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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与主的交谈(中)

关于奉献祭祀的事情对于盖伊而言一开始就存在着不公平的因素,时值盛夏本来最丰盛美味的作物要等到深秋才能采集收获。在这般时节盖伊所能奉献的祭品只有一些成熟较早的果蔬,它们不易保存且容易被大批的蚊蝇和虫子光顾。盖尹用窖藏的夏冰将筛选好的果蔬保存至奉献的那一天,盖伊提着果篮风尘仆仆地感到了奉献的地点即他父母木屋前收拾整洁的庭院。

亚伦早就将自己料理好的烤羊腿和奶制品一齐放在盛放祭品的盘子里,沙利叶按照神主的吩咐接过盖伊的果篮开始评价起两人奉献祭品的好坏。沙利叶的表现让盖伊意识到自己奉献之物是比不过自己的弟弟的,结果也正如同盖伊所想的那样毫无悬念。沙利叶开始公布奉献的结果,只是让盖伊在心里发笑的是明明就是味道上的差距却偏偏指责自己没有诚意。

这些并不足以让盖伊火大,当盖伊看到父亲、母亲和亚伦聚在一起欢笑在庆祝自己的子嗣将沦落为亚伯的仆从时,盖伊的双目通红一改往日的宽容和隐忍做出了让沙利叶都惊骇不已的事情。盖尹不再掩藏自己的力量他一把将作为祭坛的木桌子掀翻,直接将一条桌腿拿在手里当木棍般使用。

沙利叶出手也阻止不了盖伊的暴行,盖伊用桌腿将自己的亲弟弟活活打死。盖伊的父母在喋喋不休地咒骂着盖伊不得好死,正值气头上的盖伊回头就对这两位偏爱弟弟的父母诉诸暴力。亏得神主及时赶来不然这对夫妇要命丧在自己仅存的儿子手里,见到神主驾临盖伊屈膝跪拜扔掉了手中的棒子。

神主是一脸怒容表达着自己对于盖伊的失望,被沙利亚治愈创伤的盖伊父母希望神主让盖伊死掉去给亚伯偿命。盖伊怒视了一下自己的父母让他们不敢多言,神主下达了对盖伊的惩处:“你弟弟的鲜血在大地中发出了声音要我惩治你,我没想到你做出这般兽行。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将背弃你,不会听从你的祷告不会对你施加赏罚。你将再也无法在大地上耕耘并获得收获,你被赐予更强大的力量与近乎永恒的长寿。但是你将被所有敬奉我的地方拒绝进入,你只能依靠人畜鲜血赖以维持生命。”

盖伊听到这样的惩处结果自是暴跳如雷直言不公:“就因为我不想按照你们的意志子孙代代为奴,你们从一开始就要把我置于最低贱的位置不可翻身我奋起反抗有什么过错。就算你是给予我生命的人,可是我连自由都没有凭什么要我服从!”

神主听到盖尹的不服从脸色顿时青紫:“你是嫌弃我对你的处罚过重对吧?好从此以后你将被剥夺繁衍子嗣的资格,但被你看中的人会成为你的眷属在灵魂上隶从于你。至于培养眷属与分享能力的办法将由我的使者基伯略和路西弗教授于你,滚吧!这就去基伯略他们的身边,我永远也不想看到你!”

说完神主一抬手就将盖伊送回了他耕耘的地方,只是那里早就变成了荒索的沙漠在那里继续耕种是不可能的。穿着白色麻布织成的服装变成人类形态的路西弗和基伯略在等待着他,变作面相秀逸的金发男子的路西弗对盖伊喊道:“大地上出现的第一位试亲者请伸出你的右手接受你被赋予的权柄!”

而另一位变作栗色头发模样坚定严肃地基伯略则对盖伊喊道:“被放逐者请伸出你的左手,我将传递给你名为魔法与血契的知识!”

盖伊的身体自动听从了两位神使的呼唤,伸开双手掌心一步步走向了两位神使。路西弗在盖伊的右掌心点了一下,盖伊的右掌心浮现出了一个倒置的黑色五芒星。路西弗对他说道:“这枚五芒星象征着你的灵魂永远隶属于黑暗,它赐予你超越一切生灵的速度与力量也给予你嗜血的本性。吸取人血会让你这层力量越发地强大,但这力量伤害不了被主看中的孩子。这个孩子会给予你最后的救赎,并且会是唯一理解你的人。”

基伯略则用自己的拇指猛戳了一下盖伊的左掌心,盖伊的左掌心被基伯略刺穿但并没有鲜血流出来。基伯略冷冷地告诉盖伊:“这是你的身体最后一次能感受到痛,这个痛苦将陪伴你三天直到它将你该记住的知识铭刻在你的脑海里。那些知识将被大地上的人类视为肮脏与异端,只有你明了他和世上的其他真理一样都来自于神主的创造。你将与你的眷属共同分享这些秘密,直至大地上的其他人被神主毁灭。”

盖伊的手掌心开始传来阵痛,而伴随着一些阵痛的还有不断传入盖伊脑海中的知识。这些知识主要的内容相当广播还包括了能点石成金用淤泥创造出生命的法门,掌握其中任何一门知识都足以睥睨众生了。随着一阵沙尘扬起两名神使消失于滚滚烟尘之中,从此盖伊便孤身一人在四处游窜。

而盖伊的父母这边作为这对夫妻失去孩子的慰藉,神主用天堂园圃中的泥土又创造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叫做伊农后来和自己的姐妹们成婚繁衍成后来的人类,上帝让沙利叶告诫伊农的子孙盖伊杀害弟弟的故事。但沙利叶按照神主的意志对这个故事进行了一番加工,沙利叶将盖伊描绘成暴虐无情的弑亲者并且已经堕落成了魔鬼。自此伊农的后代称呼盖伊为罪恶之祖,认为盖伊是他们灵魂中罪恶的源头。

盖伊在伊农的后代中享有了几千年的恶名,在伊农开始近两万年的人类史中亦不乏有走投无路或对人世抱有巨大怨愤的人成为了盖伊的眷属。盖伊同他的眷属们一向隐匿着行迹,只是盖伊的眷属不像盖伊可以几千年进食一次。他们不能适应没有血液的身体的冰冷而频频袭击普通人,由此给盖伊的族群带来吸血魔的称谓。控制不住自身欲望的眷属会被盖伊囚禁于石棺或废弃城堡的密室之中,不幸的游侠或其他人要是碰到这些被封禁的眷属下场只会是成为血液被吸干的尸体。

拥有眷属的盖伊仍旧是孤独的,因为这些眷属之中并没有真正理解他的人。在这些眷属发动了一次针对盖伊的反叛之后被盖伊尽数杀死,失望之余盖伊向神主做了最后一次祈祷:“几千年来我坚信人与人之间将凭借彼此坚定的信念懂得维护感情与羁绊,直到今天这步田地我知道我所信奉的一切都是虚妄的。唯有神主可以永远不变,我认识到靠人本身追求至善至美本身就是不可救药的错误了。如果我早点醒悟,就不至于被您抛弃了。”

盖伊的这番祷告最终让神主原谅了盖伊,盖伊不再承受永生之痛获得了安息。他的灵魂作为米格的养父德科拉再世,相比于承受几千年落寞背负恶名的盖伊,德科拉度过的是令其满足的一生因为有可以交托后世的米格。德科拉通过交易获得的力量正是盖伊被神主诅咒而获得的能力,现在这个诅咒延续到了米格的身上。听完白马骑士对整个盖伊故事的描述米格如此发问:“如果你说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故事的话,那你一定就是路西弗。”

白马骑士故作惊讶道:“是根据什么做出这个判断的呢?仅仅靠你那无端的揣测?”

米格一脸认真地回答道:“既然基伯略已经为我所杀,那剩下的可以解答关于盖伊疑问的话不正是路西弗本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