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条断了
黄文涛刚叫张嘉静将财务部二亿流动资金全部先垫付基建工程款，保证四个房地产工程不能停工。张嘉静极不情愿地将款打到了四个基建工程公司帐上，工程项目继续开工了。
“黄总，华润湘水银行行长莫天步只答应贷一个亿给我们，而且必须分两期贷给我们，每一期只贷五千万，说这是市里龚副市长打的招呼。”肖红从华润湘水银行出来问刚接完电话的黄文涛。
“一亿贷款还要分二期，能不能一次性贷给我们呢？我们九华资金非常非常紧张，公司的二亿流动资金全部打到四个基建工地上去了。”黄文涛对肖红说。“黄总，你刚才说把公司财务部二亿流动资金全用到基建上去了？我的天啊，黄总，那笔钱我叮嘱过嘉静部长，是用来支付民间借贷资金本息的，你这是在釜底抽薪哪。”肖红一听黄文涛把她储备本息金全部用在基建工程款上去了，真有点急眼了。
“肖副总，先保证四个基建项目不停工，台湾正湘集团的十亿工程款才能到位，你说对不。”黄文涛说。“黄总，你那是渴泽食魚啊，一旦出问题，资金链一断裂，我们九华集团就危险了。”肖红说。“肖副总，如果仙女峰大厦因为停工而影响工程进度黄正湘那十亿工程款就不会打过来，那也是得不偿失的吧。”黄文涛说。“黄总，仙女峰大厦第二期工程款，黄正湘老拖着不给，还是你和韦秘书亲自去台湾追回来的。这次你能确定黄正湘能把工程款按时打来吗？”肖红有点担忧道。
“我相信黄正湘是讲信誉的实业家，这次亲身考察了我们九华集团，当着众人的面许下的诺言，不会出尔反尔吧。”黄文涛充分相信自已的判断。“黄总，我是担心万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肖红还是担心出现意外情况。“肖副总，这个话题我们就不议论了，现在就华润湘水银行一亿贷款，我们还去找一下莫天步行长，争取让他一次性贷给我们吧。”黄文涛对肖红说。“黄总，这莫行长是一个一根筋的人，我都说了多少好话，他都不同意，我看再求他也是白费口水，浪费时间，不如回九华集团再想其他融资的办法去。”肖红说。“肖副总，莫行长同意的第一期五千万贷款什么时候办贷，”黄文涛问。“办贷手续全部齐全，也要半个月左右才能贷下来。”肖红说。
“这比国有银行的贷款快了半个月，效率还是可以的。”黄文涛说。“黄总，私人银行贷款利息比国有银行高一倍，八厘月息。”肖红说。“八厘月息不多，现在民间借款月息都是月息六分或者八分，有的民企都开出一毛的月息了，只是这一亿元贷款太少了，杯水车薪。”黄文涛说。“黄总，我们能从银行贷来一个亿还是龚副市长打的招呼呢？其他民营企业现在在银行是一分钱也贷不出呢？我们还是知足吧。”肖红说。“那是，那是，肖副总，你回九华集团去准备贷款手续，我去找一下黄武略，问下他那里的融资情况。”黄文涛对肖红说。“好的，黄总。”肖红说完就开着她的轿车先走了。
黄文涛和肖红分别后，去了一趟双星市公安局，打探“牧马人”房地产公司罗雯的情况，公安局张光祥大队长告诉黄文涛，罗雯以非法集资罪立案侦查了，现在正在调查取证，立案侦破中，黄文涛暂时不能见他的老同学罗雯。在公安局出来，黄文涛在想，民营企业家为了自已的工厂，公司的发展和前途，为了囯家税收和工资在银行不放贷的，又没地方融资的情况下，高利息向民间借款来救自已，这也就成了非法集资罪了。林州市“拜把子”大哥曾文杰非法集资罪被抓，命运前途凶多吉少。双星市老同学罗雯非法集资罪立案侦杰，命运也不可揣测了，这向社间借款也属非法集资，那我黄文涛向民间借贷四十二个亿，这算什么罪？如果也是非法集资，那我黄文涛的命运和最终下场不会和曾文杰和罗雯一样吗？黄文杰想到这里也不竞为自已的未来担忧，为九华集团还能挺多久担忧。
想归想，担忧归担忧，在九华集团还没倒闭这天，他黄文涛就必须担起这副重担，义无反顾，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就是做男人应该有的义务和担当。
“武略，你们小额贷款公司这段时间融资情况如何？”在九华小额贷款公司办公室，黄文涛问他弟弟黄武略。“哥，现在那里还有来存钱的，都是来取款，自从嘉静把总部财务部搬到隐秘地方办公后，我这里倒成了九华集团的临时财务部了。哥，我得提醒你一句，你要肖红和张嘉静尽快备足兑付民间借贷的资金，这些天风向有点不大对劲了呢。我怎感觉有一股大风暴要来了，你得提防点啦。”黄武略也和肖红，张嘉静一样预感九华集团会面临一场大灾难。“武略，你从那方面担忧呢？我实话告诉你，我们九华集团仅有的二亿流动资金全部用到四处基建工地上去了，集团财务部已经没有一分钱流动资金了，实际上资金链条已经断了，我现在在赌黄正湘那十亿工程款能准时打过来了”黄文涛对他弟弟交了实底，他现在进行一场赌博。
“哥，你这太大胆，太冒失了吧，你这是在孤注一掷啊。双星的民间资本疯狂挤兑已经让几家民企倒闭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拿黄正湘的十亿来赌博呢？万一黄正湘失信，象上次一样不按时打款过来，哥，你就悬了啊。肖红，嘉静没有劝你吗？”黄武略为他哥赌博式办事深深焦虑。“肖红，嘉静他们劝了，可是武略你想想看，仙女峰大厦一旦停工，烂尾，黄正湘的十亿还会给我们吗？这个时候基建工程是无论如何不能停工烂尾。”黄文涛还在说着他的道理。“哥，这种时候了我们宁愿让基建工程停摆，不要黄正湘那十亿都行，就是不能动用本息兑付资金。”黄武略说。“武略，二亿元都付了，资金链条断了，现在还有补救的办法不？你上次去的那家私人银行答应贷款给我们不？”黄文涛问他弟弟。
“哥，做好最坏打算的心理准备吧，九华集团一出事，全双星市民间借贷就真正崩盘了。那家私人银行看双星市倒了这么多的民营企业，根本不敢向民营企业贷款了，更何况在这风口浪尖上他们也不肯贷钱给我们了。”黄武略说。“这当真只有坐着等死了吗？”黄文涛发出疑问道。“资金链断了，手里没钱，哥，你拿什么去兑付本息，一旦兑付不了本息，九亿米业，鸿伟集团，欣鑫地产，牧马人地产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哥，这节骨眼上你怎么动了一步臭棋啊。唉。”黄武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