手动脚,还想着做点什么。
人家女孩子会被逼的不想活吗?
在这样子的事情出来后。
拿厂子的东西什么的。
方所长觉得都可以往后靠一靠了。
而且,这事儿可是没什么证据,也不用什么证据的。
单凭一张口嘛。
当真说出去,谁会相信一个女孩子会故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为了这事儿人家女孩子都不想活了呢。
就是真的两边闹僵。
他稍一暗中操作两下,把这事儿给捅出去。
一报道,人家女孩子都在医院呢。
外头那些人会相信谁?
田家,田家难道就能在帝都一手遮天了吗?
当然,这是最下下策。
不到迫不得已,方所长是不会走这一步的。
此刻,他看着陈墨言微微咪起来的眉眼,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瞧,他这话一说,这小姑娘也有些坐不住了吧?
心里头得意的笑了两下。
他点点头,一脸叹息的开了口,"陈小姐,你还年轻,虽然能力什么的是有,但识人不清也是有的,那个厂长怕是真的有什么问题,不然的话人家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往他身上泼这样的脏水?当然,我们这是警察局,一切以证据为重,我们会好好调查清楚,把这件事情落实,落定的。"
"当然,我们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对于这一点,还请陈小姐放心。"
陈墨言听着方所长的这一番话,看着他眼也不眨的说着这些不知所谓的话。
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这是在,威胁她,并且提醒甚至是提点她?
把自己摘出去,让林同认个罪什么的。
她再出点血赔个钱啥的。
然后,这事儿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然的话,人在医院,他们又是警方,怎么说还不是他们的事儿?
陈墨言咪了咪眼,还没出声呢,方小满气的脸色通红的跳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说,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愧你还是派出所的所长,你这所长是怎么当上的呀,难道是拿钱买的?你好意思说你们警察是以证据为重,你哪只眼看到我们林厂做什么不轨的事情了,那个女孩子她就是这样说的吗?"
"你把她带过来,我倒是要问问她,林同这个厂长哪一点对她不规矩了。"
颠倒黑白。
把对的说成错的,把死的说成活的。
给林同泼了一身的污水。
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义正词严的。
简直是气死她!
"这位小姐,你又不是林同,更不同当事人,你也没亲眼看到什么吧?"
"咱们有些话呀,说的还是别那么满的好。"
方所长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方小满,没把她放在心上:
这也就是她和陈墨言一块出现。
换个别的时侯,别的人。
方所长觉得自己早让人把这种没眼色的丫头给撵出去了。
不过他想理的也不是方小满。
"陈小姐,我刚才那些话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你还年轻,有些人呀,可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方所长一脸的语重心长,"我和你们田家也是有过些交情的,这事儿,不如陈小姐回家去和长辈商量下?"
"行,我会好好考虑的,不过,方所长现在能带我去看看她们两个吗?"
"可以可以,陈小姐请。"
换成别的人,方所长不会亲自出来招呼人的。
不过这事儿一来真的和他有些牵扯。
二来,眼前的陈墨言竟然是田家的人...
这无疑让他心中有些警惕。
亲自带着人来到一处禁闭室,方所长一脸的笑,"陈小姐,这是那位孙小姐,您放心,她还好好的,真的。"
门已经被人从里头打开。
一名年轻的女警察出现,"方所?"
"嗯,孙小姐在吧,有人来看她,顺便给她保释..."
他这话一说,小女警自然是知道怎么做。
干脆的点头,"行,我这就去办手续。"
"孙丽你没事吧?"
方小满直接推开那个女警察,跑了进去。
孙丽的脸有些白,身子一直都是紧绷着的。
直到看到方小满。
看到方小满身后出现的陈墨言。
心里头不禁长长的松了口气。
她伸手,紧紧的抱了下方小满,朝着她笑了笑,"我没事,就是带过来问了几句话,放心吧。"
眼神落在陈墨言的身上。
她轻轻一笑,"回来了?"
"嗯,我回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
陈墨言走过去,有些心疼的抱了下孙丽。
用力的抱了她一下。
看着孙丽一脸的平静,陈墨言却是不比方小满这个大大咧咧的。
孙丽说什么她就信了。
抱了一下她就发现,孙丽的身子都是僵的。
可见,刚才她的精神有多么的紧张!
"有言言在,你不用怕,她肯定不会让你白受这些罪的。"
方小满扶着孙丽,气呼呼的。
孙丽却是笑了笑看向了陈墨言,"林同..."
"我知道,你先和小满去外头车上,车子上有吃的,还有水,你去休息。"
陈墨言看着孙丽,直接道,"这里交给我。"
"好,我和小满等你。"
顾薄安看了眼方小满,然后把眼神收回来,有些担心,
"嫂子?"
他怎么听着刚才那个方所长的话,好像要把错放到林厂身上?
还有嫂子。
刚才还笑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嫂子也同意了这个什么狗屁所长的话?
陈墨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安抚的笑笑,"走,和嫂子去见一下林同。"
"方所,这个林同,你们现在没什么直接的证据什么的证据他是犯人吧?"
"没有,不过那个女孩子指控,他..."
"不过是一家之言。"
陈墨言扭头笑了下,看着方所长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
"林同和孙丽还说那个女孩子偷了我们厂的东西,作价好几万呢,方所长这又怎么说?"
"啊,那个,没有证据,所以..."
"所以,都没有证据的哦。"
"方所,这个证据,可就劳烦你们警察去找出来的呢,对不对?"
"这是自然的,我们警察肯定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
陈墨言听到这里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点点头,一脸很是认真,赞同方所长话的意思,"对,现在,林同他身上还是有半点能证明他犯错或是对那个女孩子不轨的证据,所以,也就不能证明他是犯人,更不能直接被关押还是什么的,对吧?"
"方所长,我不是警察,更不是学法律的。"
"我刚才那一番话,没什么错吧?"
"...没有。"
方所长磨了下牙,他已经看出了陈墨言想做什么。
可是,阻止不了。
只是眼神深深的看了眼陈墨言,方所长突然就笑了起来。
"好像,陈小姐对手下的员工都很好呀?"
陈墨言自是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她看着对方轻轻一笑,"嗯,我这个人向来是挺懒的,对于手底下能做事的人,不免就多用了几分心思,更何况,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方所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还是说,方所长对你手下的这些人,没放在心上,态度不好?"
方所长被陈墨言这一番话憋的,暗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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