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柳飞燕的婚姻生活还是比较幸福的,她的丈夫也非常的疼她,家里虽然钱不是很多,但什么都紧着她。
可对于一个家庭而言,更重要的是传宗接代,柳飞燕的这个病,其实就是不孕,不光如此,还患有子宫肌瘤。
县里医生的意思是尽早动手术,手术费用柳飞燕的婆家倒是出得起,可这手术是子宫切除啊,一旦自宫都给切除了,那以后还有可能要小孩吗?
可能性还是有的,在现如今这么发达的科学环境下,什么试管婴儿,什么宫外孕比比皆是,但县城又不是什么大的地方,其实思想还是比较封建的,特别是在老一辈人的眼中,这培育出来的,就不是自个儿家的娃。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柳飞燕整日都遭受着婆家的冷嘲热讽,最终被赶出了家门。
这些事是王大夫所不知道的,也是他自认为能够依仗的,可对于现在的柳飞燕而言,她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这辈子也就这么毁了,又有什么好去担心的呢?
反倒是之前的张谦,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所以她现在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帮张谦平冤!
看着王大夫,柳飞燕的柳眉微微皱起,语气有些不悦的说,“王叔,你是咱们村东头的村医,平日里你做的什么事,我就不想说了,相信大家伙都清楚,但是你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之前肚子疼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这句话是柳飞燕冲着王大夫说的,不过她没等王大夫开口,继续冲着村民说道,“各位叔叔伯伯大妈大婶,还有大姐大哥们,其实你们之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没站出来,是因为我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在这里,我要向张叔张婶道个歉。”
张百强和谢桂梅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而且又是看着柳飞燕长大的,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毛病,但见人这么说了,都忙摆手劝她不要说下去。
柳飞燕对二老报以一个微笑,继续说道,“张叔张婶,我没事的,让这种丧了良心的家伙在这里诬陷你们,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说完这句话,柳飞燕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然后递给了张谦说,“谦子,这个是我之前在县医院做的检查报告,上面都写的清清楚楚的,在刚才,我也给过王大夫看过,你可以给大家伙看看,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张谦当时很诧异,他原本以为柳飞燕可能就是吃坏了肚子,又或者是其他什么毛病,可看她现在这状态,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看着柳飞燕转身进了门,张谦好奇的就把那张纸给打开了,上面是一个图片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数据,不过在右下角,用黑色笔写了一排字:最终确诊为*肌瘤。
村民们也争先恐后的挤上来看,特别是柳飞燕的那个远亲,当大家看到了这个之后,一个个都愣住了。
或许在大城市,这并不算什么,但在村里,这已经算是顶破了天了,不过碍于张谦现在逐渐阴沉下来的脸,大家伙都不敢多说一句话,特别是那个王大夫,他现在脸色煞白,一脸的难以置信。
估计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柳飞燕敢当众把这个事说出来吧。
张谦怒视着王大夫,是他,是他逼得柳飞燕把这么不光彩的事情说出来,是他,蛊惑人心,聚众来自己家闹事。
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么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感受到了张谦的怒火,王大夫就想溜,但有张谦的几个发小在,他就算能上天入地也溜不掉啊。
张谦二话不说,上次就给了王大夫一脚,旁边有几个村民似乎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就想要上来劝阻,但纷纷被张谦那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看着四周的村民,张谦冷笑着说,“喜欢看热闹是吧,喜欢嚼舌根是吧,现在好了,热闹看够了吗?舌根嚼够了吗?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觉得你们配待在咱村里吗?”
这个质问掷地有声,说得在场所有村民都无言以对。
自从张谦身兼仙气之后,他的力气也大了不少,所以刚才那一脚,直接是把王大夫给踢出去了老远。
可这样就算完了吗?
不,张谦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居心不良的赤脚医生,当然,他不会杀了他,毕竟他还罪不至死。
可就在张谦一步一步朝着王大夫逼近的时候,而王大夫已经退无可退的时候,眼看着张谦就要对他拳打脚踢的时候,人群突然朝着两旁边散开了。
来人是这个村的村长。
在一个小乡村里,村长是最大的官,甚至可以说,村长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平日里村民们有个什么事情,都得通过他,甚至说谁家生个娃娶个媳妇,也都得经过他。
现在他这么一出现,大家当然都得给让道了,而那个王大夫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似得,爬似得朝着村长挪了过去,一边挪还一边哭喊着,“姐夫,姐夫啊,你可要替我做主啊,这,这张家的小子,竟然要杀人,跟他哥哥一样,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村长是王大夫的姐夫?
确实是,要不然一个连行医证都没有的赤脚医生,又怎么可能敢在村里开诊所?
不过看这村长的眼神,倒是不太待见自己这个小舅子,他厌恶的看了一眼王大夫,然后面色一沉,先是朝着四周看了看,最后把视线落在了张谦的身上,打着官腔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村长了?”
张百强见都惊动了村长,急忙陪着笑脸就迎了上去,“许村长,这点小事,咋还惊动您了呢?”
许村长冷笑了一声,视线从张谦的身上挪向了张百强说,“张老汉,你家最近可是不太平的很啊,你大儿子出了事,你就应该吸取教训嘛,怎么,现在连你小儿子都管教不好了?”
虽然一直被母亲拉着,但张谦还真就受不了这个窝囊气。
你是村长又能怎么滴,村长上面还有乡长,乡长上面还有县长,你不过就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还在这里作威作福起来了?
这事要是搁在以前,张谦或许还真就忍了,但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忍。
在自己母亲手背上安慰似得轻拍了两下,张谦朝前走了一步,同样也是一副冷笑的说道,“呦,许村长,听您这话的意思,怎么?我犯错了?请问我犯了什么错?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又或者是欺压老百姓克扣补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