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王莽的意识已经离开，王坚立马传令让还在汉江城驻守的王毅回来。王毅接到命令，自然是立马回返函谷关。
“陛下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王毅一脸不可思议的道：“汉江城虽非韩国富庶之地，但相比较函谷关而言却要好的太多，若是能占住汉江城并以函谷关为腹地，那汉江城定然会成为我大秦版图中一颗璀璨的明珠。”
“你能想到的陛下都能想得到。”王坚可是从不小看王莽，甚至王坚一直是要高看王莽数分的，王莽的表现简直超乎常人想象，想法天马行空完全没有边际，就比如这次要他在汉江城做好准备必要时候炸掉汉江城，王坚之前是从未想过的。
“可陛下为何还要这么做？”王毅道。
“因为韩赵两国联手之后，势力极其庞大，若是不能有效清除他们的兵力，那我大秦这场战便很不好打。”王坚道。
“难道炸掉汉江城便好打了不成？”王毅道：“汉江城有我亲自驻守，敌军虽然势大，但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糊涂！”王坚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毅，指着一边地图道：“你给我好好的看一看，韩赵两国想要进攻我大秦，最好的路是哪一条？”
“自然是函谷关。”王毅道：“函谷关南北都是崇山峻岭，很多区域都荒无人烟，野兽无数，走那些区域凭空在增加无数风险。”
“所以韩赵两国誓必要走函谷关攻秦。”王坚冷冷的道：“我问你韩赵两国联手能出动多少兵马，我大秦如今又能出动多少兵马？”
“韩赵两国单单是常备兵力便各自达到了五百万人，两国合计兵力在一千万人，两国联手可轻易拿出二百到三百万人进攻秦国，若是必要时候，他们甚至能出动千万大军攻打我们。”说到这，王毅一头冷汗，忍不住住口不言，他也发现了不对。
王毅出生王氏家族，是秦国军事世家，秦国的军力他最清楚不过，秦国土地贫瘠，养活人口不多，四面八方各处关碍连同防守长安的羽林卫在内也只有常备军力三百五十万人上下，比起韩赵任何一国都有所不足，更何况是两国联手。
“发现了？”王坚冷声道：“韩赵两国联手，我们不是对手，军力上两国远远超过我们，我们能依靠的只有函谷关天险，有函谷关在，我们秦国便可以以一敌二。”
顿了顿，王坚继续道：“汉江城确实是个好地方，但却不是防守的好地方，若是汉江城防守力量极强，我们也不会如此轻易便占据了汉江城，若是依你的意思，全力守住汉江城，我大秦将要在汉江城牺牲多少男儿？”
“所以汉江城只能放弃。”王毅一脸不甘心的道：“只是可惜了一座雄城啊！”
“没什么可惜德的，若是这一战胜了，别说汉江城，就是汉江城往东数百里的土地全都会是我大秦的囊中之物。”王坚指着地图道：“汉江城是韩国进兵秦国距离秦国最近的一座城，这座城韩国有大用，我们若是退出去，韩国连同赵国必定会组织大量的精锐士卒在汉江城驻扎，在那个时候，只要派出一员死士将汉江城引爆，驻扎在汉江城的韩赵联军必定要死上惨重，我大秦介时便可不废吹灰之力消灭韩赵大量精锐士卒，为我大秦战胜两国联军奠下坚实的基础，所以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做得，哪怕不是陛下的旨意，就是为了大秦，此事我们也必须要做。”
“那汉江城内的平民呢？”王毅沉默片刻后道：“一旦将汉江城炸掉，这些生活在汉江城的平民岂不是要一起死。”
“撵他们出城。”王坚道：“你在汉江城闭关数日，再安排几个平日里喜欢作威作福、嫉妒贪婪的小人去管理汉江城，让他们把汉江城整个搅乱掉，在安排人手在汉江城散步谣言，就说秦国准备把汉江城的百姓和秦国关内的百姓置换，要把汉江城的百姓迁移到秦国西北苦寒之地，这样不少平民便要自行离开汉江城了，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凡是不走的直接撵滚蛋，还不走的那便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明白了。”王毅点点头，道：“士兵们要不要撤回来？”
“先撤回来一部分，以换防的名义。”王坚道：“一定要让你派出管理汉江城的那些小人知道目前汉江城无人管理混乱的很，到处都是浑水摸鱼得机会，同时也一定要把谣言散播到位，甚至可以进一步黑化宣传，反正要让汉江城的百姓想办法逃出城。”
“好，我这就去安排。”王毅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出去了。
一番施为之后，王莽的意识回到了长安城，颇有些疲惫，神游物外对精神力要求极高，哪怕王莽如今已经是化神修为也有些承受不住。
闭目思索片刻，王莽将林雨馨唤来，林雨馨一直在宫中主持调配各处力量刺探情报，得到王莽召唤，便飞也似的赶来。
“城中可有什么消息？”王莽问道。
“大的方面城中目前主要还是在议论陛下和张健的事情，都深深为陛下的气度所折服，同时也深深羡慕张健能得到如此大得圣恩。”林雨馨道：“从大的方面讲，这次陛下回到长安，几番作为都深深映衬在百姓的心中，长安城百姓莫不对陛下敬畏的很。”
“有没有涉及王景耀的谈论？”王莽道。
“有一些，不过没有为这逆贼叫屈得，基本都是觉得王景耀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人物，如何就敢和陛下作对，敢在长安城造反简直找死一样。”林雨馨道：“至于王景耀身后跟着五十个金丹高手的事情，虽有只言片语流传，但基本都被当作谣言，市井百姓只以为先天高手便是强者，哪里会知道化神这种强过先天几百上千倍得存在。”
“奖励农耕的事情怎么说？”王莽道。
“都说好。”林雨馨一脸佩服的看着王莽道：“不得不说陛下这一步简直深入民心，百姓们才不管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他们得到实惠自然会说陛下的好，如今整个长安城陛下都已经是万家生佛一般的存在，更有人说陛下文成武德，乃大秦立国以来最圣明的天子，这时候谁若是敢站出来说一句反对陛下的话，大秦的百姓便要把这人给活活撕了。”
王莽早有预料奖励农耕会让无数百姓信服自己，却没想到效果这么明显。
看着王莽一脸诧异的表情，林雨馨道：“陛下知道我的来历，我也是草莽起来的，对百姓的生活很是了解，南阳已经是秦国最富庶的地方之一，但就是南阳城，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百姓都生活的很贫苦，这其中自然有土地贫瘠的缘故，可与税赋太重也有一定得关系，秦国的财政主要来自税收，而税收的大头则是农税，大秦要保证官员和军队的运转便必须保持税收的稳定，这其中农税更是常年居高不下，甚至已经到了五税一的程度，可以说一个农民耕种一年，除掉成本，大半都交了田租和赋税，所留下者都不足以养活家人，生活之苦可想而知，现如今陛下直接砍掉一半农税，若是有功劳更是可以再减免，可以说无数百姓都将因陛下的政策而活命，陛下如何不让百姓效忠。”
王莽听了林雨馨的话不由动容，道：“朕只想着奖励农耕最直接的便是减免赋税，却是没想到这一层，若是如此的话我秦国百姓生活的也太贫苦了些。”
“雨馨说的只是南阳的情况，大秦一半的地区都不如南阳城，很多的地方的百姓生活的更加艰难，以至于我听说很多地方的人口都在减少。”林雨馨道。
“人口减少是怎么回事？”王莽道。
“不敢生，生不起，养不起。”林雨馨道：“一个半大小子饭量比成年人还要厉害，家底不厚实的真养不起孩子，以至于很多地方的百姓都不敢生孩子，越是不生问题便越严重，到了一些严重的地方，据说很多村连适龄的男女都找不到了，如此人口如何能不少？”
“人口减少的问题朕倒是第一次知道。”王莽道：“看来待明日朕要找商央他们商量一下鼓励生育的事情，要成为强国，人口永远是必不可少的。”
看着林雨馨，王莽道：“这件事谢谢你的提醒了。”
“雨馨是陛下的人，万事都会为陛下考虑的。”林雨馨脸色一红。
王莽看着心头一动，心里起了点火，一把将林雨馨捞过来，直接到了卧房，自是一番绿肥红瘦，红纱帐里。
“陛下不要，雨馨还有事情没禀报完呢？”
“那事不急，这事比较重要……”
邓方小心翼翼的将寝宫关上门，然后一个人默默的守在门前，任谁也不许进去。
一番云雨稍歇，林雨馨一脸慵懒的躺在王莽的怀里，王莽轻轻的拂过林雨馨的背，轻声道：“你想不想要一个名分？”
“能跟着陛下雨馨便已经很满足了，哪敢要名分。”林雨馨身体一僵摇了摇头。
“真心话？”王莽看着林雨馨道：“别想瞒过朕，嘴巴可以骗人，身体骗不了，你身体的反应朕感受的很清楚。”
林雨馨面上闪过一丝迷茫，茫然道：“陛下是知道的，我一开始跟着陛下其实是没按好心的，我原本想的便是找个机会亲近陛下然后有机会便把陛下杀了为赵墨阑报仇，当时我是很有信心的，毕竟我也是个天才，但很快我就知道我错了，我错的太离谱了，不仅仅是陛下的修为很快便提升到让我绝望的程度，更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当一个女人把身体交给一个男人的时候，她的心其实也是交过去的，我不懂所以这一场赌斗我输了，输的很惨，输掉了我的身体和我的心。“
抬头看着王莽，林雨馨轻声道：“我并非来历清白的女子，到陛下身边也有异心，这一点陛下知道，太后也知道，所以我想要一个名分，哪怕陛下同意，太后也是不会同意的，太后绝不会放一个对陛下有异心得人在陛下身边，哪怕只是曾经有。”
“你若是要，朕便给，太后的意思不重要。”王莽道。
“不。”林雨馨摇了摇头，道：“得不到太后的认可，名分便永远不是名分，说出去平白让人笑话。况且……”
“况且什么？”王莽道。
“况且我也不能要这个名分。”林雨馨长吐了一口气。
“为何？”王莽道。
“因为我过不去我心里这一关。”林雨馨道：“圣人教导我们不忘初心，我接近陛下乃至委身于陛下的初心是要杀了陛下，可如今因为各种原因我已经做不到了，拿一个名分，我做不到也要不得，那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无耻的女子，所以名分我不要，我只要做陛下身后的女人，为陛下看清背后的危险。”
“你很好。”王莽轻轻抬起林雨馨的脸，第一次很认真的看着林雨馨，以前王莽从未认真看过林雨馨，这一次王莽看的很仔细，突然间发现林雨馨的眼睛很干净，干净的没有一点泥垢。
纯粹的人！
王莽心中暗道一声，然后道：“朕的身边随时给你保留一个位置，你想要的话随时来找朕拿。”
“谢陛下。”林雨馨突然展颜一笑道：“其实陛下大可不必忧心后宫没女人，陛下选秀女的消息一传出去，整个大秦都沸腾了，无数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不少家族都已经派出秀女来长安，我偷偷去看过，都是绝色少女，陛下可是有艳福了。”
“呵。”王莽没好气的道：“那宗令王秀没经过朕的同意便去选秀，朕可是让人好好找找他的罪证的，原本在大殿上便要修理他的，没想到他装晕的本事倒是不小。”
“宗令大人从大殿被抬回家便醒了，直接封了门表示谁也不见。”林雨馨轻笑道：“这位宗令可是让陛下给吓着了。”
“吓吓他也好，省的他给朕惹麻烦。”王莽冷哼一声，道：“他毕竟是宗室的宗令，虽然在朝堂上没什么存在感，但在皇室宗亲之中却地位不小，很有些权力，朕经常在外面可不能让他把朕的后方给弄乱了。”
“那不如我再去吓他一下？”林雨馨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