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推荐重
希望盗贴的大人能重新盗一次。
正文
听闻“最毒妇人心”总有女性足够铁石心肠能够在这样一双哀伤的眼睛面前泰然自若吧——遗憾的是我却不是她们中的一员。
所以我只能略侧过头不去看他的脸:“那个你为什么会来的?”错开话题。“我……”
来福欲言又止。
奇怪——
连召唤用的戒指都没找到自然不可能是我召唤了他。
那么他怎么会知道我身处危险?就算知道了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穿过时空扭曲的各种情况来到准确的地点?——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
深吸了一口气:“你跟踪我?”
我抬起头——想要看到他的否认哪怕否认的时候他那清澈的眼底会滑过心虚的痕迹。
他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瞬间一种被窥视的不适感席卷了我。我是重视私人空间的人即便是d进我的房间也要先敲门跟踪这种行为我一想起来就不由从头到脚不满了鸡皮疙瘩:“我们出传送的时候看到的那个龙是你?”
他没有否认。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语气冰凉锐利撞进耳膜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疼痛。
他望了我一眼——我不由吞了口口水。这……明明有理的是我为……为什么我偏觉得忐忑?
沉默。
我等着他的回答像等待供词的法官又像等待判决地被告。
“……十字伤。”终于。他叹了口气轻轻地轻轻地吐出了三个字。
十字伤?
那是……
我……刚刚摸进无害和奢蛇家院子的时候?
对了。(更新最快)。从Boss区遭到攻击到我找到十三。大约是过了游戏时间三十个小时左右……从上次来福死而复生的时间来看他地复活时间确切来说是一天略多一点……也就是说他一复活就出来找我并且找到了?
“主人”来福似乎终于放弃了挣扎。“单凭伤痕是改变不了外貌的。”
什么意思?
我自然知道符纹改变不了相貌只有东方地道士或是西方的德鲁依才能使用“变化”技能改变自己的五官。
然而对于一张脸的印象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最鲜明的那个点”比如酒糟鼻比如死鱼眼比如歪唇;福尔摩斯曾经说过。一副眼镜一个假或是一颗位置鲜明地痣就能改变整个人的感觉——我正是遵循这个道理来改变自己的外观……
然而。他的意思……
“……迷幻。”他的语气里带着放弃似的绝望。
迷幻?
龙族的种族技能。通过影响施法对象的视神经。扰乱对方看到的图像从而达到迷惑对方地效果。
也就是说……
“是……你?对谨言和光气施了迷幻?”所以我才没有被识破?
他抿着嘴。半天憋出一句:“不只。”
“不只?”我大骇“还有谁?“……大家。”
“噢我的天啊!”我恼怒叫嚷在过道里回响“这么说我的朋友们——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我真正地脸?那他们到底认识的是谁?你……”
“抱歉主人”来福地眼眶里挤满了不安“我不知道您……”
“好吧你还干了什么?”我回忆着身边地奇怪的现象“恢复度过快是因为你?”
他没有否认。
“那天和冥杀团遭遇除了他们团长以外居然没有别人追来是你?”
他没有否认。
“和变量一起练级地时候周围不会有猛兽——而且效率特别高是因为你?”
他没有否认。
“出前那天晚上我和变量被围的时候——我这么点敏捷能逃那么远是你吧?”
他还是没有否认。
“那无害死的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出现?!”
他抬起头几乎是惶恐了:“Boss区有人攻击而且我……”
“够了!”我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一直以来我引以为朋友的人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真实的样子——他们究竟算不算认识我?如果幻术一除去他们是不是还能和我友好相处?是不是还会像前几天一样亲切地叫我的名字和我围在一桌边和晚饭战斗边扯淡?
变量那让我无限钦佩的精准度——我甚至因此曾怀疑过他是尘风程序组的内部人士——到头来既不是变量直觉准也不是变量计算精而是场外有龙帮作弊。
而我那无数次吊到嗓子眼的心那无数次向神祈祷以后长松的一口气逃跑时吓出的冷汗和咬紧的牙关……
天啊。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的恐慌——仿佛生命里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生的一切都值得怀疑每一个步都不能脚踏实地。我不知道我身边的人到底认不认识我我不知道我思索的证据究竟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的成绩是不是来自于我自己的努力我不知道……
“主人?”来福探试着叫我。
“你让我静一静。”——
不我不能迁怒他。
虽然我现在的情绪混乱到了极点但我起码还保有了最基本的理智。
虽然就是他一手造成了现在的状况……可这并不是他的错。
他不过是想保护我而已。大概。
而且我也没有勇气去面对那双像深潭一样沉静而哀伤的眼睛。
“抱歉”我低声地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没事只是……我想要想点事情……”
累积在胸口的愤懑和脑中的混乱纠结在一起无处泄我随手把他推开一点——对于控制情绪这种事情我其实并不太擅长万一爆出来……奇怪手上湿湿的?
我“嗖”地收回手:蓝……色的液体?……龙血?
惊讶地抬起头:来福胸前的衬衫上一整片鲜艳的湛蓝。
“来福你……”
“啊?”他循着我的视线低头看“哦没什么拿了几片鳞片所以……”
“你刚刚给她的是、是你的……”——
心痛的感觉像是落入炸药库的火苗瞬间引爆了我所有的情绪毫不犹豫上前一步“唰”地扯开他的衬衫扣子落在地上叮叮当当喧嚣又哀婉。
胸腹偏左的地方一整块缺失的皮肤肌肉的纹理在凝结的血痂中触目惊心。
“啊没关系的其实……不疼的。”他慌忙把衬衫拉上。谎撒得真挚而诚恳。
我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他衬衫上还未干透的蓝色血迹。
呆若木鸡。
哑口无言。
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