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苏联方面又再次宣布了这次灾难的一些后果的数据:切尔诺贝利事故使前苏联损失了80亿卢布,善后工作花了40亿卢布,农业和电力生产损失也是40亿。————《纪念切尔诺贝利0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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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4月7日,湛蓝而宁静的波罗的海在阳光下犹如一块流光溢彩的蓝色宝石。维京海盗的后人们纷纷在海边整理着自己的小帆船,准备乘着和煦的东南季风,再度出海享受无边的蓝色憧憬。
但是在当天下午,位于波罗的海岸边,与苏联隔海相望的瑞典军用雷达站突然发现周围环境的核辐射量正在急剧地上升。自动监测仪器清晰地显示出,该地区核辐射水平已高出正常值六倍。值勤军官立即向其他九所军用雷达站发出了警报。与此几乎同时,瑞典全国的放射性物质自动监测站也都记录了各地核辐射水平不同程度上升的异常情况。
当天晚上,瑞典国家核研究中心认为,有可能是瑞典的福斯马克核电站发生事故,也有可能是苏联的地下核试验发生意外泄露,航行在波罗的海的核潜艇出了事故,或者是空间的核动力卫星损坏坠毁大气层。
然而就在这时,瑞典政府突然收到一个紧急讯息,信息内容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首相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军队立即进入动员,全面疏散东部沿海地区的居民。同时瑞典首相深夜向全国发表紧急讲话,要求所有居民尽量呆在家中不要外出,不要饮用新鲜牛奶和食用新鲜的蔬菜。
同时,瑞典首相和外交大臣指示瑞典驻莫斯科大使馆立刻同苏联政府有关部门进行交涉。
4月7日这天晚上是恐怖而诡异的,像受到某种神秘感应,晴朗的天空罩上了一层淡红色的浓云。瑞典全国天色阴沉,北部的山林中飘起了雪花,而南部的城镇里神经质地落下阵雨。
瑞典政府的高级官员和军队全都行动起来,将已坠入深沉梦乡的居民唤醒,然后催促他们迅速撤离。这是一个异常漫长而焦急的夜晚。
4月8日清晨,瑞典政府和电台、电视、报纸等公共媒介,全力以赴播放首相的紧急讲话和防核辐射的知识,提醒人们做好应变准备。
4月8日上午,瑞典国家研究中心精确地测定了收集到的放射性尘埃的化学成分。检测结果表明,放射性尘埃中含有氰、氙、碘、铯和钴等物质,其中铯17的含量极高。科学家们由此断定,核放射尘埃来自某个邻国发生了严重核泄露的核电站。
瑞典的邻国芬兰、丹麦和挪威在这天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其中芬兰发现的核辐射水平增加值最高,在其北部和中部的核辐射读数比正常情况高五倍至十倍;在丹麦,辐射程度比正常情况高四倍;在挪威首都奥斯陆,据称辐射程度比正常情况高百分之五十。
更为恐怖的是,这股从东南方向随风席卷而来的辐射浪潮已形成了一片放射性云层,并继续向东欧和西欧的上空飘去,危害的地区还将继续增多。估计受灾国家将遍布整个欧洲,法国和联邦德国等政府在第一时间做出了紧急反应。西德开始撤退相关地区居民,并开始向自己的国民发放碘化钾片以预防辐射。
4月8日早晨8点0分,瑞典驻莫斯科大使馆大使和科技专员,分秒必争地赶到苏联应用原子能委员会向对方正式提出质询。但苏联方面的回答是“无可奉告”。
4月8日早上十点,瑞典驻莫斯科大使馆举行了招待会。在招待会上,瑞典大使出示了瑞典核研究中心的报告,再次严肃地向出席招待会的苏联外交部官员提出询问。苏联的官员对询问作了记录,但仍未作任何答复。
4月8日下午16:00,瑞典、丹麦、芬兰、联邦德国和欧洲共同体向苏联政府提出了强烈抗议。丹麦首相施吕特强烈谴责苏联未能立即就核电站发生的事故向其邻国发出警报。瑞典能源大臣比尔吉塔?达尔愤怒的说:“对于如此重大的事件,苏联政府丝毫不透露风声,实在令人遗憾。”
随着瑞典和西德公布了放射云来到欧洲的消息,整个欧洲已陷入一片恐慌之中,人心惶惶。联邦德国政府宣布对所有入境的东欧国家和苏联人进行放射性污染检测,就连苏联外交人员也不例外。
法国、联邦德国、英国、意大利等欧洲十一个国家当天召开紧急会议。晚0点,与会各国代表达成一致,决定9日对苏联进行集体询问。如果苏联仍然拒绝答复,将对其进行停止贷款、停止出口科技产品,停止进口一切农产品及原材料等六项措施严厉的经济制裁。
在这强大的压力下,晚九点零二分,苏联电视台发表了一条简单的答复,第一次承认,位于乌克兰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了事故,一个原子核反应堆受到损坏。这时距事故发生时间已过去了整整六十个小时。
在苏联发表声明后不久,世界媒体纷纷报道了这次事件,尤其是美国媒体,采用了大量的篇幅描述核污染将带来的可怕后果。美国总统里根发表电视讲话,对发生核事故深表遗憾,同时批评苏联没有及时将情况通报邻国,他表示:苏联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应该信息更加透明并及时采取措施,避免更大悲剧的发生。
4月9日,戈尔巴乔夫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来自整个欧洲各个国家的抗议书,就连一向连大气都不敢喘的东欧国家此次也忍无可忍,向苏联表示抗议。苏联的国家威信遭到了空前的打击。
看着这些抗议书,戈尔巴乔夫眉头紧皱,他拿起电话问道:“给我接三号特别专线!莫菲耶维奇吗?你那里情况怎么样,核反应堆的火势控制住了吗?人员伤亡情况如何?”
电话里传来莫菲耶维奇?亚佐夫疲惫但坚定的声音:“第一书记同志,现在全体军民正在努力工作中,但情况非常复杂,非常危险,很难控制。我们正在努力执行一个计划,让飞机从空中向投掷沙袋,以堵住反应堆。不过我们需要更多的直升机和援助……”
戈尔巴乔夫的心中非常沉重,这次核污染造成的巨大经济损失和人民的健康危害先不说,但是封堵核电站的火势等工作就耗资巨大。目前已经花费了0亿卢布,恐怕再翻一倍都拿不下来,本就捉襟见肘的国家经济这次恐怕更加糟糕了……
这时他的秘书走了进来,对他说:“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布雷维奇?马斯古塔夫有事找您,他正在6号线上。”
戈尔巴乔夫有些诧异,这位苏联驻伊拉克大使有什么事情找自己,还通过特别内线电话打进来?他拿起了电话,问道:“马斯古塔夫同志吗?我是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
……
……
乌克兰,切尔诺贝利……
此时这里的天空仍然闪烁着妖异的色彩,放射性粉尘好像下雪一般慢慢飘落。人们在与核魔进行着艰苦的搏斗,喧嚣的马达声和人们的大吼声中,成群的直升飞机从一个简易机场上不断起飞,满载着一袋袋沙子、混凝土、硼和沉重的铅条,然后飞到四号反应地上空对它进行“轰炸”。
在这里飞行,飞行员不仅要注意速度和高度的仪表盘,还要注意放射性的剂量仪,因为在空中也是会遭到辐射。
第一天近半数飞行员受到严重辐射而不得不住进了医院,这让所有的人都心中战栗,但是在莫菲耶维奇?亚佐夫同志派来的军法队面前,飞行员们只能奋勇向前挪。这里每一个人都身穿防护服,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能否活下去不是取决于防护服,而是取决于上帝的恩赐。
飞机飞临的区域放射性都不是以每小时毫伦琴计,而是以每小时几十伦琴计,这时就必须设法躲避高辐射。为了躲避高辐射,飞行员在空中往往要折腾几十分钟才能将“炸弹”投到目标上去。然而就是几秒钟的时间,也足以让这些飞行员受到远超过安全限度的辐射。
除了反应堆的大火之外,放射性尘埃也是非常令人头痛的。为了让它们固定而不四处飘散,紧急聚集到现场的苏联化学家们研制了一种专门的溶液,把它涂在任何表面上就会变成一层薄膜,把尘埃、砂料和其他东西都粘在上面。
喷涂这种溶液的任务也由直升飞机来完成,六辆液罐车把那种化学溶液灌进巨大的米-6直升机。一架架米-6飞机装载着重达0吨的溶液,从60米的高度飞到三号机组的屋顶、基地和河岸。
60米对于米-6这种巨大的直升机是非常危险的,一不小心就可能撞上建筑和电线杆。在机长们高超的技术下,飞机躲过了烟尘,飞到预定目标上空,从直升机的肚子里像线似地流出了褐色的液体,覆盖到了屋顶和道路上。
然后一架架直升机降落,等候的医疗人员和地勤人员一拥而上,医疗人员将体力不支或者不停呕吐的飞行员被从飞机上抬下来,送到救护车上拉走;然后又一个年轻的候补者接替了他的位置,地勤人员将飞机再度装满溶液,然后起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