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的一天夜里:“你和他一样,聒噪!”
易小白闻声,异常兴奋道:“长老……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我看其他弟子都不敢和你说话,怕你寂寞才天天陪你说话。不过,你说的他是谁?”
白衣老者淡淡一笑,身体慢慢变的透明,消失在摇椅上。
刚消失,易小白就碎嘴了一句:“臭老头子!”
白衣老者并没有离去,而是在他看不到的空间里大笑道:“小猴子和你太像了,这一百年我就不会寂寞了。”
在藏书楼外的桌子上又放着一瓶灵液,是白衣老者留给易小白的。即使不是留给他的,他也会把它当做是自己的喝掉。
夜很深,他偷偷的离开藏书楼,跑回癸地。蹑手蹑脚的回了卧室,准备收拾一些衣物,还有灵液跑路,等所有人把他淡忘了,他再出现。
思忖着,要是一直去藏书楼,再过几十天,门贡也要耗光了。到时候门口的弟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要不趁着这段时间去集市?不行不行,要是被那几个人发现,我就死在集市了。要不去找彩珏?也不行,它要修炼,我也不知道它在哪里……偌大的登山峰,竟没有我易小白的容身之处。可悲……
把能用的全带上,去石洞算了!等我出来,吓死你们这些趋炎附势的弟子。”
易小白左思右想,他只能去石洞呆着。但是有一点不好的是,彩珏不在,他只要进去了,就不是想出就能出去的来的。所以他一直在犹豫,眼下来说,他退无可退。
听一些弟子在藏书楼外谈起过,只要见到易小白就要打一顿,所有的处罚都一起扛。就连之前为甲地天资的女修,也和他们统一战线。
他把吃的用的,都装进行囊,好在他之前和彩珏还留下了一些东西在石洞里。房间内的物品几乎被他搬空了,等他想起自己是逃难去的石洞,他就觉得东西带太多,扛都扛不动。
他只好又减轻了一些,反正吃的他是必须带足。那里是一天一年的过日子,食物消耗是非常大的。
“要是能快速练气一层,就能辟谷了……”
他扛着一大袋人参灵芝,顺着小路,很快就走到了界碑处。绕到界碑后一尺地方,往下一跳,就进入了石洞。
把东西都分配好,又把书籍分开。虽然简单,也不比在癸地差多少。这次他连被褥都带上了,之前彩珏还给他打理了一遍。
“只是换一个地方睡觉而已……”
开始一段时间,易小白还觉得很不爽,之后慢慢就看淡了,反正进来就出不去了。
等他静下心来,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他才想起来修炼。
继续他的练气篇一。
打坐,凝气,化气为物。
时间飞逝,他饿了就会用药炉熬些灵液,给自己补充体力。但他渐渐的发现自己身体对于灵液的需求变低了很多,有时候练气时身体上会出现一些污垢,血液仿佛有了一处安放点,随时能感受到从那处安放点慢慢扩散到全身。
他在石洞内,没有在意任何时间,因为他的时间太多了,多到他数不过来。如今他似乎着迷一般,疯狂的练气。可那一口气始终聚集不了在他的心窝上,总在最后关头散开。
易小白翻看着练气篇,非常疑惑:“练气篇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我总也聚不起来?但也不应该吧,他们其他分地的弟子都是这么练的,小结巴也是这样修炼成功了,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如果说是洗髓灵液的问题,那也只是压制了我的修为,并不能妨碍我修炼吧!?”
苦思冥想,他也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不管了,我要试试如果我不压制这口气,看它能跑去哪里?”
再次打坐,他这次完全不按照练气篇上的步骤练气。先是吸了口气,再吐纳,再吸……如此循环百次,他把气全部凝聚在一处,先是慢慢压去心窝处,还没有到心窝处,他的气就消散了。
再次循环百次,千次……
终于他能凝聚一团气,他不再往心窝处压,而是任由它遨游在身体里。这团气,仿佛天生自带灵性,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他瞬间感觉身体非常疼痛,污垢从毛孔处溢出,异常难受。
可他现在想要控制这团气,已不可能。这团气在他身体里,仿佛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也想控制,也不受控制。直到气息游遍全身,直冲天灵盖,易小白就知道它要离开了。
和他想的一样,这团气从他的头顶消失,变成了一团烟雾,慢慢吹散了。他立刻闻着有一丝恶臭,看见身体上的污垢溢出。
他只能用衣物擦拭,实在想沐浴,可如今条件不允许,只能煎熬着。好在之前彩珏拿给过他很多清水,供他炼药用。
简单的清理了一遍,他才想起练气篇上说过,练气第一阶段,会去除身体上的污垢,去除的越干净,练气越精通,于之后的神通越有益。
如此循环千百次,易小白才把身体上的污垢去除干净。他生怕还有些残留物,所以循环的次数比平常人,多上百次有余。
每一次后,他都发觉身体异常疼痛,如被针扎一般。但疼过后,又感觉身体异常舒畅。
他已经忘记了时间,他只想快些排出污垢。直到这天,他不管如何用气去冲撞,也排不出污垢了,他才躺在地上休息。
“总算没有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练气了?”
待他休整了片刻,他接着开始练气。如开始那样,凝气往心窝处挤压。只一次,他就把那团气凝聚在心窝处。
易小白非常不信道:“恩?这就成功了?”
又试了几遍,很轻松的就成功了。他又想把那一团气,越积越大。如此反复试了百次,气微微变大,但还不稳,除了第一团气不散去外,之后的气息都散了。
突然他就顿悟了练气篇的神通,化气为物。
“这样看来,我的气息还是有些少,无法控制,只能凝气。”
他早已把练气前三篇烂记于心,不用翻开看就记得心诀。接着默念篇二心诀,很快
方才的第二团气就和第一团气,凝聚在一起了,丝毫没有消散的征兆。
他突然很兴奋,尝试了这么多次,总算是成功了。他依照自己的身体,还有修炼的变化,慢慢的开始调整练气篇所写的和自己身体上的冲突。
很快第三团气也凝聚在一起了。
第四团,第五团……第十团,百团,千团……
直到他心窝处的气息,处于饱和状态,他也无法再继续加气了,他才放弃。
只要他一直不推出这团气,这气就一直在他心窝上。
他突然道:“化气为物……”
只出现一只透明的彩珏,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果真如此,只要气息足够,想什么物就会化成什么物。但是这些有什么用?变戏法的都比我变的好。”
他此时就算学会了些化气为物,也不知道该如何运用。
“还是得去其他分地偷学才行,就算我炼气成功了,也不知道怎么运用,神通到底有何作用?现在是什么时节了?那些弟子应该没有再找我了吧?”
“不行,要是我现在出去,才过了几天,他们不得把我活剐了?等我把练气篇三学会了再说”他四下看了看,安慰自己道:“而且……这里也挺好的。”
现在他凝气如吃饭一般简单,随时都可以聚起来。
失败一遍,又继续一遍。
困了就睡,睡了又起来专研化气为物的神通。按照书上说的,学会了化气为物就意味着修为直接到达练气三层。
之后的练气篇,一半在登山峰,一半在九宗山。进入九宗山的弟子,均是练气五层大圆满。
易小白想起后几篇的练气,不屑道:“九宗山……小爷才不稀罕,小爷练气就是为了把彩珏带回来,别想着束缚小爷!”
又思忖着如何练神通。
这一下又过去好长一段时间,易小白的化气为物,始终没有任何进展。只有第一次,他幻化出了彩珏的身影,之后还没有化成什么物品来,气息就消散不见,让他异常苦恼。
他遇到了修炼的第一个瓶颈,可他一没有师兄师姐帮他,二没有长老提点,三还被困在这个石洞出不去。想过放弃,但一想到彩珏,他突然又有了信心。
易小白给自己打气道:“男子汉大丈夫,承诺过就要做到,不能让彩珏丢人!也不能让它就这样被人带走……不行,我要练气,我要把它带回来!”
在修炼这条路上,他正在体验枯燥,体验孤独……让他坚持下去的就是他要变强,为了彩珏,更为了当上长老,还有娶个道侣光耀整个灵玉源的门楣!
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失败,但却没有触摸到一丝成功。信念,是他唯一坚持下去的理由。
斗转星移,易小白已经没有了饥饿感,但他偶尔还会熬灵液,恢复自己的体能,也为了转移一下注意力,不那么枯燥无味。
换一件事情做,总能让他找到一些神通失败的原因,从而在修炼时避免犯相同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