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已经决定要贴合祝老的心思在幕后集团内站稳脚跟,我就不能再出现以往的那种擅自行动的BUG,没有多余的思考,我在和祝老通完电话后不久,就大张旗鼓地到目标人物的家附近逛了一圈,不仅如此,还傻不拉几地学习小偷犯案前踩点的习惯,在他们家的家门口画了一个三角形的标记,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如若要打草惊蛇的话就一定要干得再无畏一些,这样才能把目标给引出来。
可我完全错误地估计了目标人物对于家庭成员的重视程度,亦或者是说我只是一心地相信祝老对于目标人物的判断,根本就没有想过人在面临生死的时候往往会有着最为自私的选择。我在钟山无所事事地晃荡了五天,每一天都去目标人物的父母和前妻家附近观光,但目标人物的半点儿影子也没有见到,直到后来我硬下心肠去了目标人物儿子所在的小学,这才算是把引蛇出洞的效果给达到了。
离开钟山之后,我先是把自己装扮成建筑工人,花钱搭乘一个施工队的工程车离开了广西境内,而后又在广东清远另租了一辆货运皮卡车,慢悠悠地往海南方向挺近,只是这一路上我的心绪因为钟山的事情开始变得不再平静,下手杀死第一个目标人物的过程虽然十分短暂,但是每一个细节都被我深深地印入了脑海之中。可能是我的心早在亲眼见到单纾伟直挺挺地倒在我面前时就变得有些扭曲了,以至于原以为会在钟山清理第一个目标的时候心软和犹豫的我,可实际上却是全程波澜平静,远远地看见目标人物接近之时就先一步接近了他的孩子,当着目标人物的面
一把捏晕了孩子带走,通过孩子把目标人物引致我早就观察好的安全地点,而后迅速地抽出MANTRACK 1 BIG刺入疾奔而来的对方的胸膛,在他刚刚踏入陷阱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迅速解决掉了他的性命。
这种毫不拖泥带水设置陷阱解决掉目标的行动放在以往曾是我无比骄傲的资本,可是这次我却十分地唾弃自己,我不知道当目标人物身后的两个跟班抵达我的作案地点、见到已然倒在血泊里丧失了呼吸的目标人物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我也不知道那个被我捏晕了的孩子在醒过来时见到了自己父亲冰冷的尸体就躺在自己身边时会有什么反应,我只知道当下在完成那一系列的动作之时,我没有半点儿拖沓抑或是心软,就像是早早就习惯了在城市里采取这种杀人方式似的,平静得没有荡起一丝水花,只是在之后的几天回想起当时的光景才会冒出来一丢丢的不忍情绪,但更多的,却是对自己这种无形转变的无奈感慨。
我或许是真的变了,变得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也变得更加地胆大和嗜血。在辗转抵达海南之后我并没有打算一开始就迫不及待地去处理那个在海南逍遥度日的第二个目标,而是选择了和他一样的方式,悠闲地开始四处兜转闲逛,顶着头上比广西还要热烈的毒辣阳光在海滩上肆无忌惮地享受着海水的冲刷,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和枪支藏在箱子底,没有一点儿想要赶紧完成任务的急迫感。
第二个目标人物姓武,是个干瘦的青年,曾是与幕后团伙有过长期合作的化学制毒往来的人,或许是因为他长期以来都有吸毒和纵欲的习惯,以至
于他明明只有三十出头的年纪可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不止。我和他曾有过一面之缘,在我见到他资料上照片的第一眼时就很迅速地回想起来,曾记得有一次我在祝老的别墅小区大门口等方嫄,就有见到过这个人十分猥琐和不屑地从别墅区里走出来,那时他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并不是他那吸引眼球的猥琐的表现,而是他未曾掩饰的满口的污秽之语和情绪之上充斥的忌惮与矛盾。
当时我就在想,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是从事什么行业的才会养成这样的不堪习惯,别墅里又是什么样的人会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呢?那个时候虽然脑海当中闪过对于这个男人的一丢丢疑问,只不过那时我只是因为在车上等待方嫄时间太久感到无聊才会对这个姓武的人生出一点儿兴趣,方嫄出现后我就丧失了对其表现深究下去的欲望,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也是幕后团伙当中的一份子,而且还是个重要份子,尤其是在制毒和贩毒方面,这个姓武的家伙都有着十分重要的资源,虽然现在因为幕后团伙的内乱而断了和此人的合作,但他知道得太多了,他的存在对于幕后团伙而言,就是个威胁。
好在那时只是我和他的照面只是我对他单方面的关注,这个姓武的人并不知道我,所以我现在才能在他面前大胆地光着膀子晃悠,就算是对方一行七八个人都十分警惕身边来往的人,我也没有一丝怯意和其他的情绪流露出来,坦然得就像是特意选择在最热的天气来这里度假晒太阳的神经病一样,直到那个姓武的家伙死在了酒店泳池旁边的树荫下,我也仍旧可以大胆地行走在他们的周围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