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口中的傻子,某集团的老总,以五千万的价格拍下了场上的那条项链。
如果按方才那位珠宝鉴定师的话来说,现在这条珠宝的市场价值,可以远在五千万之上。
可以说这位富商以这等低价拍到项链和合作权,可以说是完全大赚了。
在一片恭贺声中,这位略显肥胖的黎总笑晏晏地从人群中走出来,满面春风好不得意,上前去贺建瓴双手交握喜不胜收:“感谢感谢感谢……”
让宁香不解的是,项链拍出去了,合作人也已找到。
如愿以偿的贺建瓴脸色却差得不能再差,以目前的情况就算有什么变故,他也不应当在人前露出这样一副吃屎的表情。
发生什么了,让他脸上神情臭成这样?
大家都看出来贺建瓴的心情简直直转而下来,众人却只当做没看见,一个劲儿地恭喜这黎总。
黎总用力握了握贺建瓴的手,皮笑肉不笑地道:“老贺,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咱们两家又可以开始合作了,你也高兴是不是!?”
高兴个屁!贺建瓴气到脸色发青。
他布下这个网可不是为了这条胖头鱼,鬼知道怎么回事,方才灯光刺了下眼,听到人喊出千万的价格,贺建瓴便糊里糊涂的敲下锤子一锤定音。
谁知结果根本就不是自己按算的那样,极好面子的贺经理又不可能在此时发火。
怕给人家落下出尔反尔的口实,贺建瓴深深忍着差点要吐血的心,瞪大着眼一边应付这位黎总,一边到处寻找自己安排来的人。
按着他原本的计划,他会让自己公司的人过来拍下这条项链,并且开始以名正言顺的方式与盛煜合作。
鬼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耳边的恭候声像是电锯机般轰轰作响,贺建瓴只觉得都快聋了,他僵僵地扯着嘴角,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直接拒绝面前这个人
话是自己送出去的,依然得把场子圆过来。
黎总暗扯着贺建瓴的压低了声音道:“贺总怎么一脸不高兴?别忘了我可是光明正大买下来的。”
“怎……怎么会……”贺建瓴很快冷静下来,回握住黎总:“能与您合作我再高兴不过了。”
不管怎么样他得先安抚住这个人,其他回头再讲,这个场合下他不能说什么反悔的话。
交易是自己一锤定音的,临了又突然反悔,怕是以后再无人敢跟他合作。
只是,他一定要弄清楚,自己安排着竞争的人最后关头到底哪去了。
贺建瓴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一片恭贺声中,何砚清冷的声线闯入他耳中。
“恭喜舅舅了。”
贺建瓴看着他无甚表情的脸,心中滋味千般复杂。
他假笑道:“应该是恭喜我们,这可不是我一人独利的事情。”
只见何砚并不搭他的话,轻笑着道:“叔叔做事有一套自己的规划,我是放心的,不过,有件事情我想在这里讲一讲。”
贺建瓴脸上肌肉抽动了下:“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回头再讲。”
“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何砚单手插在口袋并不搭理他,转头对黎总笑吟吟道:“这条项链的确是稀有,价格上个人认为黎总拍得值了。”
黎总一脸春风得意,嘴上一个劲儿地谦逊:“承让承让。”
何砚靠近了点:“不过,有句话想跟您提盒醒,方才介绍过了,您也知道它的来历,不瞒您说,这条项链……”
贺建瓴面色骤变,忽地厉声喝道:“何砚!”
何砚面色泛冷,没搭理他只同面前的人说道:“您可能不知道,这条出自名师之手的项链是我父亲定制给我母亲的结婚周年纪念物品。”
“何砚!!”贺建瓴拔高了声,他敢拿出来自然是不怕何砚来掀底的。
此时他正准备拿出自己那套说辞,没察觉身旁的人慢慢地靠拢过来。
待发觉时,他身旁的人已在不动声色之间控制住了他。
但无人发觉,贺建瓴左右看了下,这才惊觉身边竟是陌生面孔。
“你们……”贺建瓴更慌张地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了,不仅如此,身体似乎也无法动弹。
他的表情却很应这时候的景,只听得何砚慢悠悠地道:“这条项链,从制作开始上头的每个材料每颗宝石都是在国际上登记过我母亲的名字。”
“很可惜,我母亲如今已去世多年,走之前并未将项链移出名下。”
众人听到后,议论声迅速地泛开。
黎总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这种登记在案的首饰,市价虽在但他拍来却没有规范证书,也就等于这个五千万价格全是需的,只要别人想,500块都可以定义它的价格。
不过这不要紧,今日这五千万又不单单为了这条项链。
黎总眸光闪了闪:“何总多虑了,倒没想到这个小东西跟您也是有渊源,如果何总喜欢,我也可让爱给您……”
宁香淡定地站在老师身旁,看着他与人对峙。
此时的男人教她心里越发迷惑起来,他是老师,也像何砚,说话的语气又有点程伊熹的风格。
众人眼中,何砚轻笑着摇了摇头:“跟你说这个倒不是为了什么项链,只想告诉你,我舅舅大概是太喜欢拿别人的东西充当自己的。”
贺建瓴狠狠地瞪着他,极度愤怒之下大力挣扎着,他身旁的人制不住人了,贺建瓴疯狂挣扎的姿态暴露于众人眼前。
他身旁二人面不改色地压着他,众人哗然。
“何总这是什么意思?”
“何总有话应当好好说才是……”
这么劝着,却无人上前来帮贺建瓴。
老师挑了挑唇角慢悠悠道:“还有件事您可能比较在意,今晚怕是要对不起您了,这条项链他贺建瓴没有拍卖的资格,同样,那三口矿源他也没有寻求合作的资格。”
说着有人送来一份文件,何砚接过,毫不避众地将其展开:“这份盛煜内部矿源于协议书上,我没有签字。”
瞬时,这位黎总脸上犹如打翻的调色盘,再挂不住见面气急败坏地向贺建瓴怒喝:“怎么回事?”
没有何砚签字,就代表着和项链一样,法律上矿源还在盛煜手里,贺建瓴拍卖出来后那份文件何砚没有签字。
他根本没办法去开发矿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