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向前这样说完全是为了鼓动队员,尤其是芳心,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芳心,队员是经过训练的,而且是训练有素。只有芳心是卫生员,并没打过仗,在这种环境下她仍是乱发议论,并不知打仗是为了什么。
胡向前想劝说的就是她了,他知道只要芳心跟随队伍走就行了,可是她不懂事看见什么说什么,如果总是这样会影响其他队员情绪的。
胡向前把队员带走了,离开沼泽地后,队员开始寻找好水,这也是猎人教队员的一招。一个猎人说:“找水要看水的颜色,有的水是没有颜色的,有的水是有颜色的,我们找的水就是要找有颜色的水,因为这种水是干净的水……”
猎人的话是对的,队员们学得认真,可是走了一段路后他们发现这种方式并不陌生,如果再掌握一门技术更好了。猎人们便教队员练功,在一片开阔地,猎人对队员说:“我们教你的只是如何斗野兽,对付人是不行的……”
胡向前说:“管它干什么,学一招是一招,学到本事是高招……”一个队员笑着说:“队长就是队长想的就是与队员不一样,这也是高招……”胡向前说:“什么高招呀,我只不过是想把平时战术运用到战时,或者说用到现在,你看看我们现在训练和平时是不一样的,我们这也是一种实战训练……”队员说:“如果是实战训诫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胡向前一边和队员说着,一边把队员带出安全地区,其实他知道这是三个猎人的功劳,没有三个猎人他们的突击队说不上是什么样。
其实胡向前心有余悸,早在认识三个猎人时,他已经询问这种地方的天气变化,知道是高原反应,气象无常。而他最担心的无非是气象变化,如果不是气象变化直升飞机能迫降吗?现在,猎人又对他提醒了:“可能要下雨……”
胡向前最害怕的就是下雨,在这种原始森林,没有挡风遮雨的地方,队员们最容易感冒,万一感冒就是累赘。胡向前不是怕累赘,而是累赘会拖垮突击队,没有直升飞机突击队已经不能按时到达,如果再有累赘他们是寸步难行。
雨终于下了,队员们躲躲闪闪,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芳心被浇得最惨,胡向前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为她披上,芳心说:“这种湿衣服还是不穿的好,穿上你的衣服我身上也会湿的……”芳心说的是实情,现在雨这样大,穿上衣服也是湿的,还不如不穿。可是看见芳心被雨水浇着,胡向前还是找了几支树枝帮芳心搭一个小窝棚,芳心躲在里面淋的雨算是小了。
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雨越大风也越大,这时发生了奇怪的事。暴雨如注,一个队员忽然叫起来:“快看,龙吸水……”什么是龙吸水?有人问,芳心也问:“龙吸水是什么样?”胡向前这才仔细观察,原来,经过一场暴雨后,在这种地方从沼泽地,到空中,呈现出十几条龙吸水,就是象龙形的龙卷风,这可是奇特景观,十几分钟内呈现出十几条龙吸水,这种奇特景观队员们是第一次见到,他们惊喜交集,又感到奇怪,怎能呈现出这种风景呢,真正的鬼斧神工。
胡向前惊讶地说:“我的亲娘哟,这是什么风景让我们大开眼界,真天算是见世面了,如果是平时我是不能相信的……”芳心也说:“是呀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风景,还叫什么龙吸水,龙吸水是这种样式,可惜没有拍照……”
一个队员说:“我拍照了,你们看……”队员拿着手机在显示,其他几个队友员也靠过去观看,胡向前当时就生气了,斥责队员:“谁让你带手机了,不是命令把手机锁在宿营吗?怎么回事,不听话是不是?”队员慌忙解释:“不是,我是锁上了,可是忽然来了电话我不能不听,结果一时忘记锁上了,是我的不对,我检讨,我检讨还不行吗……”
胡向前想了想说:“我不是反寺带手机,我们是执行任务,万一因为有任务影响我们你能承担责任吗?”队员说:“如果有责任我一定承担……”胡向前勃然大怒:“我看你这是强词夺理,自己错了又没有认识,打仗会死人的……”
芳心见胡向前发火,慌忙劝着:“行了行了行了不就是一个手机吗,你是不是没带手机心里不舒服呀?”胡向前恼羞成怒:“你放什么狗屁,我们这是执行任务,是上战场,万一因为手机引起不必要的牺牲谁担责任?”芳心见胡向前对自己来了脾气,她也不高兴地斥责:“你有事说事嗓门儿这样高干什么,又不是叫花子,至于吗……”
胡向前一听更是恼羞成怒:“你们这些人懂什么,我们是在执行任务,可是你们在当儿戏,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吃亏后才知道什么是吃亏……”胡向前越说越气愤,居然开口骂人了,队员们见这种阵式一个个不说话了,他们知道胡向前骂人是有口碑的,自然而然没有人再惹事生非了,只有芳心感到他这是大题小作抱怨不止。
其实胡向前心里是有数的,大战在即,他不能拿突击队员的生命开玩笑,有时他也左右为难,可是为了队员生命安全他不能不提醒,不能不对他们提出来。下一步干什么,他有想法,而这种想法只能等到雨过天晴,否则什么也做不成。
暴雨终于停了,太阳出来了,十几条龙吸水没有了,也不知飞到哪里了。队员们心里亮堂了,可是看到胡向前阴沉沉的脸他们又不能说话了,胡向前就是这种脾气,了解他的队员理解他,只有芳心发着牢骚,冷嘲热讽刺激他。可是芳心的话也不在理,说着说着胡向前又是一通教训:“我说你能不能长大,我们这是在打仗不是儿戏,乱七八糟说什么呀……”
直到这时芳心才认识到自己过分了,充其量是一个卫生员,怎能大呼小叫呢。芳心想解释,一个队员拉了她一下衣服,示意她不能解释了,芳心只好作罢,对胡向前解释不解释有用吗?他的驴脾气上来谁能管得了,现在连自己都管不了其他人更管不了。想到此,芳心嘱咐队员:“你们之中有感冒的吗?如果有找我要药,如果没有还要预防……”
一个队员说:“放心吧我们边防战士是钢筋混凝土结实着呢……”芳心笑着嘲弄:“不对,是钢筋铁骨,不是钢筋混凝土,你们平时不读书尽说笑话了……”芳心的话马上引得哄堂大笑,谁知胡向前恼怒地斥责:“都他妈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