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漠漠脸上阴晴变化,久久不语。
卢士北有些迷惑地看着他。这啥意思呀?我都在自嘲了,你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吗?难道听不出来我想要得到你的帮助吗?
感受他卢士北的注视,徐漠漠回过了神,自顾自地“哧溜”一声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表情玩味地说道:“八百万?如果有人要杀我,估计最多出八万。所以,乐观点,从好的方面来看,你的命比我值钱一百倍。”
徐漠漠一句调侃的话,让卢士北听出了徐漠漠的弦外之音——“我不想再谈这个事了”。虽然有些失望,卢士北还是强打起精神,话赶话地说道:“我公司的股份就值九十个亿。你能跟我比吗?”
徐漠漠竖了个大拇指,“真有钱!那我在益州的开销就包你身上了。”
“小意思,等下带你去见识见识益州的夜生活。”
徐漠漠举起杯,与卢士北碰了碰,“那我就等你安排了。”
卢士北喝掉杯中酒,“老漠,你这次到益州就是为了找柳......吗?”
“她叫柳盈盈,我原本以为很容易就能打听到她的消息,谁知道我都在辉耀集团上了一周的班了,上上下下多方打听居然还是杳无音信。束手无策之下,只能求助你了。”徐漠漠语气诚恳。
“你还去了辉耀集团上班?你这可真是......真是良苦用心啊!”话音刚落,他又略带埋怨地说道:“一周?老漠,你居然来益州一周了才联系我,这太不把我当朋友了吧。不行不行,你今天不喝醉,别想走。”
“我向哥哥赔罪。”徐漠漠将杯中酒一口喝掉。又解释了一句,“主要是心里着急啊!毕竟一年半没有音讯了。”
“嘿嘿,我还以为,你女朋友是金玉儿呢?”
徐漠漠淡淡地笑了一笑,卢士北果然调查过他的身份。
“啊!三朵金花。”卢士北突然一阵惊呼,“我想起来了,柳光辉的女儿可是我们益州商界的三朵金花之一啊!老漠,你牛啊,快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
“三朵金花?”徐漠漠重复了一遍。
“忘了,你不是益州人。”说道‘三朵金花’卢士北有些兴奋,“曾经,在我们益州商界,有两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被合称为‘益州双娇’。四年前,辉耀集团上市敲钟的时候,柳光辉的女儿——你的女朋友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露面,一时惊为仙人,连当时的新闻都夸她为九天仙女,‘益州双娇’也就变成了‘三朵金花’。”
听着卢士北的介绍,徐漠漠心里满是自豪。
哈哈哈哈哈哈......
羡慕吗?
嫉妒吗?
盈盈那么漂亮的女人,你卢士北见过吗?可是我不仅见过,我还摸过、还抱过、还亲过、还......
嗯!刚才你鄙视我没你有钱,现在总算扳回一局。
内心狂喜,徐漠漠脸色却更加平静,嘴里淡淡地说道:“以盈盈的身姿,容貌被称为‘金花’倒也正常。另外两朵花是谁呀?”
“一个是花园地产的总经理花清寒,一个是济世药业的总经理江欣怡,这两个女人今年都是29岁,与我堂......与卢士东还是同学。最重要的是这两朵花都还没有结婚哦。哎!不过据说花清寒准备与罗家联姻了......”
“嘭嘭嘭。”
“吱呀——”
敲门声响起,包厢门被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少爷,有消息了。”
卢士北指了指徐漠漠身边的椅子,示意中年人坐下。
“老漠,这是卢叔,就是他在帮你调查柳光辉的下落。”
徐漠漠赶紧起身,伸手与卢叔握了握,引着卢叔在身边坐下。
“卢叔,我兄弟,姓徐。你将调查到的事说给他听吧。”卢士北说道。
“徐先生好。”卢叔向徐漠漠问了个好,坐定后,缓缓开口:“柳光辉,益州人,今年50岁,无兄弟姊妹,父母均已过世。妻子马忆秋,籍贯不详,年龄不详......”
“什么意思?”卢士北面色一寒,语气不善的问道。
卢叔瞄了一眼卢士北,沉声道:“少爷,我们通过官方查不到任何马忆秋的资料,没有身份、没有社保、没有资产......就像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一样。而且,关于李俊生的婚姻状况,官方明确登记为‘未婚’。也就是说李俊生与马忆秋根本就没有领取结婚证。哦,对了,马忆秋这个名字还是从他们二人相熟的一些朋友口中打听来的。”
徐漠漠皱了皱眉,他在柳盈盈的手机上曾经见过她母亲的照片。柳盈盈与她母亲有八成相像。两人的合影还一度被徐漠漠误以为柳盈盈有个姐妹。
“卢叔,请继续说。”徐漠漠说道。
“刘光辉只有一个独女,叫柳盈盈,前年毕业于邕州大学......”
“下落。我要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卢士北直接要结果。
卢叔犹豫了一下,说道:“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徐漠漠与卢士北异口同声的反问道。
“详细说说。”卢士北说道。
“柳光辉前年一月份卸任辉耀集团集团董事长之后,一直在变卖资产。累计
抛售了十一处房产,五台汽车,前年八月中旬抛售了公司所有的股份,累计套现三百多个亿。目前,柳光辉的名下只剩一套常住的别墅和一辆路虎揽胜。”卢叔说道。
三百多个亿!徐漠漠一直知道柳盈盈家庭条件很好,可他再怎么往大了想,也没有想到柳盈盈的父亲居然能有钱到这个地步。
“套了这么多钱出来,那柳光辉一定出了什么大事。顺着钱查了吗?钱去哪儿了?”卢士北分析道。
卢叔的表情也是充满着不解,“可以确认这些钱现在都在柳光辉的账户上。而且从前年8月之后,柳光辉的账户没有任何变动记录。”
“是不是出国了?毕竟卢叔也说了,马阿姨没有身份资料,会不会是偷......”徐漠漠话还没有说完,就自我否决了。无论他们去了哪儿,总要用钱吧,可是到现在一年半多了,居然没有任何取钱的记录。
“整整一年多的时间,柳光辉与柳盈盈的身份信息没有在任何可记录的环境下出现过。也就是说没有坐飞机、高铁等交通工具,没有去酒店开房......”卢叔说道。
卢士北敲着桌子问道:“还查到些什么?”
“安排人去了他们家,家里被清理得很干净。”卢叔停了一下,觉得“干净”这个词好像表达得不够准确,“整个别墅就像新装修得一样,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徐漠漠叹了一口气,不甘心地问道:“没有一丝线索吗?”
“现在只剩那辆揽胜了。我进来之前,查到那辆车在前年8月25日开往了都安堰方向。时间太久,要查清当时车上有什么人,车具体开到了什么地方,可能还需要不少时间,我怕少爷等得急,便先来汇报了。”卢叔说道。
徐漠漠心情很沉重。他本以为自己进入辉耀集团很容易就能调查到一些柳光辉的信息,顺藤摸瓜就能找到柳盈盈。可是,自己入职了一周却毫无收获。
卢叔带来的消息让整个事变成一团迷雾。
首先,柳盈盈的母亲马忆秋居然来历不明。
其次,柳光辉居然变卖了自己所有的财产。一个人要抛售自己名下所有的资产,大都是两个原因,要么是要永远离开这个城市,要么是迫于无奈。柳光辉......你属于哪一类呢?
最后,变卖家产所得的三百多个亿居然在账户里躺了一年多。一个人的账户长久不动,要么用不上那钱,要么没地方用钱,要么......要么人没了。
徐漠漠的视线投向窗外,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思念。
盈盈——你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