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问张秀贤角落的铜俑是怎么回事,张秀贤一本正经的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咱们虽然在玉洞里,但是外面全是这种铜俑在盯着咱们!”
封羽吸了口凉气,铜俑在外边盯着他们?这地方不是玉脉吗?这些铜俑还能在石头里移动不成?再说,盯着他们做什么?
“你他娘别一惊一乍的,什么盯着咱们,怎么盯?”
张秀贤指了绿色石壁的后头,将手里的一只手电打亮给封羽看。
果不其然,绿色透明石壁的后头,出现一个站立着的铜俑,这东西被铜包裹的很严实,它立在外边,铜头上锈的发绿,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封羽和张秀贤。
封羽心里暗叫了声,我靠,不会吧,这家伙是偷窥狂么,一连看了周围一片,发现全是这样的铜俑在盯着他俩,更过分的是,就连洞顶上都横竖立着两排铜俑看着里边。
看完这些封羽心里彻底凉了,这也太诡异了,就算这里的匠人加工的矿坑,怕人偷懒也不能搞这种法子监视啊,太瘆人了,时间一长,人准得疯了不可。
张秀贤笑了笑,“我说,封羽,你仔细再看看这地方,还有什么不对劲的?”
封羽环视了一周,是那堆乱七八糟的工具?还是那个还未完工丑陋的神像?
“你要让我看什么?”
张秀贤举起无烟炉,说道:“你没发现么,这个洞他娘的没有出口!”
封羽陡然一震,瞬间反应了过来。
我靠它奶奶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张秀贤的说的不假,在这个三十多平米的地方里,确实没有出口,封羽脑子嗡了一下,张秀贤扶着他又看了一圈,看完后是遍体生寒,说不出一句话来。
别说出口,石壁上连个缝隙都看不到。
张秀贤的脸上十分苦涩,封羽着急求得真相,自己走出去了几步,下意识的去看洞顶,上边并不高,伸手就能碰到,封羽用手一处一处查看了整块洞顶,完全是整块的,和四周洞壁一模一样。
张秀贤叹了口气,“别看了,这地方我全看过了,要有出口,老子早就出去了。”
这事无异于大白天遇着了鬼一般,封羽扭头就问,“这不可能啊,咱们是怎么进来的?”
张秀贤往地上一坐,摇头回答:“不知道。”
气氛突然变的诡异了起来,二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在多说。
封羽坐下来细想,此处洞穴的位置会在什么地方,他被水淹没的时候,应该是出了那个放置铜俑的室内不远,加上外边立着的铜俑,这地方应该就在附近,他们肯定是在地下山脉中矿洞内,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处地方出来,封羽很难解释,说不准是封家先人设置的某种机关。
地上有许多工具,时间久了不太结实,好在还能正常使用,敲了半天石壁后,听到的是无比沉闷的声音,似乎与石壁背后的铜俑没有半点关联,可就是
真真切切的透过光能看着它们的存在。
再就是中间的神像,人身鸟头,像是某种少数民族的神灵,还未完工实在是难看出个所以然来。
移动了神像后,发现地下也没有暗道所藏,一时间,封羽把能想到的办法全都试了一遍,但结果仍旧是一个结果。
心力交瘁的走回到张秀贤边上坐下,先前湿透的衣服竟然全干了,此时封羽内心开始焦虑,变得恐慌了起来,这是人对幽闭空间特有的本能存在,幽闭恐惧症。
封羽想尽快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往往在这种时候怎么可能静的下来,可想而知那种大山崩于而不乱者,该是得有多么大的心境,光是眼前这一点,封羽就够受的了。
张秀贤给封羽讲:“我说,封羽,咱也别灰心丧气的,我觉得这里最好的解释就是咱哥俩都已经死了,一了百了,你看到我未必是真正的我,我的推测是这样的,咱俩实际已经是个鬼魂了,所以才能穿透玉璧,黄泉路上咱哥俩还能有个照应挺好,只是你封家...”
封羽打住了张秀贤的话,“死了?死了个屁,要真是死了,老子的肺还能疼的要命吗。”封羽苦笑,“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你这想法确实不靠谱,老子还真真实实的活着,死了个屁。”
“认清现实吧,封羽,这地方你没醒来前,老子就摸了个遍,除了里边的乱七八糟,所有地方没有半个缝隙存在,就是孙悟空也没有这么个关法,这意思你懂吧。”
封羽当然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咱俩现在的在的地方就好比是个从玉脉里挖向外头的洞穴,匠人们偷了个懒,路没挖通,所以咱俩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我记得我爹和我二叔当年下墓时也没少遇着过这样情况的,凡事讲究个定数,离不开万物规律,比如说石头它是硬的,不可能出现棉花一样的石头不是,所以多动脑子想想,总会有办法的。”
张秀贤原地骂了句:“老子最恨的就是这种,摸不着猜不透,你说咱几人这次出门是不是没烧香,怎么就没一件顺心的事儿,那喊山老汉八成是与咱俩八字犯冲,丫儿栽进这鬼地方来,狗日的是在是魔障,你说喊山老汉这老家伙葫芦卖的什么药,一路给咱演戏呢嘛?他进了这地方,跑起路来,比他娘的他家都熟悉,玩呢?这是特中特啊。”
张秀贤又解释了番何为特中特,就是特务中的特务,是一种反特务的存在。
封羽知道张秀贤心情不好,困在这地方多说两句就说吧。
待张秀贤一口气说完,封羽皱眉说:“咱们之所以会认为是有古怪,是因为咱们无从推测,现在的处境是莫名其妙就发生了的,而在我们的认知中,这种地方其实是不存在的,便造成了这样局面,这当中肯定是缺少某种十分关键的东西。”
封羽烤着无烟炉,开始分析排想每个事情,可目前发生在的事情,和已知的显然没有关系,眼下的困境,是众多线索中所遗失了的一块。
封羽把可能出现的事物从头联系了一遍,全部写在地上,试图寻找中间遗漏的环节。
张秀贤说:“你读的书多,好好分析分析,丫儿要是能找出条路来,岂不是美哉,那新月酒店怎么着也得请你住他个三五月,我买单。”
封羽连忙摆手,说那地方自己消受不起,他是已经成家的人,找大洋马学习英语这种,还是得他张秀贤这样的革命战士,身先士卒,学而后已。
封羽拿起一个锈迹斑斑的工具在地上写了起来。
从封家的那本《棺山赋》起,到压龙骨,再到封家先人们故弄玄虚留下的这么一条仙王宫的线索,要说赶巧的是,在乾隆皇帝劵堂里发现的那本《天下稀物实录》中,恰好发现了关于压龙骨的下落,现在看来,封羽觉得,这他娘的就是一场骗局。
接着他们就进了雪原,进了茫茫兴安里来,封羽似乎觉得自己和他娘个傻子一样,被喊山老汉一而再再三的欺骗,丫儿这家伙嘴里就没一句是真的。
什么十八年前的女领队,什么从没来过这地方儿,全他娘都是扯淡。
再写到喊山老汉时,封羽不由联想出了两条问题,第一,阿力满带着的那伙人会是什么人,先前喊山老汉说过,因为张满月会同那女领队一样制香才答应进来的,这说明张满月和那伙人的联系。第二,喊山老汉不可能对这地方不熟悉,真相总是后知后觉,喊山老汉自己讲过,他班长为了救他被鳖虫吃了故事,按照边防上的习惯,出了问题必定是要查的,就算是上边不派人来,他们自己也一定会去的,说不定早就了如指掌了。
在之后就是仙王古楼,封长门此人的动机和意义,深山里修宫楼,铁定是他娘的盗墓,出现在封羽和张秀贤面前的,不正是如此,一条玉脉意味着什么,且不说此地到底有多么上乘的风水格局,光是价值来看,这世上应该不会有人和钱过不去的。
封长门的想法自是难以琢磨的,就封羽所能总结的信息来,这些已经十分复杂了。
张秀贤看着封羽在地上罗列出的种种,不由喃喃问:“这有个结果么?你觉得会是原因?”
封羽摇头,“我把能确定和不能确定的东西,全都列了出来,首先,这地方是仙王宫没错,是我封家先人封长门所建的,当时封长门和封长谷兄弟二人一个出谋一个出钱,封长谷是封家当家,几乎在后世的封家人里,再没有能超过封长谷的,别说在这地方修个陵,就是在海里修,我觉得都合情合理,当然了,这两人跟我们现下都没太大关系。”
张秀贤就吐槽说:“我靠,没关系你还说个鸟啊,这地方既然是你封家人修的,你得想个办法。”
封羽又说:“办法,不是没有,你先听我分析一遍,说不定就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办法是根据环境地点想出来的。”
张秀贤不耐烦的坐在封羽边上,“你他娘的有屁快放,老子的耐心都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