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多时辰,刘枫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世人们看热闹的本性显露无疑,所有人奔着一个方向围过去,很快自然围成一个圆形。从圆形的大小,可以看出本地繁华程度,以及圆圈中心的有趣程度。
按刘枫多年经验来看,这一番事儿还不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圈子里还传出吹吹打打的音乐声,青年男女们载歌载舞,夹杂着老头老太太凄厉的哭声。
看来是有人嫁闺女了?此地嫁女儿也要哭的么?用不着哭得这么凄惨吧,毕竟女儿新婚,虽说是真的不舍,怎么却哭的想死了娃子一样呢。虽说心中有百般不解,但眼下自身难保,都被人当乞丐了,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刘枫下定决定,不乱掺和别人的事。
可就在此时,一个白衣女子,从刘枫身前不远处飘然而过,身形依然是婀娜多姿,照旧是蒙了洁白的面纱。女子急匆匆的从刘枫身前走过,身侧,赫然配着一把宝剑。
这,刘枫犹豫再三,这个热闹看来不看是不行了,这白衣女子已是第二次见到了。上次有贵族女子欺负贫民赛娜,刘枫杀了那恶妇,见到过一次。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组织,不过看起来不太像是恶人?
刘枫凑上前去,只见一个妙龄女子,梨花带雨,哭哭啼啼,穿着一袭红衣,上面镶嵌了不少金黄,显得很是华贵。旁边一种青年男女,载歌载舞,还有鼓乐手卖力的演奏着。女子坐在马车上,最为引人注目的,是押车的一队彪悍男子,一看就非善类。
马车后,一老汉捂着胸口,歪在地上,兀自哭个不停。老妇一边照顾着老汉,一边望着女儿,也发出阵阵的哭声。听起来让人动容,凄惨无比。
有个押车的汉子,满脸络腮胡,恶狠狠的对老妇说道:“能伺候顺神是你们的福分,干什么哭哭啼啼的?别惹的顺神不高兴,发个脾气,咱们全都别想活了。”
围观的百姓也对两位老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都劝老人想开一点,顺神会护佑我们平安,丰收,保佑我们无病无灾的。
“你们这么能想,怎么不把自己女儿嫁给顺神?”老妇绝望的反问道。
“我们的女儿,不是不够漂亮,顺神看不中么。”
“是啊,我女儿才五岁,还没成年呢。”
“我们家可没女儿呢。”
“你们各自有各自的理由,就我们的女儿要去送死吗?你们这些家伙,过几年迟早要轮到你们头上。”老人歇斯底里。
围观众人皆是脸色一暗。所有人都想讨好顺神,可都不愿付出自己女儿。刘枫也听出点意思来了,这不是小学时学过的西门豹的故事么,没想到在这千里之外,居然有相同的情节。这顺神,难道是这河神吗?
马车起驾,一路吹吹打打,煞是热闹。蒙着面纱的女子就在人群中,刘枫远远的跟着,看看事情到底会有什么变化。
两位老人自然是心有不甘,远远的跟着马车。车上的女孩不忍自己父母再受苦,只得回头对父母说道:
“爹,妈,你们回去吧,我就听他们的嫁于顺神。等成了那顺神夫人,我必回来杀了这帮狼心狗肺的。”女孩说道后来,竟是咬牙切齿。
向前走了几里路,到了祭祀的地方。河边一个规模宏伟的神庙,一个巨大的神像背靠着河。这神像看起来半边是男,半边是女,手上扶着一个巨大的棒状物,从形状看,倒是很想一个男根。
这倒不稀奇,很多教派的神像都是如此,传宗接代,繁荣昌盛,这也是一种很崇高的追求。
祭台两侧,几个巨大的火盆熊熊燃烧。衣着各异的男子,身上涂着各色油彩,跳起欢快的舞蹈。围观的人群,对着神像,微微低下头,双手合拢,默默祈祷着。
祭台前,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身上穿着几位简单的衣物,浑身涂满了各色油彩,手拿一根神杖,披头散发。一边念念有词,念一阵子之后,开始手舞足蹈一番,然后再念叨一阵子,仿佛是在和神像沟通这什么。估计这位,就是大巫师了。
不由自主的,刘枫觉得有阵阵阴寒之气。
反复折腾了半个时辰,那大巫师对众人说道:
“这回的祭品还是丑陋了一些,顺神他老人家十分不满意。”说完之后,环视围观的众人,然后满脸严肃的说道,“你们谁家有童男童女,一定不能私藏,不然的话,咱们就要大难临头了。”
说完,忽然盯着刘枫的方向不动了。
“哦,这里倒是有一位顶级祭品,”巫师指向刘枫,“快把他送上来。”
刘枫心头一队草泥马呼啸而过,我靠,就知道看热闹会倒霉,这他么的也太邪门了吧。
天竺多得是俊男靓女,自己的长相无论如何也称不上顶级吧。这么多人,为什么就偏偏看中我了呢?
心中纷纷念叨,刘枫连忙转身逃跑。然而终还是晚了一步,围观的人群对大巫师极为推崇,加上刘枫不看热闹则已,要看,必定就前排围观。待想起逃跑时,已经被人群死死堵住去路。刘枫奋力挣扎,未果,被赶来的几条壮汉,按住腿脚,再拿绳子牢牢捆上。
“把这女子放了吧,太丑陋了些,顺神肯定不喜。”大巫师吩咐道。
原先那准备嫁给顺神的女子因此得救,好么,无意间好救了个人,这算不算“生得荒唐,死得窝囊?”
女子获释,和赶来的老父老母抱在一起,喜极而泣。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他么的刺激了,刘枫心想。孤身一人在此,有人能救救我么?刘枫开始在人群中寻找那白衣蒙面女子,却再也找不到了。
“红颜祸水,以后看见美貌的、身材好的女子,一定要远离。”刘枫笑声念叨,“要是还有以后的话。”
反正要死了,不妨做个明白鬼,于是恶狠狠地问那大巫师,“呔,那个披头散发的,对,别乱看,说得就是你,你为什么觉得我是顶级祭品?我长得最好看吗?”
大巫师满脸的不悦,不过估计也不想得罪这顶级祭品,回答道:“对呀,你天庭饱满,胖瘦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