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易八走进了树林子,在里面转悠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发现了一个老坟。
易八围着那坟转了一圈,说从这坟的墓葬形式来看,应该是清末埋的。坟的正前方,插着没燃完的香烛,另外还有些纸灰。因为这坟前面没立墓碑,因此我们自然不知道,坟里面埋的,究竟是何人?
“能看出点儿什么来吗?”我问易八。
“水出甲卯方,冲破向上禄位,名冲禄小黄泉,主穷乏夭亡,出寡居。”易八顿了顿,道:“这坟埋得那是相当的不好,坟主家中会穷困,家人会早亡,会有寡妇当家。”
“寡妇当家?这是不是说明,其后人中的男性,全都会早死啊?”我问。
“差不多吧!”易八接过了话,道:“能把坟埋成这样,那是相当不容易的。从此坟的格局来看,不像是无意中埋成这样的,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昨晚那百鬼夜行,会不会跟这坟有关系?”我问。
“这个不好说,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易八叹了口气,说:“我得把这事儿告诉师叔,让他来看看。他老人家看过的坟很多,要论经验,那是比我强上百倍的。或许他来瞧瞧,能瞧出一些门道。”
既然已经看不出别的了,我和易八继续待在这里,也没多大的意义。我们回到了破面包上,开着车回封阳县去了。
刚一回到心生阁,便有生意上门了。出现在门口的,是一辆宝马740,这车不是闫香香开的那辆吗?
车门开了,从车上下来的,果然是闫香香。
“初一大师,今天可以给我再看看吗?”我知道,闫香香肯定是来找我看相的。
“今日卜的阴卦,不能看女。”我道。
“我来都来了,还请初一大师你行个方便。”闫香香居然跟我撒起娇来了。还别说,她这娇滴滴的声音,听得人心里直犯痒痒。
“规矩是规矩,立在那里,必须得遵守。”我斩钉截铁地回道。
“不能看相,可以测字吗?初一大师你,测字肯定也是很准的。”闫香香居然跟我打起了迂回战术。
阴卦不看女,那是指的看相。至于测字,那是不受这束缚的。只不过在测字这方面,我真心是没多大的把握。万一测了没测准,这传出去,岂不得坏了我初一大师的名声吗?
“我只擅长看相,测字虽然有所涉猎,但并谈不上精通。”我顿了顿,道:“给你测字是可以的,但准与不准,我可不敢保证。你若是愿意测,可以权当一乐。”
“初一大师谦虚了,你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肯定能测得准。”这闫香香,居然这么相信我。看来我之前给她看的相,应该是解决了问题的。
我拿出了笔墨纸砚,摆在了桌上。
“你写一个字吧!”我道。
“写什么啊?”闫香香问我。
“想写什么写什么,随心行。”我接过了话,道:“测字讲究的是随缘,要刻意去写,反而会不准。”
“嗯!”
闫香香点了下头,然后拿起了桌上的毛笔,沾了点儿墨,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好了。”
闫香香把写好了字的宣纸递给了我,她别的不写,居然写了个“玄”字。一看到这个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玄武动时主失脱,家宅流离慎方活。更防阴小有灾危,又至小人生拮括。”我道。
“什么意思啊?”闫香香一脸懵逼地看向了我,说:“初一大师你能讲明白一点儿吗?”
“你会舍财,还会家人离散,还得防家里女人和小孩的灾祸,另外是,得注意小人的陷害。”我跟闫香香简单解释了一下。
“怎么解啊?”闫香香问我。
“审慎。”我回了这么两个字。
“怎么审慎啊?”闫香香还是不懂。
“既然是有小人陷害,你需要做的,当然是防备小人。”我顿了顿,道:“小人虽难防,但并非不可防。只要你小心谨慎,不给小人一可乘之机,自然是能够防住的。”
“家人离散是个什么意思?”闫香香问我。
“玄字是你写的,家人离散,自然是指的你跟家人离散啊!”我接过了话,说:“防小人迫害,最好的办法,是远离小人。至于女人和小孩的灾祸,女人指的应该是你自己,小孩当然是你的孩子啊!”
“谢谢初一大师,我明白了。”闫香香给我道了谢,还拿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了我,然后便告辞离开了。
在740开走之后,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封,把里面那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拿了出来,数了数。
闫香香真是我的财神爷啊!一出手是18888块。
虽然我并不是贪财之人,但有钱用再怎么都比没钱用要好嘛!兜里有钱了,才能吃香的喝辣的嘛!
“滴滴!滴滴!”
在我正准备把钱往兜里揣的时候,突然有喇叭声从门外传了进来。我抬头一看,发现有一辆Z4开到了门口。
白夫子应该是不会来找我的,算找我她也不会按喇叭。我出门一看,发现车里坐着的,果然是白梦婷。
“刚才是谁来过啊?开的还是740。”白梦婷问我。
“闫香香。”我说。
“听这名字是个女人啊!长得漂亮吗?”白梦婷这丫头,以前我没觉得她八卦啊!
“反正没你漂亮。”我说。
“她找你干吗啊?”白梦婷继续问道。
“看相啊!”我有些无语地接过了话,说:“我今天卜的是阴卦,不能给女人看相。但她叫我给她测个字,这可以测,于是给她测了。”
“你还会测字?”白梦婷露出了一副一脸吃惊的样子,好像我会测字这事儿,是让她多么的意外似的。
“是会测啊!只不过不像看相那般精通,我一般都不会用的。在给闫香香测之前,我也给她说明了的,不一定会准。”我道。
“不一定准都敢测,你还真是不怕砸了你初一大师的招牌啊!”白梦婷白了我一眼。
“看相测字,本是相人该会的本事。只可惜师父走得太早,我只学会了看相,成了个一条腿走路的相人。测字这一块,我得自己提上来。要不然,我是摆脱不了阴卦不看女,阳卦不看男那规矩的束缚的。”我道。
“香满楼现在是彻底没生意了,我爹说先把门关了,等封阳县恢复正常之后,再重新开张。”白梦婷顿了顿,说:“现在我没事儿可做了,可以每天都陪你玩了。”
“你是没事儿可做了,但我可得忙起来了。封阳县这事儿,白夫子和玄清道人,肯定会找我和易八帮忙。”我道。
“那你今天有空没,陪我去市里放松一下?”白梦婷说。
“暂时没什么事。”
我这话刚一说完,易八出现在大门口了。
“初一哥,孔老汉叫我们去一趟武清山,说有事要跟我们商量。”
“早不来晚不来,现在跑来跟我抢初一,真是扫兴。”白梦婷瞪了易八一眼,然后跟我说:“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市里。”
说完之后,白梦婷便出门,开着她的Z4离开了。
易八一脸懵逼地看向了我,问:“这是个什么情况啊?我是不是坏了初一哥你的好事儿啊?”
“哪有什么好事?咱们赶紧去武清山吧!封阳县这档子事不解决掉,不会有好事,只能生坏事。”我道。
我关了心生阁的大门,然后开着破面包,带着易八一起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