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对看到的东西大感震惊,其实这些东西要是放在一般墓中或是别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可这儿是棺材山。
是什么样的图案让人把它覆盖了起来呢?
张秀贤见这头有动静,过来给徐教授帮忙,整面墙壁上的水泥覆盖让敲落了下来,逐渐露出一幅画像。
封羽看后非常吃惊,那是一副很是令人迷惑的图案,画像上的人有三头六臂,手持各种法宝,这像他似曾相识,可一下被镇住,说不出是什么来。
“乖乖,整个一八臂哪吒。”
沈力也跟了进来,这家伙好奇,进来一看,差点没吓倒在地上。
徐教授站在牌匾下仔细看着,喃喃道:“这,这莫非是三鼻地狱中的佛母?”
“佛母?什么玩意?她叫佛母啊?”张秀贤反问。
“三鼻地狱不是佛说世界中的地方,而在六界之外,佛母善感恩慈,不忍看人世间诸多劫难,她偷了天道书写人世劫难的卷册,被发现后,让打入了三鼻地狱,佛母心慈天下,在三鼻地狱渡化无数灵魂,她是真正意义上的超然者,集善智仁义礼信为一身,不在六界之中。”
“我靠,说这么多,这佛母如此高尚,怎么长这个样子吓人?”张秀贤反问。
壁上的石画像令人感到恐怖,乍看之下,一点没有半分佛的慈悲。
徐教授叹气说:“佛说三世苦,前世今生以及来世业报,佛母为度人世间劫难,自身坠入三鼻地狱,将前世今生来世三苦一并加身,它的样貌发生了改变,在神魔间成了这个样子,佛母虽说形如地狱鬼,但心净超出六界,超凡脱俗,达到了一种超脱境界。”
“大恶即是大慈,这位佛母看来是个无闻的圣者啊,徐教授,那顶上亳文又是什么?”封羽问说。
“亳文上的内容无法详解,有关记载可以说是根本没有记载,我研究过,除了一些象形的字外,只能结合去猜测,让这一文化彻底画上了终点,今天在这儿见到亳文,或多或少与这佛母有所关联,顶上的一些字我认出是大同论道,佛魔wu界,有数孑于,二不赋生,大概所指佛母。”
张秀贤在旁分析:“还真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得亏徐教授是研究过亳文的,这顶上字是少见的古文,说明历史渊源啊,这地儿神奇,上有棺材山,下有佛母灵牌庙,水流阴寒,顶上一线天透光,加上各种传闻及后代观山太保人线索,棺材山是自带迷雾光环。”
张秀贤又对徐教授讲:“教授,我听了你说的,佛母是偷了天道上的人世劫难卷轴才有了三鼻地狱之苦,而那幽王老儿的天书正是从神族人哪里得来的,然后被盗到了棺材山。”
封羽一点就悟,他立马说:“神族人的天机,其实就是佛母从天道上偷下来的劫难。”
说到这,封羽忽的有了一种无比震惊的感觉,若真是如此,神族人的所做,全是在渡世渡难的壮举。
天哪,封羽的世界观有那么一瞬间土崩瓦解了,这个世界原本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在面对这样的一个事实面前,他四十年来所做的一切全如尘烟般瓦解,他脑海里的认知已无法支持他对棺山人进行判解,封羽错了,他一直认为的恶其实是并非是恶。
张秀贤也沉默了,在场的人除了沈力不知情外,都在一种无比压抑的心情中,追了这么多年,从归徳城开始,到封长门封长谷,又到了棺巫溪的千年之策,又到上一辈人白曼曼的不懈努力,封羽算是一个最佳参与者,他从完全不知情,到追寻到神族,知道了封长门的秘密,了解了封长谷的野心,直到他爷爷封门贵和白守堂的那次盗墓活动,神族天机逐渐浮出水面。可到了这里,本以为神族与棺山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不想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如墙壁上的所见,佛母所要渡人世劫难,被说成是神族天机,其实这何尝不也是一种天机呢。
正是因此,后世对神族天机才有了不一样的见解,甚至于那些神族后裔都是在守护着这个秘密。
封羽细想,古澜国的铁阎罗阇骑尸,以及汉王墓下的雅母文明,他们都是神族的追随者,棺巫溪留下了八阶幻方,更是在警醒众人,好在这个秘密只有后来的封长门解了出来。
然而,封长门在开始时寻求所谓长生时,修建了浩大的仙王宫工程,这都靠着观山太保当年在明朝中的地位,封长门晚年被封长谷控制在了封家祠堂后院里,他大概是在那个时候才真正明白了神族天机是什么,封长门没有到过棺材山,如果能早点来这里,答案在他手里会更加近一些。
再后来就有了龙语图亚龙骨这些,看似封长门是在布局什么,其真正的意图是在引导至另一个方向,他在将天机的秘密隐藏。
如此一来,好像很多的事情就能说清楚了,封家这么多年传承下的,是有人故意要偏了的,目的也是为了能更好的把事情没入时间内。
徐教授看着石台上的牌匾和墙壁上石画,他对历史可以说是融汇古今,但佛母盗劫难卷的传说,是无法用历史来证实的,神族天机确实不假,但说回来,世间本有他自己的法则,任何人与物都很难改变历史的发展。
徐教授叹了口气,发出了一句:“都是注定的,注定的。”
后世对于前尘的感叹多是无奈,就像是现在的封羽,他连感叹都不知如何感叹,佛母渡世渡人,超脱六界外,甘愿入地狱替世人受难,神族人将那劫难卷供为天机,遂有了幽王天书被盗至了棺材山的后续。
“我说,这他娘的到头来是个这种结果?大菩萨一心救世,差点让后人们以为是什么阴谋?可笑啊,可笑。”张秀贤嘀咕说着,脸上表情有些许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