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极恐,有些事情细细推敲会让人感到头疼,更经不起猜测,封羽感到了后脊背一阵发凉,二叔平日里待他如亲儿子般,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是他。
但是二叔实在没有要伤张满月的必要,这里边一定蹊跷才是。
就当二人沉浸在这黑暗的小屋里时,门外边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这把封羽吓得够呛,他没想这时候会有人来,他人一下慌了神,这上边的全是封家机密,如让有心之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开门声持续了大概一分钟的样子,门始终没有打开,似乎是有人想要进来,但他没有钥匙,在门锁上搞了半天后,没了动静。
封羽被惊出一身冷汗,心情就像山峰跌入低谷,好在有惊无险,真要有人进来,他都不知该怎么是好。
“我靠,咱这是让人给盯上了?这地方鸟不拉屎,怎么咱们一来就有人跟来了?”张秀贤把声音放低说。
“被盯上恐怕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待下去多生事端。”看了眼墙上的画像后,封羽决定这些东西不能再留在这里。
他和张秀贤用最快的速度把画像全收了起来,再怎么说,这些人也是封家前辈,于情于理是拿自家的东西。
封羽又让张秀贤悄悄跑了趟,既然这地方已经暴露,那跟着他的人一定会再次前来,他让张秀贤搞来了许多假画挂到了墙上,用来迷惑视野。
他们又把推倒的墙体清理了下,看起来这里本身就开着一扇门,封羽把那个叫不上名儿的石像拿了回去,之后翻墙离开了这里。
封羽没回酒店去,他带着那个石像去了封家的古玩档口,让伙计们去看看这是个什么玩意。
夜晚时分,二人在岔路口分道扬镳,封羽出现在古玩行门口,行里的伙计正准备打烊,见是封羽来了有点喜出望外。
封羽让伙计先把大门关上,确定没人跟着后,进到了铺子后边。
这家古玩行是城西的一家,平日里有两个伙计,今天正好另一个家中老母生病,先回了家去,剩下的这个伙计名叫阿开,是封羽亲自选的人。
封家档口上的伙计,身份都是干净的,被选中入行前要经过培训,起码能够认的出一些劣质品,处理不了或是有真东西来了,档口间会互相传递,封家的人自会来协助。
阿开给封羽沏了壶茶,问是什么风把东家给吹了过来。
封羽拿出来石像摆到桌上,叫阿开去看。
“东家,这是您新得宝贝?小的眼拙,恐要看走了眼。”
“不是什么宝贝,你放心的看,看能看出什么名堂来不?”
阿开小心翼翼的拿起,左右瞧了半天,封羽本没报希望,只是顺道来逛一圈。
“东家,这小石人是鬼俑,我见过假的,您这个是真品。”
封羽让阿开继续往下说。
“鬼俑是种镇墓人俑,半年前有人用假的来骗人,那鬼俑比不上这个,开土就输了一半,您这个质地较硬,而且形象上别致,用来守灵守墓最好不过。”
封羽想了想,鬼俑与兽俑不一样,很少人会用鬼俑去守墓,多数是守灵,如此想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阿开,你小子有长进,这东西一开始我还真没看出是什么。”
“哪里哪里,东家,您这是笑话阿开了。”
封羽回头一想,爷爷立一个鬼俑守在那屋子门前,其目的便是看守着里边的封家暗派。
阿开又说:“东家,您知道盘子曹前段时间卖了个什么东西么?真是不得了”
“什么东西大惊小怪的?”
“是尸王,好像叫什么铁阎尸王,是一个身骑女尸的活尸王。”
封羽并未操心这种事情,不过铁阎妖罗阇骑尸最终是李瞎子送到了盘子曹手中,封羽装傻问:“尸王?他怎么卖这种东西?”
“可不是嘛东家,这盘子曹在京中势力大,便是由着人折腾,活尸王都能弄来,听说这东西卖出了高价,东家,啥人买会个尸王,还真有人愿意花钱买。”
封羽摇了摇头,“有人卖就有人买,铁阎尸王是非常凶险的东西,你知道那东西被卖去了哪里么?”
“这可真不知道,东家对这东西感兴趣?”
封羽没说话,起身去了外边,他嘱咐阿开早点关门,看好店铺。
“东家您的东西不要了?”
“就放这儿吧,走了。”
封羽又回了新月酒店,想起盘子曹这个人来,确实令人感到害怕,李瞎子早成了炮灰,他从古澜国带回来的铁阎尸王全做了他人嫁衣,盘子曹纵横江湖的大半辈子里,什么风浪没见识过,此人城府极深,手段毒辣,白染与他打交道,只怕是没好果子吃。
封羽不怕别的,就怕盘子曹背后还藏着其它手段,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人不得不防,他是黑水山的经历者,心里谋的,不可能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回到房间已是深夜,封羽毫无睡意,封家暗派名单上真是二叔的话,姐姐封雅送来的那张照片又说明了什么?
盘子曹与二叔有过密切来往,而且还是在黑水山事件之后,封家老爷子与白家老爷子因此断了所有联系,为的就是让这件事彻底抹去,而封远偏偏在这个时候去联系盘子曹,这不明摆着是有问题。
封雅说书是二叔带来的陪嫁品,里边的照片她在看书时并没有见过,想必是之后才放到里边的。
说不定是别有用心之人,封羽知道封家上下暗里的争斗一刻也未能停歇,尤其是那些七姑八婶的,都想着从封家咬下一块肉来。
此事令封羽整夜未眠,如果老爹知道的话,他会对二叔怎么看呢?
天逐渐亮了,封羽思绪万千,带着难以支撑的困意,他睡了过去。
一直到了下午,张秀贤才找到了封羽,他火急火燎的把封羽叫了起来,说在春樯路那头有了新的动静。
张秀贤哭笑不得的讲:“我靠,这事伙计可是办的一绝,我后来放回去的那几幅假画,估摸着把那些人迷愣的够呛。”
封羽迷糊问:“什么情况?”
“咱走后你不是叫我放几幅假画回去么,放好后,我就叫了个伙计盯着,想看看到底是丫什么人会跟着来,那些藏在暗处的人,没想到真有人来了,鬼鬼祟祟的进去后呆了很久,等这人离开后,没几分钟他又带了个人过去。伙计说他们进去了许久,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偷摸摸进去后,发现那两人在讨论画上的内容,因为意见不一样,还吵了起来。”
张秀贤说的仰头大笑,“你说咱这招毒气弹里抛沙怎么样?是不是得叫那些人找昏了头不可?”
封羽问:“你放了什么画上去?他们怎么能吵起来呢?”
“也没什么,就是各大名家的赝品画,又找了几个师傅题了几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诗。”
“好你个张秀贤,可真有你的。”
“这些根本不算什么,一点点小把戏而已。”
“对了,秀贤,白染那头说什么时候走了么?这也两三天了,有信么?”
张秀贤吐槽:“您老人家可真是日理万机,白染我还没你熟,人家要走凭什么要来告我呢。不过这次还真有信,他叫咱们明天早上去城东门外见。”
封羽听后点了点头,最近的事情搞得他焦头烂额,这些还得全仰仗于张秀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