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寨主哥哥不是很明白的样子,玉幡竿孟康随手取来一块木料。
只见他手上短刀飞舞,不多时便削出了数只木头小船。
数只船儿横向间隔排开,又拿了木条链接在了一起,最后在上面覆盖上木板。
王伦接过孟康在短时间里造出来的舟桥模型,拿在手中细细看了。
还别说,当真不能小瞧了古人的智慧,这玩意儿隔在水面上不就是一座浮桥?
只需在两岸建了码头,中间以舟桥相连,梁山对外的道路不就通了?
孟康瞧见寨主哥哥一副惊喜的模样,心中暗暗自得,又给介绍起舟桥的好处来:
“舟桥建造简单,拆卸也很方便,平日里架在水泊上,若有大队官兵前来,只需提前拆除即可。”
王伦听了连连点头,这可比建造大船来得实用。
不过大船依旧得造,王伦尚有用处。
拿着舟桥模型思量了片刻,王伦带上孟康前往南山水寨,寻了阮家三个兄弟商量起来。
建造舟桥需要大量的渔船,山寨现有的渔船肯定不能拿来这般用掉,还得三阮出面从四里八乡渔民手上收购。
此外阮氏三雄对水泊最为熟悉,王伦带着孟康过来,也是要他们根据自己选定的地方,估算出所需渔船的数量,对舟桥的建造有个事先的预算。
几个商议半天,最终得出一个王伦还算能够接受的数字。
既然能够承受,这事儿便算定了下来,三阮负责收购合用的渔船,孟康负责准备木料。
王伦给的期限很长,足够他们慢慢准备。
回到院里,王伦拿着带回来的舟桥模型,找准了金乡的方向,嘿,还别说,大小正合适。
三个丫头瞧见寨主拿回来的精巧舟桥,面色顿时一垮,这个小桥可比她们雕刻的房屋好看太多。
王伦见了嘿嘿一笑,也不去打击她们,勉励了几句又去书房筹谋。
心想这会儿杜兴他们该是快到北京大名府了吧?
那日点算清楚各色奇珍异宝之后,王伦便让杜兴率领梁山商队出发,卞祥、崔埜、文仲容随行护卫。
宝贝自东京得来,离着梁山最近的,怕是只有北京大名府能消化得了。
除去分发给各个头领的,奇珍异宝尚有四百多件,由不得王伦不去重视。
杜兴自从投了梁山,可是越来越阔。
不止组建了数支商队,更是成立了梁山商号,王伦给取了个义和商号的名字。
义和商号总部自然设在梁山,旗下商队有专门负责采买各色肉食、山寨日用百货的,也有专门携带梁山蒸馏白酒,前往北地换取牛羊马匹的。
而此次北京之行关系重大,商队总管头领杜迁不得不亲自出马。
结伴同行的还有段景住、宋万、邓飞三个头领。
金毛犬回来歇了也有一阵子了,正好一起出发,再去北地“贩”些马匹回来。
北去贩马,段景住必不可少,召家夫妻却让王伦留了下来,改派了宋万、邓飞随行。
山寨头领日益增多,人员选派上王伦也是不敢掉以轻心。
不怕用累了谁,只怕闲坏了谁。
梁山的红火大伙儿都看在眼里,这个当口谁也不怕出力,若是冷落了谁,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此去北京大名府,王伦有过交代,只需奔着两个人去,那些宝贝多半就能解决。
头一个便是河北首富,号称河北三绝的玉麒麟卢俊义。
二一个便是那太师女婿,知府梁中书。
前者财大气粗,定能吃下一批宝贝,后者岳丈生辰快到,正需要上好礼品。
只是买卖一事,王伦自问不甚知晓,货物有了,买主有了,怎么卖出去,那就要看杜兴的本事了。
话说那日王伦等人送别了杜迁、段景住两支队伍。
几个头领带着从人一路相伴,来到北京大名府,段景住等人自是辞别北去。
杜兴带着卞祥等人自是径直入了大名府。
书外有言,此时的北京并不是当代的首都北京,而是位于河北大名县,离着梁山并不算远。
且说杜兴等人在大名府寻了个处客店住下,一行百十号人,倒也把个客店住的满满当当,多给银钱,只是不许别个再住。
店家得了银钱自是无有异议,又见他们客商打扮,大小车马也是不少,想来定要长住,是以暗自心喜,平日吃住自是费心不提。
安顿下来之后,稍作歇息,杜兴便开始安排开来。
请了卞祥、崔埜、文仲容三位兄弟每日轮流看守货物,确保货物安全。
派了手下精干儿郎,四下打探知府衙门以及卢员外府上详情。
而他自己则是亲自在城里寻了家最大的长生库,请了行家里手给那些奇珍异宝做了估价。
所谓长生库,便是质库,当铺。
在大宋,除了金银珠宝,各色货财之外,便是奴婢、牛马等也可以在长生库换出银钱。
只是长生库历来喜欢压价,若非急需用钱,没人会把东西质押给他们。
民间百姓对于长生库从来没有什么好印象。
不过这并不耽误人家的生意红火,在大宋,长生库的背后多是达官贵族,便是用日进斗金来说也不为过。
因为每日里都要经手大量的货财,长生库里自是请了懂行的高手加以甄别、估价。
杜兴找的便是这样的高手。
往日里虽也贩些南北货物,可那都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
这许多宝贝杜兴却是没办法自己估价,是以安顿下来头一桩事情便是此事。
能人高手自是要价不菲,杜兴却是并不在意,守着那么多的宝贝,还差这点银钱?
请了高人估价,足足花费了半天功夫,等到送别的时候,杜兴板着一张丑脸,再三拒绝了对方想要拉着自己去长生库质押的打算。
其实杜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经过估算,这批东西价值七八十万贯!
想到这里,鬼脸儿不禁想起王伦哥哥分给众家兄弟的那些宝贝,心里埋怨寨主哥哥出手太过大方了些!
若是换成银钱,再交到自己手里,保不齐还能再翻个几番不是?
又想起自己那把玉石算盘,杜兴摇了摇头,心说王伦哥哥若不是这般做派,只怕也没有众家兄弟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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