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人的话总是可以说的轻飘飘,但个中苦楚,只有自己才能知道。
小洋勉强一笑:“谢谢你。”
张勇摆摆手:“那采南山谷也没什么东西了,等你朋友好一点了,就回去吧,这种鬼天气,不是个能长期待下去的地方。”
说完,他就起身回到了屋内。
韩毅看着小洋,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你还好吧?”
“不是很好,总觉得……知道了比不知道的时候,还要不开心。”小洋失魂落魄的回答:“本来以为这种情节,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
有句话说的好,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这时,鱼柔探出脑袋:“韩总,李大哥醒了。”
韩毅一听,扔下小洋回到屋子里。
李大忠醒了,但却无法说话,只有眼睛咕噜噜地转,充满了焦急。
“大忠,你怎么样?”韩毅上前握住他的手坐在床边。
看着李大忠明显消瘦了两圈的脸,韩毅满心愧疚无处发泄:“抱歉啊老忠,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抱歉,都是我的错。”
李大忠想摇头,可无法动弹。
他张开嘴,只能发出“嘶嘶嘶”的声音,更加焦急了。
“他怎么了?”韩毅急忙问鱼柔。
鱼柔摸了一下他的嗓子,“可能是因为在雪地里待的时间久了,伤了嗓子,一会我去外面采点药,有时候土办法比较好。”
“嗯。”
韩毅能感觉到李大忠紧紧捏着自己的手,一下又一下,轻重缓急都无法拿捏,让韩毅更加心乱了。
“大忠,你放心,等你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回去了。”
“是啊忠哥!”林越好像哭了一场,眼睛红的很厉害:“我送你回去,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儿子!”
“……”韩毅有些无语。
韩涵乖巧地趴在李大忠身边,估计是第一次看到李大忠这么狼狈的模样,也十分心疼。
她凑过去用额头贴住李大忠:“忠叔,不疼不疼,痛痛飞,痛痛飞。”
单纯美好的童言童语让众人心中一松,尤其是李大忠,在韩涵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身体忽然就没那么疼了。
韩毅实在是想问问李大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温泉附近的血迹,还有他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只是现在他不想让李大忠有太大的负担,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韩毅想去帮鱼柔的忙,但起身的时候,李大忠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老忠?没事,我就是去看看鱼柔。”韩毅说着,但李大忠还是没放手。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恳求。
鱼柔回过头来看他们,“韩总,您就别跟着我了,我心里有数,现在李大哥受了伤,身体和精神都比较脆弱,你是他最信赖的人,就留下来吧。”
韩毅这才重新坐回去。
韩涵贴着李大忠,迷迷糊糊似乎又要睡过去的样子,嘴里喃喃道:“忠叔,你不说话好像睡着了,但你为什么睁着眼睛呀?说话呀。”说完,她眼睛一闭,睡着了。
李大忠奇迹般发出了声音:“韩哥!”
韩毅一愣,韩涵这个天赋……好像真的投点过分了。
“忠哥,忠哥你可以说话了?”林越扑了上去,鼻涕眼泪抹了李大忠一身:“呜呜呜忠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韩毅从来没这么嫌弃过林越,嫌弃林越到处乱抹。
“林越,你和赵瑞出去帮张勇的忙。”张勇刚刚出去说给众人做一些吃的,这会还没进来,“我和老忠单独聊聊。”
然而这个时候,张勇却进来了,他已经把身上厚重地衣服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精壮的身材。
“太好了?你醒了?”张勇很是开心,递过来一个碗:“这里有我炖的牛肉汤!喝了热热身子!”
“多谢张勇大哥。”韩毅接过来,想要喂李大忠的时候,李大忠明显抗拒了一下。
韩毅立刻停手,状似无意道:“对了张勇大哥,这么晚了,你儿子来回一趟没关系吗?”
“没事没事,那小子打小就跟我一起在山里逛,这就是咱家的后花园。”
趁着张勇转身收拾的瞬间,韩毅把碗抬起来闻了一下,然后快速倒在地上,接着哎哟一声:“啊!”
“怎么了?”张勇看到地上的牛肉汤,眼神一变,接着瞬间恢复:“抱歉,是不是太烫了?”
“是啊,真对不住,我在冬天手脚就容易没力气。”韩毅把碗递给张勇:“麻烦张勇大哥再端一碗来了。”
两人手指接触的瞬间,韩毅的眼神沉了下来。
张勇笑道:“没问题,只是冬天粮食紧缺,希望韩先生不要再洒了。”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韩毅立刻附身到李大忠耳边:“老忠,你想说什么?”
李大忠明明可以发出声音了,却在张勇进来的一瞬间闭嘴,而且刚刚韩毅有意地触碰了一下张勇的手。
“韩哥,快跑。”李大忠挤出这四个字已经很艰难了,不住喘着气:“那个人,有问题。”
“嗯。”
韩毅察觉到大门在动,立刻起身拍了拍李大忠:“老忠,你放心,等你好了咱们就回去,就算你是一辈子的哑巴,哥们我也养你一辈子。”
张勇推门进来,听到韩毅这句话,笑了笑:“你们的感情还真好。”
“嗯,老忠是我出生入死的朋友。”韩毅接过汤碗:“谁要是对我兄弟出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说这话咬牙切齿的,十分刻意。
张勇听了也没什么表示,只是点点头:“真羡慕你们之间的感情,我要是也有兄弟就好了。”说完,他长长叹息了一声。
韩毅笑而不语。
赵瑞和林越进来,两个人手上都端着碗。
“忠哥!你看,这是我亲自给你做的鸽子汤!可补了,趁热吃啊!”林越大大咧咧跑进来,差点把碗扔出去。
赵瑞忙扶着他:“你小心点,别烫着人。”
“哦哦哦,我知道我知道,咦,忠哥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