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王起认了干哥哥和干妹妹后,江珊和王起之间的交流便一下子多了起来。几乎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江珊都会蒙着被子,用自己的手机给王起这位干哥哥聊上两句。
有时候,只是单纯的问好,向王起说句晚安。
有时候,特别是感觉自己的姐姐和姐夫没盯自己太紧的时候,江珊就会多说一些,把生活和工作中遇到的一些事,对王起这个干哥哥讲。
在江珊的心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就是这个高大,英俊,帅气,且幽默风趣,同时还温柔大度的哥哥,让她感觉特别的亲,特别的有安全感。好多事情,她甚至觉得不好意思向林玉英,夏金莉,伍智敏三个大姐讲的,她都可以对王起这个干哥哥敞开心扉,畅所欲言。
她知道,不论她说什么,他这位有文化,有教养,又阳光又潇洒的干哥哥都不会笑话她,只会耐心的听她倾诉,然后在她倾诉完后帮她出主意。
而且,即使是出主意,干哥哥出的主意都比她那三位耍得好的大姐出的主意要好,起不起作用,会不会实际性的帮到她暂且不谈,至少,在能够让她听进去,感觉有道理这点上,干哥哥的安慰跟主意,比林玉英,夏金莉和伍智敏三位大姐出的主意,起码要好十倍,一百倍。
结果便是,现在,江珊有什么烦心事,不顺意的事,她现在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相交更久的三位同性大姐,而是王起这个认识仅仅只有两个月的异性干哥哥。
最近这段时间,确切的说从上个月开始,她就遇到了一件烦心事,非常的烦,非常的糟心,甚至可以说,让她这段时间近一个月睡觉都睡不好,吃饭也吃不香。
事情是这样的,上个月,她所在的质检部部长,也是她的顶头上司黄勇几乎每天都要到她工作的资料室来旋几圈,没话找话的跟她聊天。
如果只是聊天还好,江珊还能够勉强忍受,让她不能忍的是,这黄勇,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涎着脸,要请她出去吃饭,吃好的。
“对不起黄部长,我姐姐和姐夫不让我跟外人出去吃饭。”面对黄勇的邀请,她开始婉拒。
“你姐夫不让?这个好说!你姐夫不就是完检组的完检员赵本田嘛?我马上去找他说一声。再说,珊珊,我是你的同事,还是你的上司,怎么能说是外人呢?你都来我们质检部上班都快一年了,怎么还这么见外呐?
“唉,前段时间,我经常去兄弟单位交流学习,不怎么在工厂,学习回来后,又忙着装修我那套才买的新房子,电梯公寓。珊珊你没有房子,也没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装修房子的辛苦,有多少东西需要去操心……唉,一言难尽,说多了都是泪,以后有时间勇哥在给你摆。
“总之,我想说的是,以前,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我没有时间对你这个小妹妹过多的照顾,是我这个当部长的疏忽。
“现在,我的电梯公寓终于装修好了,时间也比较充裕了,也终于可以多关心关心你这个小妹妹了。
“你等着哈,珊珊,我这就去找你姐夫,让你姐夫同意你跟我出去。唉,真是的,自己小姨子出去吃个饭都要管那么严,你姐夫这样搞也实在是要不得把你当什么了嘛?奴隶嗦?太专断,太独裁了!你又不是小孩子!
“你放心珊珊,待会儿我一定好好说说你姐夫,真是球莫名堂!”
二厂质检部的部长黄勇,当着江珊的面,官威十足,一脸严肃的训斥起她的姐夫赵本田来,摔了摔两条胳膊上那不存在的衣袖,转身走了出去。
不久之后,他姐夫赵本田一头大汗的小跑着来到了资料室,一脸紧张的问江珊:“刚才,黄勇……黄部长是不是来找过你?他想干什么,请你吃饭?”
“嗯!”江珊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哀求的看着自己的姐夫赵本田,“姐夫,你对黄部长说说,别让我跟他出去吃饭好不好?我……我不想跟他出去!”
“唉”他姐夫赵本田叹了口气,看着江珊,一脸无奈的道,“珊珊,你以为我想让你跟他出去吃饭嘛?可是,人家是部长,你姐夫只是完检组的一个完检员,姐夫上头还有组长,组长上头才是部长,人家是你姐夫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你说,你姐夫能说半个不字么?还要不要工作了?
“待会儿,你就陪他出去吃个便饭。反正也就是吃个饭而已,又不做其他的事情,光天化日之下,他黄勇难道还能把你怎么样不成?”
江珊以为对她管得严,从不让她跟陌生人吃饭的姐夫能够帮他挡住黄勇的请吃,结果,他姐夫反而前所未有的缩了起来,还让他配合,江珊也是欲哭无泪,那天中午,只有跟着黄勇,以及黄勇喊上的质检部的几个组长,像完检组组长,包装组组长,结构件和覆盖件两个检验组的组长,五六个人,一起去外面的酒楼包了一桌,一气点了好几个大菜,都是江珊平时很少见,更难得有机会吃的美味。
但是,面对满桌子的美味,她却难以下咽。
一来,她跟这些“当官的”都不熟悉,没有共同的话题。
二来,这些“当官的”,一个二个,在正式场合,都人模狗样,官威十足;但一到私下场合,比如现在的饭桌子上,就有点原形毕露了,讲话粗俗不堪,甚至下流无耻,一个一个的冒黄段子,羞得她满脸通红,气得她瑟瑟发抖,好几次忍不住想愤而离席,但最后想到她和姐夫工作的不易,还要看这些当官的脸色,在人家的手底下讨生活,便咬牙忍了下来。
整个午饭,江珊几乎没说一句话,菜也很少吃,黄勇用自己筷子给她夹的菜,她一点也没动,只吃了小半碗饭,喝了几口汤,最后让坐在她旁边的黄勇一个劲的感叹:
“珊珊呐,难怪你这么瘦,弱不禁风的样子。你不吃肉,光吃饭,哪里成嘛?”
“就是就是!珊珊,你得听黄部的,多吃肉,才能多长肉,不然,黄部那么强壮的身体,你以后恐怕会吃不消哟!”完检组组长附和道,一脸的淫荡。
“吃吃……女人有啥吃不消的?你们男人再重一倍,哪怕变成一头牛,我们女人也吃得消!没听过‘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嘛?”包装组组长,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却“吃吃”的笑着,反驳着完检组组长的话。
“哈哈哈,汤组长说得是,看来有经验。不过我们都想知道的是,每天晚上,到底是你这口田被耕坏了,还是你老公那头老牛被累死了?”结构件检验组组长色眯眯的看着包装组组长道。
“……”
听到这里,江珊再也忍受不了几个当官的****,将手上的碗筷一扔,直接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冲在桌的几人说了一句“你们慢吃,我吃饱了”,便直接冲出了酒楼包房的大门。
当她冲出门口,犹自听见后背有人在哈哈大笑,一个说什么人家小姑娘脸皮薄,大家玩笑不能开得太狠;而另外一个则淫荡的反驳,说什么再正经的女人都是假正经,都不过是在装,等她江珊什么时候被黄部金屋藏娇,好好的调教调教,梳弄梳弄,自然就没现在这么娇滴滴,羞答答,这么放不开了。
这话,顿时把江珊气得脸色铁青,差点晕倒,只感觉无比的羞愤,无限的委屈,眼泪像没关严实的水龙头,止不住的朝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