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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城南

成氏总裁出差的第三天,洛城的大小报纸都争相报道了成二少去未天鹅之歌公演现场在接主演白天鹅的未婚妻苍郁薇的新闻。

那时宁留夏正在茶水间里泡咖啡,从蒋卿口中得到这个消息时,她毫不犹豫地手中的咖啡倒掉,然后给赵凌打了个电话。

“赵凌,帮我请半天的假,不要告诉成炀。”

城南的疗养所是成氏名下的产业,建在洛城南部空气最宜人,最适合人居的半山腰上,通常从市中心出发就算驾车过去也需要一个钟头左右的路程。

留夏很少过去,因为成炀是允许她一个月见一次,而且每次他都要在场,他就怕她带着妈妈逃走了,就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她,让她乖乖听话。

可是成炀还是不懂,她不会的,因为他笃定她不会伤害妈妈,两年前她逃到新加坡的时候,妈妈不也好好的吗?但是即使这样她还是很少去看妈妈,就算思念到成了一种疼痛,她也不会,就算每个月的一次,她也不过是因为成炀在场才大着胆子去探望妈妈。

六年前,那个暴风雨的星期五对她而言就是一个噩梦,妈妈疯癫般冲进她的卧室,将那时恍恍惚惚地她一把推倒在床上,用手掐她。那时妈妈用尽了力气,完全不像一个病人,她就像是个陷入沼泽地的人拼命挣扎,却越陷越深,等到她意识殆尽的时候,才看到一处光明。

留夏还记得妈妈竭斯底里地叫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好像是一个诅咒,她永远在靠近死亡的时候被救回来,可是每一次都让她痛不欲生,这算是报应吗?

妈妈的气色看上去似乎很好,在花园里摆弄花草,她一向喜欢种些好看的花花草草,没想到疯了之后很多事,很多人她都记不得了,却还能记得这个嗜好。

护士将她带到妈妈面前时,妈妈竟然认出她来了,悠悠喊了一句:“小若若,放学回来了。”末了还不忘问一句,“你哥,怎么没和你一起回家啊?这孩子如今是越来越不着家,孩子大了……”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留夏喜出望外,好多年了,妈妈很少能认得出来她是谁,有些时候干脆把她当陌生人。如今她不仅能认出她是若若,甚至还记起哥哥,那些话完全不像是一个精神病病人会说来的。

“妈妈,你忘记了哥哥现在高三,要住宿,所以不能和若若一起回家了。“

妈妈怔愣了一下,习惯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笑道:“你看妈妈越来越健忘了,这么忘了你哥住校了呢?嗨,是老了。”

“才没呢?在若若心里妈妈最漂亮了。”留夏本能地走过挽妈妈的手,但妈妈却突然放下东西,有些紧张的说:“若若,我让你李阿姨在厨房炖了汤给你,我去看看,你快去进去洗洗,等你爸来了就开饭。”

妈妈消失后,隐没在后面的医生出来了。

“医生,我妈……”留夏上前一步,忍不住低声询问医生。

医生说:“宁小姐,您现在也看到了,您母亲的病情的确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是还不明郎,基本上时好时坏,你今天赶得巧,正遇上她好的时候,不过她现在有些抵制人的碰触。”

“我看出来了,刚刚我要去拉她,她似乎有些紧张,可是她都不会,不管认不认识,她都不会反感的,可是……大约是什么时候的出现这个症状的?”

“两个月前吧。那一天刚好雷雨天,她拿着一把剪刀嘴里喊着什么,大概是一个名字冲出来,还弄伤了几个病人,那是情况很混乱,最后我们给她注视了镇定剂,一个星期内都没让她在出过房间。可能就是那个时候。”

“名字?”留夏打了个冷颤,心咚咚的乱跳,马上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医生努力回忆了一下,沉声道:“对,好像,叫子什么的……具体我也记不清了那天实在是太乱了。”

“是叫子俊吗?”留夏颤声道。

“对,好像就叫子俊。”

留夏只觉得浑身颤抖,好不容易稳住身体,但身子却软得像面包,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声音好像流离了一般:“那是我哥的名字,那天她还说了什么?”

“其实吧,宁小姐……那实在是太乱了……”医生有些为难,但还是努力在脑中回忆,马上医生露出了高兴的样子,“我好像记起了一点了,貌似是……是为什么……死得不是你,好像是……对,就着这个。“

留夏再也站不住了,向后倒退了几步,脑子顿时一团乱麻,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你是说……”声音戛然而止,她再也没有力气说下去,只能楞楞地看向远方。妈妈是想让她代替哥哥死吗?她突然觉得初夏的日头好大,照得她都快流出泪来,真的,为什么那个曾经将她捧在手心的母亲会希望她死呢?为什么?她想吼出来,但最后还是没敢,因为她看见妈妈急匆匆地跑来了出来。

医生慌忙找了个地方躲起来,这时妈妈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盯着医生离开的方向看了看,问道:“若若,哪个人是谁啊?你认识?怎么和你在说话啊?”留夏扯着嘴皮,想露出一个笑容,但是怎么也扯不开嘴唇,“不认识,是过来问路的。”她尽量表现的很茫然。

妈妈“哦”了一声,收回眼神,轻轻嘀咕了一声:“李阿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刚去厨房也找不到她。”然后朝她说:“若若,你快进去洗洗吧,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李阿姨,这刚刚还在,才一转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又要离开。

留夏想要叫住妈妈,叫她不要去了,可是到开口时却突然变成了,“妈妈,你知道吗?姐姐快要结婚了。”妈妈的脚步一滞,她继续说:“和姐姐结婚的那个人叫成炀,成炀你还认识吗?他是靳羽的哥哥,阿羽就是常常来我们家的那个戴黑色框眼睛的小丫头。妈妈,你还记得吗?她是哥哥的同学……”

天空响起了一阵闷雷声,有种山雨欲来的阵势。留夏静静地说着,面无表情,好像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可是这故事的每一个人都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人都将她一步步推入一个无路可退的境地,巨大的深渊。

突然妈妈转过身,温和的脸庞已扭曲成了凶神恶煞的样子,她猛地扑下来,怒不可遏地将她拽到在地,然后整个身体压上来,她的双手已经卡在她的脖子上,一寸一寸地收紧,用尽全力。

留夏只觉得痛,头重重敲在地上,又在毫无防备间被她掐住脖子,她只能下意识地扭动身子,双手无意识地去掰开妈妈的手。强光下,留夏逆着光看见妈妈嘴角被隐没在阴影中,她笑着,最残忍的笑容,带着嗜血的热情,然后呼吸渐渐稀薄,她又再一次听到了那句话:“为什么死的那个不是你,为什么死的那个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那个不是她,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她就必须得死。

那一刻,留夏突然想,那就让她死吧,这样就再也不会有宁家了,成炀该很高兴吧?他终于替她的妹妹报仇了。

有了必死的心,留夏连动弹也不愿意动弹一下,她把手从妈妈手背上移开,跌落到地上,可是没有空气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涨红的脸一点点变得青紫毫无血丝,她又突然来了劲,双手在地上摸索,想要找一个东西紧紧攥在手心。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周围的躁动声越来越激烈。

不知谁的脚步声那样的匆忙,还带落了桌子上的花盆,噼噼啪啪地巨大响声,然后她有听到。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飘流在海边的人,明明能听到许多的声响,可是目光触到之处却是一片荒芜,没有人,没有动物,什么生灵都没有,她慌忙伸手去捕捉那些声音,想要把它们牢牢攥在手心,可是一摊手还是什么都没有。

眼前一下子明亮了,身上巨大的压力不复存在,身体却软弱无力,一点力气都没有。脖颈处还隐隐作痛,只是轻轻一动,都会疼得直喘气。

他逆着光,俯下身,为她将额前的刘海抚顺,低低的声音像是穿过几个世纪的之久,才落至她的耳畔,“若若,没事了。”声音里满满的怜惜。

“阿凌。”喊出的瞬间,她只觉得嗓子被火烧了一样,痛得要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