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笑道:“我知道辽王一定会要趁此机会对付突厥,我们若能达成一个共识,则对我们双方都是非常有利的!”张浪笑道:“秦王你把我要说的话都给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了呢!”随即点头道:“那么我们便就此结盟。在突厥和宇文述被消灭之前,咱们互不侵犯!”李世民禁不住流露出欣喜之色,道:“与辽王说话,真是让人高兴!”张浪哈哈大笑起来。刘文静等人见二殿下和辽王言谈甚欢的模样,在放下了担忧之心的同时也都感到非常好奇。
张浪抬起右手朝李世民伸过去。李世民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当即也抬起了右手。张浪一把抓住李世民的手掌,紧紧地一握。李世民也紧紧地握了握张浪的手掌。两人都没有说什么,然而此刻,两人想要说的话已经不必宣诸于口了!
张浪放开了李世民,笑着抱拳道:“该说的咱们已经说了,就此别过。”李世民也笑着抱拳道:“就此别过。”随即心头一动,有些好奇地道:“不知究竟是我们先消灭宇文述呢,还是辽王先彻底击败突厥?”张浪笑道:“谁知道呢!或许是我们两个都被对手给打败了!”李世民一愣,禁不住笑了起来。
张浪道:“保重!”李世民也道:“保重!”两人分别勒转马头朝东西两边奔去。
长安,皇宫。
李渊在张尹二妃的陪同下在御花园里散着步。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拱门处人影晃动,原来是李建成和李元吉两个快步进来了。李渊见到这两个儿子,不禁眉头一皱,叹气道:“想必又有烦心事来了!”
不一会儿,李建成和李元吉便来到了李渊的面前,抱拳一拜:“父皇!”李渊道:“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就说吧。”
李建成急忙道:“父皇,刚刚传来军报。辽王张浪打败了突厥人,突厥人溃败千里!另外刘武周也已经死在了张浪的手中,刘武周的势力彻底完了!……”李渊满脸震惊之色,禁不住叫道:“怎么会这样?突厥人与刘武周合兵有近七十万大军,怎么会被张浪区区十几万人马打败!你的消息没有错吧?”
李建成道:“消息绝对可靠!突厥人和刘武周确实都被张浪打败了!颉利可汗率领残兵败将仓皇逃窜,损失极其惨重!!”李渊面色非常难堪,有些惊慌失措的模样。站在一旁的张尹二妃见李渊和两个殿下说到辽王的时候全都一副惶恐震惊的模样,不禁对那个传说中的辽王更加好奇起来。
李元吉忍不住道:“这件事情其实并不算什么。不同寻常的是二哥他在这之后做的事情!……”李渊看向李元吉,不解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元吉急忙道:“父皇有所不知啊!就在辽军打败了突厥人后不久,二哥他就违抗父皇圣旨,擅自率领二十万大军北进,夺取了突厥牙帐,将颉利可汗的后妃全部收入囊中了!……”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父皇的神情,见父皇虽然皱着眉头却并不显得严重的样子,于是继续道:“这些也就罢了!他居然在战后私自与辽王会面,也不知究竟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了!”李渊听到这话,面色终于微微一变,却没有说话。
那位尹妃不失时机地道:“陛下,齐王殿下所言不可不引起重视啊!从古到今,为了皇位而弑父杀母的事情可说是比比皆是!远的不说,就说那隋炀帝吧,他不就是杀害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最终而登上皇位的吗?前车之鉴不远,陛下切不可大意啊!”李渊面露惊容,却依旧没有说话。
李元吉见状,朝张妃使了个眼色。后者便对李渊道:“陛下,我等身为后宫嫔妃,这些话本不该说。可是为了陛下同时也为了我们自己不至于遭受厄运,只得斗胆谏言了!陛下也不必立刻处置此事,但秦王殿下若果真有野心却是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此事却不可不防啊!”李渊终于点了点头,道:“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不必担心!”
张浪与李世民会面之后不久,就接到消息,李世民只在原突厥牙帐所在地留下了一万兵马守卫,其余大军尽皆南侧,不禁微微一笑,当即便下达了北撤的命令。辽军只在定襄留下五千人,在雁门关及楼烦郡雁门郡留下一万人,其余大军则带着大量的战利品押解着数以十万计的俘虏向北先到了突厥城。随即便以骑兵押解那些俘虏返回辽地,可以想见,那些俘虏只怕要在矿山和各种工地上渡过他们的余生了。
而张浪和绝大部分的官兵却并没有离开突厥城,因为张浪正准备对突厥用兵。大军屯驻在突厥城中,一边休整等候派往西边的斥候和细作的消息,一边等待东方过来的补充兵员及各种辎重物资。
这天夜里,张浪和一众部将在大帐中议事。大帐中间摆放着一张反应突厥大致山川地貌的巨型沙盘,张浪和一众部将都站在沙盘边。耶律青萍正在向张浪报告刚刚收到的消息:“……。根据细作不久前的回报,原杜南可汗牙帐所在地并非发现大量的突厥人,那里也就是一片废墟,周围也只有一个数千人的突厥部族而已。另外前往于都斤山查探的斥候也未发现有大批突厥人聚集的现象。我们人抓住了一个突厥十长讯问,然而他却不知道颉利在于都斤山聚集之事。我怀疑大哥你的推测是不是错了?突厥人并未退到于都斤山!”众将小声议论起来。而张浪则看着于都斤山面露思忖之色。
张浪想来想去,觉得颉利此刻就逃往别的地方的可能性不大。在于都斤山及其周边地区还有大量的突厥部族,若颉利此刻就放弃于都斤山,岂不是等于放弃了对这些部族的控制,他如何能够甘心?至于斥候还没找到突厥人的聚集地也不奇怪,毕竟于都斤山绵延千里,周围草原更是广袤无垠,又有一片片面积不小的沙漠,要在这样的地方找到目标自然得费一番功夫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