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贤点头称是,分析说:“你说的没错,不过我看这地方像是刚填上不久,这里潮气厉害,不出几个月就能长出一片苔藓来,但你看这儿,连个屁都没有,我怀疑在咱们来之前,才刚填好了。”
封羽瞧了眼张秀贤,又往屋子里的地道望了眼。
“我说,人都不带着咱玩,那咱就反客为主,看看他娘的这底下有什么。”张秀贤指了指地方,就准备要开挖。
封羽左右为难,哪有人头次来就挖人家坟的,但是这地方绝对有猫腻,反正龙骨村的人顾不上他们,难道还不让人自己探索秘密?
封羽一不做二不休,既来之则安之,求人不如求己,动作快一点,赶在龙骨村人发现前,应该能够完事。
张秀贤指着地方说,“我们又不是来发财的,咱是来办事的,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实践怎么得的出结论。”
封羽点了点头,二人悄摸着动起了手,动静还不能太大,以免惊扰了龙骨村人,到时候可就不好说了。
天气又闷又热,这是大雨来前的征兆,身上很快让汗水侵湿,脖子和腿上开始瘙痒起来,用手一拍,几只芝麻大小的虫子吸饱了血。
从遭受了狮子岭上的虫子洗礼后,封羽觉的自身的耐虫性增加了许多,相比起那儿的虫子,其他地方是小巫见大巫。
天色基本上黑下来,打亮了手里的手电后,他们轻声的挖着,好在随身带着不少工具,张秀贤这点习惯倒是不错,走哪儿都能随时随地开工,有点像个冠冕堂皇的盗墓贼了。
他的铲子不是那种专门打洞的铲子,只能将就着使用,挖起来虽然不大得手,不过没挖了几米后,就出现了木板撑着的洞口,这地方果然别有洞天。
把上头的盖土全部清理后,洞是现成的,挖的非常平整,宽敞而且专业,有多地方留着用来落脚的坑印。
下面黑不见底,直接斜打进了里头,看角度应该是进的边上的这个坟头。
张秀贤和封羽互相看了眼,心领神会,此时,天上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封羽去屋子里听了听龙骨村人下头的动静,确认没有引起注意后,二人把东西收拾好,往木板上撒上了土,做到了尽量伪装后,把洞口遮上,下到了里头。
下了大概十几米后,封羽就看到了墓室的外壁,从非常潮湿一下子到了一个
干燥的感觉,防水工程做的相当精巧,下头洞口位置是用砖堵上的,张秀贤看了一眼,从边上进到了里头。
二人用手电筒照了照,里边有生活过的痕迹,还他娘的真有人住在这里过,地上散落着酒瓶,还有热水壶,有个简易的灶台和一些被褥。
“我靠他奶奶的,龙骨村人都他娘的是变态么,怎么都喜欢守着墓住呢?”
封羽看了一圈,觉的有些不大对劲,他拿着手电在墓室前的位置看见了许多的香灰和纸灰,有的还没烧干净,又在墓墙的外壁处看见了一行字,“贤祖张天公墓。”
张秀贤自言自语,“张天公?这是龙骨村人的祖宗?这人怎么好意思称自己是天公的?脸皮真厚。”
“不管这位张天公是不是龙骨村的祖宗,这墓的位置都不一般。”
张秀贤有点想不明白,“我说,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里面葬着死人,外面住着活人?有什么东西是非要这样守着的?”
封羽道:“这位张天公看来不是个简单的人,他们在这地方一定是有所图的。”
封羽又在一面墙壁上看到了另一些人的名字,都是张姓的,这些名字不是里边的人,就是外边守的人的名字,而在最后边有个名字非常扎眼,张关西。
封羽指给了张秀贤看,他立马骂了声:“张关西,我靠,这人莫不是送关西,是张满月的师傅?”
“很有可能是。”
张秀贤接着疑问道:“这家伙怎么在这里?他是葬在了里头,还是在外头?”
封羽摇头,“不好说,我们猜也没用,等进去开了棺椁,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丫儿确定要开?万一这里头葬的真是张满月的师傅,她他娘的不得和你拼命?”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要怕,就在这儿等着。”
现在封羽越来越看的开了,这世上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等着你去经历,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人的成长会随着时间和事物发生改变,他现在身在囹圄,求不只是一个答案,而是一份内心上的使命感。
封羽猫着腰进到了里头,墓室的拱顶很矮,进入里边的人都必须得是弯着腰的,封羽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家族墓葬,可走了一会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墓室里边的东西混着非常杂乱,年代跨
越非常之大,最早有北宋时期的,再近一点的甚至有洋人的画作,里边跟个大观园一样,不知情的盗墓贼要是进来,一定得以为是走错了门。
但是令人更加奇怪的是,墓室的四壁上有着许多壁画,画风非常不统一,不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而且年代也各不相同。
封羽拿手电照了照,画工极其精美,和外头进来时的那间不成对比,壁画上没有半点氧化,越十几平米的墓室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壁画,大致扫一眼就知道,这地方比一般墓室不大一样,他没有看到任何的棺材和尸骨。
这时,张秀贤跟了过来,猫着腰在不高的墓室里打量着说:“我靠,这是什么画?棺材呢?张天公不在这儿?”
张秀贤显得有些失望,接着问:“这墓就这么大?那外头的人是在守这些乱七八糟的画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
封羽把目光挪到了那些个壁画上,乌云闪电,雷公震怒,海上有只银色的飞龙在与雷公斗法。
仔细一看,画上色彩鲜明,就像是刚画上去不久,连上头的包浆都还有光泽,不过封羽不是看画高手,分不清具体是什么年代,直觉上可能是北宋的,可这保存痕迹却不像是北宋的,除非这是件仿品。
旁边的几幅画作同样如此,画有无数山川河流,亭台楼阁间有人在跪地祭拜。
张秀贤在看另一侧的壁画,觉的不对,就喊封羽说:“这他娘的,画上的人在地底下挖龙?你快来看。”
壁画画的非常惊悚,着装官服人,在海边挖龙骨,海滩上有半具龙身露了出来,画上还有另一波人在点火做法,像是某中妖邪术法,封羽照着细细一看,心里立马凉了半截,觉的事情恐没有那么简单。
画上做法的人不像别人,与在狮子岭上看到的雅母人有大体上的相似之处。
“封羽,你说这些人是真挖出了条龙么?还有这画画的,怎么跟新的一样?”
封羽思考了下,就结合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上头的壁画可能另有来头。
“如果我想的没错,这里头的画可能都是仿制品,是从其他墓里仿制过来的。”
张秀贤立即骂了娘,“他娘的,仿制品?我说丫儿怎么这么新呢,这龙骨村人搞什么猫腻?整这么多仿制的壁画做什么?这算是特俗癖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