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二章
四月初, 天气变暖了,后院的槐树始发芽了。
齐澄最近的新乐趣就是爱上了去后院溜达散步,推着鹅子, 每天都要巡视遍家里的大槐树,每天在树下坐个半个小时, 没事唠唠嗑。
白宗殷觉得笑,这哪里是看树,是澄澄再看他的口粮。
权叔也知道, 逗乐了。
“等第茬了, 嫩嫩的, 就赶紧小澄蒸上。”看把小澄馋的,最近饭饭都会念fafa了。
不容易槐花了, 齐澄澄是每天数着的,眼看就能吃到嘴, 他牙痛了。前天, 口冰淇淋口个炸鸡, 饭饭就坐在那儿蹬着两条胖腿, 流着口水看爸爸。
可惜他爸爸个炸鸡皮都没鹅子吃。
还嘲笑鹅子, “……你看你那个小馋猫的样子,不能吃的, 饭饭吃不了这些, 来闻闻香味。”
“哈哈哈哈哈饭饭是不是流口水了,没出息的鹅子。”齐澄吃的很快乐。
结果‘报应’就来了。第二天醒来隐隐有些牙痛,他不说, 怕喝粥,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中午权叔做了酸辣粉,酸酸辣辣的很合胃口, 齐澄觉得没事,又吃了碗。
本来就偶尔间接性疼下,中午粉吃完了,又啃了串糖葫芦。
照旧是他啃的咔擦咔擦的,饭饭蹬着小肥腿流口水,长大嘴巴要吃,齐澄就凑过去,糖葫芦还没碰到饭饭的嘴,立刻拿,“你吃了,舔着了没?”
“饭饭吃吗?”
饭饭肉脸心,伸着舌头舔了舔己嘴巴,可心了,觉得己吃到了,高高兴兴的爸爸点脑袋,“咿呀!”
哈哈哈哈哈哈。
鹅子太可爱了。
齐澄啃的咔擦响,十次有两次真的让饭饭舔下外面的糖。饭饭的小表情可有意思,真的甜到的时候,眼睛咻的圆了,亮晶晶的,等假的舔到的时候,就会伸着舌头琢磨味,肉脸问号琢磨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
齐澄就这么逗了根冰糖葫芦的时间。到了下午,还吃了份炸鸡。
半夜就始疼,哼哼唧唧的。
白宗殷醒来,看怀里澄澄闭着眼难受哼唧,了灯,问:“澄澄,哪里不舒服?”
“老,老,我牙疼。”齐澄哭丧着脸。
于个干饭人来说,没什么比牙疼要命的。
白宗殷起,穿了睡袍,去楼下拿了冰袋,让床上疼的哼唧唧眼眶红红的少年拿着敷。
齐澄边捂着腮帮子,边含糊不清的摇头:“不去不去先不去医院。”
白宗殷被气笑了,他还没问出来呢。
“这么害怕去医院,以后就注意,不要乱吃东西。”
齐澄哭唧唧的像是条可怜的狗子,心想他也没乱吃东西,冰淇淋、炸鸡、糖葫芦、酸辣粉都是经的东西!
可不敢反驳,害怕老带他去医院。
“我捂会,就不疼了。”齐澄可怜巴巴说。
白宗殷脱了睡袍上床,揽着可怜的小朋友入怀,说:“。会就不疼了。我看看,是不是牙出蛀虫了。”
“张大嘴巴丑,我才不要。”爱美齐澄拒绝。
他每天早晚刷牙很勤快,每次吃完东西还要漱口的!
怎么会牙疼呢。
干饭人很爱惜己干饭工具的。
齐澄澄在老怀里撒娇耍赖,己捂着嫌冰,哼唧说:“老,冷。”
白宗殷便空出手,帮小朋友敷冰袋。最后家小朋友倒在他怀里睡着了。看来也不是很严,要是真疼的厉害,就不会睡着了。
不过还是要去看医生。
第二天齐澄醒来,牙不疼了,仔仔细细的刷完牙,高兴跟老说:“我牙不疼了,已经了。”脸‘我了就不去医院了’!
白宗殷没答,而是说:“先吃饭吧。”
早上权叔做的丰盛,有齐澄爱吃的牛肉饼,还有菜盒。白宗殷少年换成了牛奶热粥白水煮蛋。
“权叔,澄澄他牙有些疼,这两天吃清淡点吧。”
“牙疼啊?是不是上火了?会权叔你泡个下火的,咱家有薄荷。”权叔说。
齐澄可怜巴巴点脑袋,中午吃的面条都是清汤寡水的,杯子里泡着薄荷叶子,清清凉凉的,喝了下午,齐澄觉得己都快成薄荷了,逮着老亲了下。
“是不是股薄荷味,我都是薄荷橙了。”
白宗殷揽着人,说:“去看看牙医——”
“啊薄荷橙挺的,我现在特别清爽!”齐澄若无其事打断,立刻马上跑路,“老拜拜,我去看看饭饭,就不打扰你办了。”
吃了两天清淡的,齐澄牙齿了不疼了,槐树花也了。
真是个日子。
路阳周末要上补习班,只有周天下半天有时间。
周六齐澄和老钩了槐花下来,满满的筐,己和老脑袋上、上都是花瓣,齐澄觉得漂亮,哈哈笑,还拍了合影照片。等周日权叔做,齐澄中午去接路阳,大家起吃。
“你最近学习怎么样?”
路阳就从书包掏成绩单,递齐澄。齐澄看,眉眼笑,“我争气了啊,小路干的,想要什么你说吧。”
“别用带饭饭的语气说话。”路阳酷酷道。
齐澄:……最近跟鹅子泡的时间久了。
“什么都不用。”路阳又抢先说。
齐澄:“行叭。”
晚上吃的是蒸槐花饭,软软的,香喷喷,带着槐花的清香。齐澄很爱吃这口,着吃胡萝卜泥的鹅子说:“你叫饭饭也有这么个意思,你爸爸我能吃饭的时候,第口饭。”
饭饭什么都听不懂,饭饭爸爸露出个四颗牙的笑。
糊的满嘴胡萝卜泥。
齐澄边嫌弃,边鹅子用鹅子的饭兜兜擦擦嘴。白宗殷看少年乱来,无奈笑说:“我来吧,饭饭会要哭了。”
饭饭是个爱干净的宝宝,己饭兜兜擦脏了会不高兴瘪着嘴的,也没到掉眼泪程度,要郑阿姨换干净的,才不会瘪嘴,不然要哭。
“我故意逗他玩呢。”齐澄跟老说。
然后越吃越慢。
“是不是牙又疼了?”白宗殷问。
齐澄苦着脸点点脑袋,“我没忍住放了点辣椒,又疼了。”
最后顿饭,齐澄忍着痛吃完的,吃完在沙发上冰敷了很久。这样反反复复的疼,也不能尽兴吃东西,干饭人最终同意去看牙医。
“不会要锯掉我的牙吧?”
“用电钻吗?”
“拔我的牙会不会疼呜呜呜呜。”
齐澄被己脑补吓到老怀里,也不要面子了。饭饭看爸爸扑到大爸爸怀里,以为再玩,扑棱着胳膊也要加入,咯咯的笑。
“你还笑,傻儿子,以后你也要拔牙。”齐澄看鹅子只有四颗牙,又逗乐了,“我家饭饭的牙还是不拔了,以后乖乖吃饭。可是我也很乖。”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
“或许没你想的这么严,先去看看牙医。”白宗殷说。
齐澄本来是计划和小路玩下午的,结果牙痛难忍,只先和小路挥手拜拜。
“我陪你起去?”
“不要不要,长个大嘴,万我疼哭了,多丢人啊。”齐澄很有知之明。他老大的脸还是要的。
路阳:……
冷热有些过敏,牙龈发炎了,没多大的问题。齐澄听不用拔牙就快乐,洗了牙,了过敏的药,回去乖乖吃了几天清淡的,配合下来,总算牙齿彻底了。
又吃了第二次的槐花饭,这次真的是吃了两碗!
干饭人流下了快乐的眼泪。
路阳快高考了。
城进入了夏天,今年特别热。高考前,学校了誓师大会,齐澄和权叔抱着饭饭去了。
路阳穿着校服,竟然是打头阵的。操场上的台阶坐了多家长。
“晒啊,什么时候结束?”
“这有什么意思,耽误我时间。”
“学校就是这样,什么乱七八糟的活动都要叫家长。”
有些家长不耐烦,有的也希望孩子考个大学,用手机拍照、录像、发朋友圈,满脸豪。其实能看出来,学习的有希望考大学的家长都很心热情,学习不的学生,家长脸上也没多少兴奋劲儿。
齐澄在众家长中就很显眼了,主要是脸小,穿了件花里胡哨的t恤,脸白,金色卷发,破洞牛仔裤,手里拉了个横幅,上面写着:路阳985!路阳211!冲鸭!
这应援做法还是和鲨我学的。
坐在婴儿车里的饭饭也闹着出来,权叔抱着出来,怕晒到,饭饭脑袋戴了顶软软的遮阳帽,是鹅黄色的。齐澄从鹅子车车底下掏出塑料花花,塞鹅子手里,“叔叔挥挥~”
饭饭就挥挥胳膊,看到塑料彩带花哗啦啦响,挥的大力了。
“苏苏!苏苏!”
饭饭八个多月会讲话了,只是含糊不清,要叫叠音。
齐澄叫的贼大声:“路阳双流冲鸭!!!”
其他家长本来不意思喊的,被带的都股子热血,喊着家孩子字,劲儿的喊加油,之前提不起兴趣嫌无聊的家长,把目光移到了这家上,是看热闹。
“你们谁的家长,准备的齐啊。”
“带头的领队伍的,看到没,我弟弟,叫路阳——”
“路阳?!年级第三那个?你们是怎么教出来的,听说之前都是年级百,怎么进步这么大啊?有什么办法没?”
这些家长目光都看向权叔,可能觉得齐澄年轻不靠谱,这个老的应该是长辈。就连那些家孩子成绩认命的,现在都想偷偷听耳朵,临阵抱佛脚,万考了呢。
权叔抱着饭饭,哪里知道小路的学习法。
“我也不清楚,不过小路做题做的很多。”
“每次回去,闲了就看在做题。”
齐澄插嘴:“还有辅导班。”这个他会。
誓师大会结束,路阳和他们回去。齐澄第次态度比较硬些,“还有周你就高考了,在我那儿能休息,别去工室了。”
“啊。”权叔也说:“你这孩子,辛苦了这么久,就差这脚,不能在这上面闹别扭。”
齐澄抱着鹅子闷笑,小路别扭这事,权叔也看出来啊。
哈哈哈哈哈哈。
路阳:“的,谢谢。”转头盯某个抱着饭饭笑的肩膀抖的人。
齐澄举着鹅子的肉胳膊,晃晃,“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呀饭饭?”
“四鸭鸭。”饭饭肉脸什么都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