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一直以来,夜娆仙子给张辛的感觉,除了冷艳还是冷艳,可她今天哭得却如此伤心,叫张辛束手无策。
良久,夜娆哭声越来越小,却不断的干咳起来……
“仙子,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张辛想了半天,吐出几个字。
“咳……咳……”夜娆咳喘得厉害,背过气昏倒在地。
“仙子!夜娆!!”张辛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抱起。
张辛掐了掐夜娆的人中穴,夜娆徐徐转醒……
“爹……娘……女儿终于看到你们了……”夜娆已经虚脱,颤抖着伸出手。
张辛看着她连伸手都十分勉强,便轻轻握住夜娆的手,道:“仙子,你的父母是幸福的……”
“他们……他们是幸福的么?”夜娆艰难地说。
“他们不能白头到老,却能死在一起……”张辛叹气。
“可是……他们有那么多的不幸……”夜娆盯着父母的尸骨,眼泪又流了下来。
“也许这才让他们真正明白爱得真谛吧……”张辛想了想。
“爱的真谛……”夜娆的眼泪渐渐止住。
“什么是爱的真谛?”夜娆将目光移到张辛身上。
张辛思量许久,最后指着夜娆说:“也许你……就他们爱的真谛……”
“我么……”夜娆看着自己的手。
“一定是的,不然你父夜寒,也不会冒着危险将你送会圣地,你要知道万一……万一被圣地的之人发现,你今天看到的就只有的母亲了……”张辛自行点头。
“是么……”夜娆呆呆的看着张辛。
“咳……仙子你现在很虚弱,你先休息一下……”张辛将夜娆抱起。
张辛看了看着数丈宽的水潭底,全是草地和草药,却没有一处可以依靠的。而且张辛不敢走远,此时夜娆眼睛一直盯着父母的遗骸,目光寸步不离……
“总不能这么一直抱吧.......”张辛思考再三只得坐在草地上,将夜娆抱在手中,用手托住她的背。
“仙子,张辛无意侵犯你……”张辛解释。
“我想多陪陪他们,我想多看看他们……”夜娆也不回答,就这么靠在张辛臂弯里。
张辛抱了一个时辰,手都酸了,不得已想换个姿势,可又觉得不妥,只得再次询问:“仙子……还请节哀顺变……”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夜娆稍微挪动了下,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
“这……”张辛有点诧异。
“不要说话好么……”夜娆往张辛的怀里钻了钻靠得更深了,但眼睛仍然不离开父母的遗骸。
又一个时辰过去,张辛虽然心怀敬畏,但也有一点无聊,随意翻开夜寒留下的书册。可看这那触目惊心的血字,心中又泛起一丝酸楚,不免想将书册合上,可一片残破的书页却却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张辛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纸张。
“我还是想将修罗变的秘密写下来,一者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怕自己伤心过度,为了和姌姌永远在一起,我要将这水潭完成……二者修罗变本很是奇特,万一有后来之人和我的境遇一样,看了我留下的笔迹,也许不会重蹈我的覆辙……”张辛生怕打扰打夜娆,在心中默念着。
“修罗变的秘密?修罗变还有我不知之处?”张辛犯嘀咕。
张辛继续往下看,书页中写到:“当日我掉入这洞中,并未携带果腹之物,洞中虽有山泉可再无可食之物,后来我在山泉落下的位置发现了一株绿色蘑菇状的植物,凭多年来我采药的经验,我认定这植物无毒,为了再见姌姌,我将这株植物吃了下去……
书页中继续写到“起先吃下这植物,体内并无异样,可有一日雷电大作,我身上突发变异……雷电一道道划破长空,体内的血液喷涌而出,久而久之在我体表凝结成一块块血痂,我觉得我有用不完的力气……要是此时有人在我面前,我定会将他撕碎……”
书页中几行字模糊不清,张辛跳过继续往下读“姌姌又出去寻草药了,还说她比较熟悉路,要带上我的话多有不便……我劝她不要去,这修罗变是无法根治的,这一点只有我自己明白……为了不让夜娆伤心,我开始自己琢磨这修罗之体……我发现每当夜幕降临,我身处这黑暗的洞穴中,体内的修罗血就安静了许多,可修罗血箭的威力却更甚一筹了……”
“看来这夜寒前辈也领悟了修罗血箭了,难道他也领悟出无须雷电也能将修罗变加持么?”张辛心中疑团无数,又将书页翻转,发现背后还有一些文字。
这些血字是这样写的“这黑夜一定有什么玄妙,我能在太阳光之下领悟出无须雷电也能加持修罗变,我也能从这黑夜之中再次领悟出控制这修罗之体的方法……一”
又有几行字模糊,张辛迫不及待的往下看去“我失败了……姌姌去世时我也没能找到控制修罗体的方法,一到雷雨天气我身上就血流不止,经脉一天天的破损……自我修复……再破损……”
“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修罗变的弊端?”张辛低头查看自己身体,也没有发现经脉破损的痕迹。
“我想将我父母菏合葬在这里,你会帮我么?”夜娆突然开口。
张辛打断思绪,想将书页放到袖口内,可又有点不好意思,便解释道:“你父留下的书册中,记载了有关修罗变一些东西,我想留下看一看……当然!这书册还给你……”张辛将书册递给夜娆。
夜娆缓缓接过,继续说到:“没有关系……你留着吧……”说完从张辛怀里站了起来。
“张辛……我没勇气亲手安葬他们,你帮帮我好么?”夜娆低头说着。
“嗯……好吧……你想将他们安葬在哪里?”张辛问到。
夜娆缓缓走到父母的尸骨旁,蹲下轻轻将摘起一朵紫色山花,指着尸骨的位置道:“在这里吧……”
“嗯……好……”张辛往四周看了看。
于是,张辛在洞中找了几块比较扁平石头,在尸骨旁边挖了一个浅坑,在夜绕的默许之下,小心翼翼的将两具尸骨移动到浅坑中……
张辛全神贯注,生怕损坏了夜娆父母的遗骸......
好不容易将二老的尸骸按照本来的形状合放入欠坑中,已经是汗流浃背。
张辛对夜娆说:“仙子,最后再看一眼吧,我要封土了……”
夜娆叹了口气,似乎寄托了无限的哀思,徐徐跪下对着尸骨拜了拜,将手中书册轻轻放在尸骨身旁,说了声:““封吧……”
张辛将两旁的泥土推下,二老的尸体渐渐被盖住……
张辛用手将土堆封好,拍了拍手,只见夜娆走近,蹲下将手中的紫色山花插在土堆之上……
“我想多陪陪他们……”夜娆蹲下,看着紫花出神。
“嗯……但是不要太久……时候应该不早了”张辛解释。
“知道了……”夜娆说完,不再做声。
张辛走出这片草药埔,坐下休息,又从袖口中掏出那张书页继续看着……
书页最后几行字是这样写的“修罗变终归是天地间的植物引发的,天空的太阳能用来触动修罗变,这无边黑夜也应该能作用到修罗变上……春去冬来,白天黑夜,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是相辅相成的……我时日无多,这谜团只有留待后来人去破解了……姌姌,我来陪你了……”
书页到此就已无字,张辛叹了口气,心想:这夜寒前辈也是个武道奇才,毫无基础也能将修罗变领悟得更上一层……
“嗯?白天黑夜……阴阳之道?”张辛似乎想起了什么。
“对!那王婵老祖曾口述的阴阳一篇总纲中提过:一悟阳,二悟阴,三悟融合,四悟变化……我将太阳和自身劲气结合,便领悟到了修罗变的一丝秘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悟阳’?那夜寒前辈说的这黑夜之中所含的秘密……莫非就是‘二悟阴’?”
“阴阳之道,阴阳……一悟阳,二悟阴……二悟阴、二悟阴、二悟阴……”张辛不停踱步,努力思索着。
“这黑夜一定有秘密!”张辛将手伸到背光的一面,想去感受着一些莫须有的东西……
“我们走吧……”夜娆缓缓起身。
张辛惊醒,正要和夜娆一起返回,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丈宽的水潭底,道:“仙子,这些都是世间罕见的草药,采集一些对你的修炼医术定有大用……”
“我不想打扰他们……”夜娆有点迟疑。
“每样采集几株便是,以后你用来治病救人,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的……”张辛劝说到。
“嗯……”夜娆点头默许。
两人在水潭底部采集了一些草药,张辛又找来些藤蔓将草药捆住,两人朝原路返回。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回到巨坑底部,提纵法运起,二人跳回到儒峰山上。
夜娆看了看身后,道:“我不想有人打扰他们……”
张辛无奈的笑了笑,将草药放下,挽起衣袖将周围倒下的树枝全部扔进巨坑中……
又忙乎了二个时辰,日渐西沉之后才终于勉强将洞口填平。
将数十丈的巨坑填平,张辛将劲气都使了出来,毕竟这是静音师太令他做的事,他也只有硬着皮头去做……
“好了……”张辛擦了擦汗,示意夜娆返回。
夜娆最后看了眼巨坑之中,依依不舍的跟着张辛往回走。
临近营地,张辛将身上衣物脱下,把草药包裹了起来,夜娆见状,看了看张辛,眼中似乎有一丝感激。
仙童们正四处寻找二人,又见两人回来,便迎了上去,张辛编了几个理由便搪塞了过去……
张辛将草药送到夜绕的帐篷中,正要转身离去,夜娆却取来那件斗篷,低声说道:“请你为我保密……”
张辛笑了笑,将斗篷裹了裹道:“放心好了……”
张辛出去片刻,又拿着行囊进来,对夜娆说:“我这里有些金币,你不能下山,可吩咐仙童们下山寻找一些工匠,最好是去你们免费行医的村落寻找,这样便能和工匠们事先通气,钱照付,但是要是外人问起,一定要说是他们自愿的……”张辛将一大带金币递给夜娆。
“谢谢你……”夜娆接过,意味深长的道谢。
“这下你可不会说我食言了……”张辛拱手,出去了。
夜晚降临,张辛裹着斗篷坐在篝火旁取暖,期间夜娆拿了几件冬衣送来,又回到自己的帐篷中去了……
张辛穿起厚厚的冬衣,顿时温暖了许多……
冬天的夜晚总是格外的漫长,今日在洞中经历太多,张辛一时全无倦意,忽得又想起夜寒前辈在书页中提到的‘黑夜’,便又开始思考起来。
思考再三,仍然不得其理,张辛低头看着篝火怔怔发呆。
“太冷了,得将篝火烧的旺一些……”值夜的仙童说到。
“嗯?仙童你刚才说什么?”张辛有所领悟,却捕捉不到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头绪。
“我说将篝火烧得忘一些……”仙童将干柴丢到篝火中。
张辛猛的站起身,心中千头万绪汇聚到一起,心想:无光之夜虽然黑暗,但是屋檐下的阴影之中却能为炎炎夏日中的人们带来一丝凉意!阳光虽然无限,可无边的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却能为让百里之外的人指明方向!这太阳和黑夜一定是相辅相成的!!!”
“黑夜!!来!!”张辛将集气束放出,开始悟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