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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王妃教子

待到王二退下后,陈总管俯身,向王妃道:“王二此人粗鲁不知礼,小王子随此人学艺,怕是不妥吧?”

王妃轻笑不答,反看向陈默问道:“默儿,你认为呢?”

陈默道:“娘,王二此人,确实粗蛮无礼……但孩儿只是向其请教弓箭之道,又非学习为人之道。孩儿已经长大了,已能明辨是非。人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又言: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如果一个王二,孩儿都不能容,何谈君子?”

王妃真的动容了,伸手轻扶着陈默的头,感慨万千的道:“默儿,你能有这番见识和气度,娘真的很欣慰。须知:人为完人,金无足赤。唯有雅量豁达、虚怀若谷,方能做到处变不惊。此亦为:君子之道!”

陈默受教的点着头道:“娘,孩儿记下了。”

王妃见陈默如此乖巧,更是欢喜。接着道:“默儿,年后你即将入读洛阳学院;彼时,将离府住校。可有想过,何人可伴行?”

这个问题陈默还真没想过。满脸期待的对王妃道:“娘,所有人员,真的由孩儿自选吗?”

王妃笑着肯定的点点头道:“你且说来听听。如果可行,为娘自然应允。”

陈默高兴的道:“书童由来福担任。他随侍孩儿这么多年,使唤起来,顺心如意,足可胜任。起居伺候方面,还是用现在的来顺、来德二人,也是使唤习惯了的。近身长随,今天的王二就不错。虽然粗鲁无礼,却是忠厚可靠之人。只要孩儿待之已诚,必可收其心。并且,他虽不会元素战技,却颇有身手;一般地痞之流,正好打发。外事采买之类,张师傅妇夫也很合适。他们二人长年混迹市井,处事圆滑,惯会审时度势,当可胜任。至于驾车喂马这些人,就由娘安排吧。娘,孩儿如此安排可好?”

王妃越听越是心下欢喜。宝贝儿子能够考虑的如此周全,人尽其才,各司其职,无有遗漏。他还不到15岁呢,就能够做到这种地步,怎能不欢喜?

就连立于王妃身后的陈总管,也是一脸惊奇的看着陈默。心下暗自诧异:原来小王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了这么多?就是小姐在这么大时,也无法做到啊。可惜啊,为何偏偏是个王子呢?如此年少,行事已是妥当周全,又觉醒了元素之身。如果是个女儿身,陈家岂不是指日可兴?想至可惜处,轻摇其头。

王妃背对着看不见,陈默可是正对着呢,自然是看见了。见陈总管摇头不语,还以为她不赞成自已的安排呢。陈默早已不是初来乍到,整个王府的人事,早已了解的非常透彻。对于王府总管这么重要位置上的人,更是着重了解过。脑中闪过陈总管资料:陈府家生女,自幼即与王妃一同长大,名虽主仆,情同姐妹。自王妃迎娶文郡王,住入文郡王府后,一直担任王府总管至今。对王妃忠心耿耿,协助王妃处理王府一应大小事务。与文郡王书童结了妇夫后,生子来福。虽无女,亦未纳服,仅有一夫。

如此人物,陈默岂能以一般仆人待之?现在看到陈总管摇头,不禁再次深思自已的安排,是否真的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一深思,还真被他想到一个大不妥之处。不好意思的憨笑二声,道:“娘,孩儿又想了想,这么安排周全是周全了,可太铺张浪费了。似乎也太张扬了些。要不一切从简,孩儿只带来福一人前去就学?”

王妃笑道:“默儿能有此念,娘很高兴。何谓求学?就是求取学问,求知问道。当然不可出排场、居奢靡。却也不必如同寒门般,苛待自已。已你的身份,如果仅来福一人随行,一旦事泄,必有垢言。虽可充耳不闻,但人言可畏,不可不慎。”

陈默恭声应是。接着问道:“可是,这么多人,住在哪呢?”

王妃笑道:“每年都有许多的皇族和勋爵女子入学,学院岂能不做安排?学院内建有许多的独院,专为此准备。学院规定,凡身有勋爵者,皆可入住。不过,不是免费入住,多花些钱罢了。但是,无爵无勋者,一律不得入住。”

这不就是阶级歧视吗?我要反对吗?但陈默转念一想,好像俺是皇族阶级吧?我要反对自已吗?陈默很纠结。

王妃并不知道陈默心里想什么,自顾接着道:“你身为男儿身,本不可继承娘的爵位。但娘和你父王并无其她可继承家业之人。按大周朝律,只要你能招赘一女入陈家,你们所生的女儿,还是可以隔代承继的。因此,只要你一日未嫁做她夫,你是可以享有代继承权的。所以,你也算符合学院规定,可以入住独院。”

陈默越听越是气愤,感情我这小王子,只是个‘代’啊?靠!如此不合理的阶级歧视、性别歧视,我不反对谁反对?当然,这种很傻的话,不合时宜的想法,现在的陈默,已经不会再冒然的说出来了。不仅不会说,面上也是丝毫神色未露。他只是静静的听着。细细的消化着王妃的话中的意思,又发现一些让他疑惑的地方,立刻问道:“娘,如果孩儿一直招赘不到女子入府,或生育不了女儿,那又如何?”

王妃听到陈默的话,神情有些哀伤的道:“如果真如你所言,那就是天绝我陈家。大周朝律,子代承不可过二。也就是说,你的儿子不能够再代承了。即使,你的儿子也是招赘生女,虽姓陈,但陈家,将失去贵族的身份。”说到这里,王妃满脸鼓励、期待的看着陈默道:“但为娘相信,我儿如此优秀,必不令此事成真。对不对,默儿?”

看着王妃热切的眼神,陈默哪能说出让王妃伤心的话?哪怕生儿生女,由天不由已。此时的陈默也只能坚定的点头道:“娘,孩儿定会竭尽全力,不会让娘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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