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等到第二天在朝堂宣布,楼烦大兵压境的事早已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闹得人心惶惶,传到最后居然说楼烦已经打过来了,秦天将军抵挡不住,派魏起回来搬救兵,让皇上速想对策。
荣华殿里,太皇太后得到消息,胸中怒火翻腾,不可遏制,拐杖敲得地砖啪啪作响,宫女太监吓得战战兢兢,连大声出气的都没有,生怕怒火烧到自己。
太皇太后愤怒地喊到:"去!把皇上请过来!"
太监应了一声'是';连忙去了,生怕晚一步太皇太后怪罪。
不多时,司徒彻来到荣华殿看到太皇太后怒不可遏,心里暗笑,气死最好,可面上装作紧张,诚惶诚恐,恭敬有礼。
"皇祖母,谁惹你老人家发这么大火?"司徒彻上前施礼,毕恭毕敬。
"哼!整个皇宫除了皇上谁还有本事惹我发火,你翅膀硬了,嫌弃我这老太婆,可偏我又不死。"太皇太后气呼呼地坐下来,瞪着他,不看茶,也不看坐。
"皇祖母,孙儿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您老人家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天朔国还需要你老人家支撑,孙儿少不更事也需要您提携,你可不能气坏了身子啊。"司徒彻站在一旁,无比恭敬,这时看到桌上有壶茶,赶紧倒了一杯递过去:"皇祖母消消气,请用茶。"该装孙子时就得装孙子,何况本来就是孙子。
太皇太后依然怒火无法遏制,严厉地瞪着他说:"哼!现在边境战事将起,你满意了,当时我苦口婆心地劝说让云岫去和亲,你们俩阳奉阴违,现在出这么大的事,你是致天朔国的安危于不顾,皇上,你说该怎么办?"她假意把这个难题推给司徒彻,看看他到底几斤几两。
"一切听凭皇祖母定夺,我也很后悔,当初不该不听皇祖母的,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不打是不行了,就算是要惩罚孙儿,也要先应付眼前啊。"司徒彻唯唯诺诺。
"听凭我定夺!你早听凭我定夺也不至于是现在这种情况,现在出事了,你的豪情壮志呢?你不是要把莫离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吗,怎么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了,要靠我这个老太婆啊?"太皇太后无不讥讽地说,心中不免轻视了他,还以为他会强硬到底呢,原来也是经不了大事,看来以前高估了他。
"皇祖母,孙儿无能,这种大事不敢贸然拿主意,还请皇祖母定夺。"司徒彻问,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老太太自以为天朔国没她不行,也一方面放松对自己的警惕,到时候再打她个措手不及,在这种极度的心理反差下,还怕不气死她。
"哀家老了,近日老眼昏花,头昏脑涨,对于朝堂之事我也无心过问,随你们年轻人去折腾,可怜我天朔国,如果因此断送我有何面目去见你爷爷。"说完捶胸顿足,大哭不止,就是想让司徒彻在朝堂上举步维艰,她已经派人去吩咐各大臣,明日早朝举荐宋齐为主帅,可她哪知司徒彻就是想让他们这么做。
"皇祖母,一切还要仰仗您,您也不要难过了,事已至此,明日我和大臣们好好商量商量,你先休息,保重身体要紧,孙儿告退。"司徒彻说完退出了宫,嘴角含着一抹冷笑,老太婆你就等着哭吧。
翌日早朝,司徒彻先当着众大臣自责,说都是自己的过错,才酿成大祸,可现在正是考验君臣的时候,还是望众大臣速速商量对策。
然后是丞相上场,先是对宋齐太尉大加赞扬,说什么用兵如神,骁勇善战,计谋多端,运筹帷幄等等,反正如果想要退敌非宋齐不可,其他大臣昨天都接到了皇太后的口谕更是一致附和。
司徒彻故意装作迟疑不决,最后不得不少数服从多数,勉强同意。
荣华殿内,老太监严公公正在向太皇太后禀报。
"太皇太后,已经下了朝,也已经定了宋太尉为主帅。"严公公满脸堆笑。
"是吗?皇上同意了。"太皇太后一脸精明,哪里像老眼昏花的样子。
"皇上是不大同意,可大臣一致认太尉最合适,太尉本来也是武将出身,也随先皇南征北战过,所以皇上也不好说什么?"严公公说。
"哼!他要是爽快同意,我倒有所怀疑了,司徒彻!跟我斗还嫩了点。"果然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太皇太后,这次还没等其他大臣开口,丞相就提出用宋齐,看来他还是向着咱们这边的。"
"算他有自知之明。"昨天她根本没让人去丞相府,就是要看看他的态度,现在看来前些日子或许是自己错怪他了。
正说着只听到太监禀告:"太皇太后,太尉求见。"
"让他进来。"来的还真快,太皇太后想。
片刻,宋齐慌张而来,见了皇太后跪地就拜:"姑母救救侄儿吧!侄儿不想去打仗!"
太皇太后听他这么说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喝道:"宋家怎么会养出你这么没用的子孙,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带过兵打过仗,你有什么可怕的!"
宋齐心中嘀咕,是带过兵,那还不是姑母您赶鸭子上架,再说以前跟着先皇,他怎么说我怎么做,现在是让我独当一面啊,这能一样吗?
"姑母,不是我怕,打仗不是儿戏,万一我不能胜任,不是致整个天朔国于危险之中吗?"宋齐心中早把顾青云祖宗八代都骂遍了,哪个要你举荐了。
"这个我想过了,你是主帅,秦天为副帅,打了胜仗功劳是你的,如果万一败了,都推到秦天头上,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退下吧!回去准备准备。"太皇太后厉声道,心中很失望,真是没用,自己空有雄才大志,只可以偏生为女儿身,只能一生老死宫中,可偏偏让那些胸无大志,无谋无才的人生为男子,可见上天真是不公。
宋齐捏了一把汗,唯唯诺诺退了出来,看来是推不掉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