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安顿时愣在了原地,看着神情略显落寞的白恕,苏子安有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他,毕竟这人已经有了前科。
面对苏子安充满怀疑的眼神,白恕无所谓地笑了笑:“刚才的确是为了牵你的手,所以才耍了些小心思,可明日我就要入宫也是事实,我这身体恐怕撑不了太久,你我的婚事……还是能拖就拖吧。只要你未过门,我死了,你便不用为我守寡。”
“呸!呸!呸!”苏子安瞪圆了一双美目,“你怎么净会说些不吉利的话,你不会死,我也不会守寡。”
话刚说出口,苏子安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可此时白恕早已听得清清楚楚,哪里容得她耍赖不认,苏子安不去看白恕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偏过头辩解道:“我已经有了不影响你身体还能让你入宫的方法,你不必太过担心。”
“看来苏姑娘为了夫君我……着实尽心尽力!”白恕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得寸进尺地坐的离苏子安更近了些。
苏子安忍不住小声抱怨道:“你究竟是从哪里学来这些坏习惯的?这轿子内这么大,你偏偏要往我跟前凑,活像一个登徒子。”
面对苏子安的指责,白恕顿时严肃了起来:“你是我未过门的娘子,我只会对你这样。”
苏子安忍不住嗤笑一声:“康王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一想起自己曾经见过的场面,苏子安便觉得白恕愈发可恶。
白恕此刻也颇为心虚,毕竟他曾经当着苏子安的面与他人搂搂抱抱是不争的事实。
对于这个问题,在苏子安走后,他也反省了许久,最终还是在别人的提醒下,白恕才明白——有的时候,女人口中的“我理解你”这句话是不能信的。
本着认错态度要诚恳,挨打要站直的原则,白恕连着发了一通的毒誓,还请苏子安负责监督。
看着白恕这言辞恳切的模样,苏子安也不好继续发作,只说看往后的表现。
白恕笑着点了点头:“只要我们还有往后,我必定好好待你。”
随后苏子安又与白恕说了自己从白虎那儿得到的消息,白恕这才明白——原来,这些年自己是被当了供养假阴阳盘的养料。
“明日我就要入宫,到时我应该如何应对?”虽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可白恕也明白,不能直接将真的阴阳盘交给圣上,不然自己就真的成了无用之人,成了弃子。
苏子安对着白恕故做神秘地眨了眨眼,她不知从哪儿变出一颗食方来:“放心吧,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这颗食方会保你神志清明,而且到时候供给假阴阳盘能量的也会是它。”
接过食方,白恕还是有些不放心:“到时候它真的能管用吗?”
苏子安点点头:“这是自然,我不会拿你的性命去开玩笑。”
眼下最迫在眉睫的事情已经解决,苏子安与白恕心中都轻松了一些,剩下的就要看明日白恕的演技了。
“你在圣上面前一定要装得和往常一样,回来之后,也要称病卧床不起,到时候我会协助你。”苏子安仔细地叮嘱着,白恕自然是答应了。
“我也没有想到我们会如此有缘,或许这就是上天注定吧。”白恕浅笑着望向苏子安,显然他对于缘分的安排十分满意。
苏子安有些无奈,这人怎么又没个正形了。
说完这迫在眉睫的事情,白恕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而他一放松,就开始不正经……
在轿子这只有两个人的封闭空间内,苏子安此刻有些坐立不安,白恕一点一点往苏子安的身边靠近,眼看着二人就要贴上,苏子安赶忙换了个位置,与白恕拉开距离。
白恕幽怨地看着苏子安:“你不仅不会争宠,而且还十分懂得拒绝。还好你是跟了我,如果你进了皇宫,做了皇兄的妃子,恐怕你已经在冷宫里待了好几年了。”
听着白恕有模有样的调侃,苏子安丝毫不恼:“我不用担心这些,我也不需要跟任何人争宠。”
望向苏子安格外平静的面庞,白恕明白了苏子安自信的来源——自己曾经与方子儒一同许下的诺言,此生只娶一人。
白恕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这有恃无恐的底气从何而来了。”
二人又斗了一会儿嘴,不知不觉马车便已行驶至康王府。
再次站在康王府的牌匾前,苏子安竟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在将军府发生的事情冲淡了她在这里的记忆。
直到清莲满脸兴奋地跑出来跟她请安,苏子安才切实地感受到自己真的回来了,而且很可能她会在这里待很久。
清莲看着苏子安的眼神有些犹豫,白恕佯咳一声:“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我都允了。”
有了白恕这句话,清莲的胆子也顿时大了不少,她笑盈盈地望着苏子安行了个礼:“拜见夫人。”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苏子安吓了一跳,她还从未被人这样称呼过,而白恕则对清莲投去赞许的目光。
清莲心中大定——看来这个月的赏钱是有指望了!
苏子安慌忙摆了摆手,她有些尴尬地笑道:“不要胡说,什么夫人?你还是叫我苏姑娘就好。”
“您如今就是康王府的女主人,这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早叫晚叫又有什么区别?依奴才所想,没有什么比您和王爷之间的情谊更加珍贵的了。”清莲说的头头是道的清莲,苏子安毫无招架之力。
白恕更是等不到月末给清莲打赏,现下就直接掏出几块碎银扔给清莲:“会说话,是个好彩头。以后伺候夫人也要仔细些,好处少不了你的。”
清莲赶忙笑着行礼谢过:“多谢王爷,奴婢一定小心伺候。”
看着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表演,苏子安实在是无奈至极,只能叮嘱清莲在外人面前还是叫她苏姑娘好。
眼见苏子安已经退了一步,清莲也立马见好就收,服侍着苏子安去沐浴更衣了。
等到苏子安收拾妥当,趁着她迷迷糊糊的困倦劲儿,清莲竟然引着她直接到了白恕的卧房。
望着只穿贴身里衣的白恕,苏子安赶忙退出房外,仔细查看。
这大晚上的,莫非是白恕闯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