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平走后,谢宝权将自已偷拍的视频点开来看了看,又另外备了份,以仿万一,这种人太不靠谱了,如果不给自已多留一手,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宝权只是到双龙派出所随便一走,便知晓吴平许多恶习,带着下面的人一起赌钱本身就会失去威严,这样的人以后是难成大器,仅此一点,谢宝权就对吴平失望至极。
加上吴平又利用职务之便敲了李虎十万块钱,谢宝权对他更是恨之入如骨。
吴平不知情,这件事的幕后人是谁?仅凭李总两字随便猜测的。可怜的吴平还以为真是财神爷给自已送钱来了,以为大大方方拿出两万元给谢宝权送去,就是平时在烧香了,到时有事求谢宝权也不是临时抱佛脚,顺便让谢宝权替自已在陈市长面前救救驾!
在谢宝权这里没讨到好,吴平只好硬着头皮去市长办公室。
想要指望谢宝权替自已挡挡此事是不可能了,只好亲自出马。
看着失魂落魄的吴平进来,陈天乐甚是诧异地抬起头。“吴所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吴平立正稍息之后给陈天乐敬了个礼,在这一番做作之后,精神又稍稍好了一点,他十分为难地说。“陈市长,真是对不住,您让我好好查查猪头和猴子的幕后黑手,这事确实有些棘手,我是想将他们关押起来好好查查,可谢副书记已经与对方达成了共识,他们自已也一口咬定是打错了人,所以,我只好将他们给放了。”
“放了?”陈天乐早就知道这是预料中的事,却还是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就这理由你把他们放了,难道你没听徐院长说他们跟什么李总有关吗?”
“知道。”吴平心虚地看着陈天乐。“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来向陈市长请罪。这件事的受害人都不追究,我也没办法,我这小小所长哪里能阻挡此事的发展。”
吴平的言下之意是在说自已大不过谢宝权,只好听命于谢宝权,他这是果断地出卖谢宝权来保全自已。
在吴平看来,只有这样,陈天乐才不会针对他而发脾气,加上陈天乐和谢宝权的政敌关系,他想轻轻松松将导火绳引到他们两人之间去自燃,跟他这个小小所长没有任何关系,而那收进袋里的十万块钱却是货真价实的落袋为安了。
“这么说,是有人用权力压着你?”陈天乐意味深长地看着吴平。
“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吴平有些局促不安起来,他知道陈市长在用言语套他,官场语言是一门综合性的语言,仅凭两片嘴,不动一刀一枪就能将敌人置于死地。
吴平不想这么直白的承认,只是想将陈天乐的思维方式引向自已想要的结果,这也是给自已留后路,只要他没将话说死,任何时候都还有转机。
看吴平张口结舌的样子,陈天乐只好说。“不好说就别说了,回去好好查查那个摩托车聚众赌博的事,声势如此浩大的聚众赌博场所,你这个所长不知情那真是失职又失责,希望你昨天说的那些话不是大话和空话,一切就按你自已说的来做吧。”
“是。”吴平领命而去,只要陈市长不再追究放人的事,让他去做别的事那就好说,他是吃这碗饭的人,出在自已辖区内的事,他责无旁贷要去处理。
对辖区内的扫黄打黑,,随便抓些无关紧要的替罪羊就可以交差了,只是这赛车赌博的事,就有点不好办了,收了别人的钱,现在却不能罩着他们,为了给上面一个交待,那也只能让他们暂时停歇下来,等风头过了再搞起来。
上有指示,下有策略,吴平回去之后就紧锣密鼓地安排一切,当然,事先给过自已好处费的娱乐场所都在免扫除之内,有收获的同时还不能断了自已的财路。
齐正山看到吴平从陈天乐办公室出来,他马上打电话将此事向谢宝权作了汇报,对于齐正山的细无巨细,谢宝权很是满意,因为他发现齐正山近来与陈天乐越来越背离,甚至无数次向自已发出友好表示,这表示齐正山也在重新审势自已的队列,关且在努力调整自已。
对齐正山大加赞赏之后,谢宝权暗说,这吴平看来是用不得了不如趁陈天乐之手将他给除掉,要想查出吴平的斑斑劣迹,他谢宝权只需一个电话,李虎就会查得清清楚楚。
对于李虎这样的黑道大哥,他最痛恨的就是言而不信,那吴平居然在商谈好的赎金上临时加价,而且还是狮子大开口,要不是谢副书记给儿子一个交待和堵悠悠众口,凭那吴平的智商,哪里可能抓得到猪头和猴子?
白白让他吴平捡了个大便宜,他居然还要抱着狠狠地再咬上几口才肯松手,此事谢副书记要是咽下了这口气,他李虎也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想想,他李虎是十什么的?
几个电话之后,李虎就将吴平的罪行调查得清清楚楚,而且还知道双龙派出所今晚有行动,这种事情,李虎最谙此道,没费多少波折就打听清楚了,今晚的行动也是走走过场,抓几个替罪羊向上面交差,李虎将此事向谢宝权作了如实的汇报。
为了借刀杀人,李虎让人以匿名举报者的身份给市长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说是双龙辖区的扫黄打黑行动消息泄露,有内部人员故意向有关娱乐场所通风报信。
陈天乐对这通电话将信将疑,在第二天,吴平打电话向他报告时,他才相信那个匿名电话是真的,这样看来,双龙派出所有内鬼,为了不打草惊蛇,陈天乐只好对吴平说,此事先缓一缓,估计是最近风声紧,让他们都有所收敛。
那吴平本来是等着挨骂的,没想到陈天乐不仅没怪他办事不力,却说缓一缓,那就表表示警戒解除,他们又可以高枕无忧了。
然后,吴平又在电话中对陈天乐说。“陈市长,还有赛车赌博的事,最近都没啥动静,估计是那天发生的事惊到他们了,这些人有个风吹草动都不敢出来,我现在派人天天盯着那里,只要他们一来,保证将他们一网打尽。”
“吴所长,那你把人撤了吧,如果他们真有了防范意识,你天天派人盯着,他们岂不是更加不会上当?”陈天乐命令他。“先撤回!容后再说。”
“为什么?”吴平暗自欣喜,却又忍不住多问了句。
“不该问的你就别问!”陈天乐大声说。“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是。”吴平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出神,这陈市长也是一天一个变,昨天还非要抓着人才肯罢手的样子,今天就打退堂鼓了,昨晚行动时扑了空,以为会挨一顿臭骂,结果这么轻轻松松就混了过去,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预感在起来。
吴平就这么无所事事地想着,想着想着就想起苗小妙那个女人了,她不是一直说要见谢副书记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他和那女人聊聊,看看能聊出些什么新内容出来不。
苗小妙大美女一枚,吴平在去之前还刻意梳洗了一番,虽然不能确定一次成功,却还是要在美女面前留下个好印象才行。
苗小妙见吴平亲自提审自已,媚笑着。“吴所长,我要见谢副书记,如果你能帮忙此事,日后一定有重谢。”
“为什么要见谢副书记?”吴平假装一脸严肃的说。“你的案子已经明摆在那里,罪名已经成立,见谁也没有用,而且还是数罪并发,谁有那个能力救你出去?”
苗小妙这几天关在这里,是吃不下,睡不着,眼睛也哭红了,她怨谢宝权绝情绝义,居然对她不闻不问,让她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屋子里自生自灭。
她比任何时候都想见到谢宝权,分分秒秒的等着,时时刻刻地盼着,却等来油头粉面的吴所长,失望归失望,可她还是要自已想对策出去,她才不想在这里面关着。
所以,她打算主动勾引吴平,正当她要施展媚术时,有人进来跟吴平耳语,说谢副书记来了。
吴平吓得赶紧起身,刚走到门口,就跟谢宝权撞了个满怀,心中不由暗自骂那个传话的下属,说话不说清楚,差点又害他闯祸,要是他知道谢宝权已经到门外,肯定就不是这样慌慌张张直接往门外冲,而是恭候在旁边迎接。
一把抓住险些被自已撞倒的谢宝权,吴平不停地说。“对不起!......书记,没撞疼你吧?”
谢宝权甩开他的手。“吴所长,这这风风火火地要做什么?今天要不是我根基稳,说不定就让你撞倒了。”
谢宝权说的是一语双关,也是在提醒吴平,想要撞他,也得看看自已有没有那个本事,言下之意就是告诉吴平,自已的根基是任何人都不能动摇的。
吴平立即满脸堆满了笑,不由自主地点头哈腰。“书记说得没错,我这样的小人物哪敢动摇书记的根基?别说是没那个胆,就算有胆我也不能拿起鸡蛋往石头上砸啊,那不是找死吗?”
“你知道就好。”谢宝权懒得同他废话,直接进去看望苗小妙,他是听说吴平在临讯室提审苗小妙,就直奔而来了,甚至连通报都没来得及,他就冲了理来,要不然,吴平也会事先得到通报而做好迎接的准备,至少不会出现刚刚迎面闯怀的尴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