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
捏住阿尔法的手腕，迪恩看着他通过完成虚实切换，轻而易举地挣脱开自己的钳制，忍不住轻啧了一声。
有些东西，真切的上手接触，总比旁观更能让人体会深刻。
阿尔法的“幽灵形态”就是如此。
简直像是抓了一条滑手的泥鳅一样，又棘手又恶心。
“没做什么。”
阿尔法耸了耸肩，笑道：“就是突然有点好奇……如果我把手插进你的身体里，然后再解除‘幽灵形态’……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呢？”
“你想要什么结果？”
迪恩向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不避不闪的态度，和逼人的气势，让阿尔法忍不住微微后仰。
“别生气，只是假设而已……”
“你可是我未来的‘导师’和‘老板’，我怎么舍得对你出手呢？”
他耸了耸肩，安抚迪恩的同时，又默默后退半步，重新拉开了距离。
“再说我想要什么结果也不重要，关键还是要看你愿不愿意配合。”
“可以啊，要我配合是吗？”
迪恩径直朝前迈去，两人之间的距离从正值到负值，他拿着不知什么时候落到自己手上的杯子，放在了桌面上。
“好了，我配合完了，怎么不尝试？”
被像是空气一样穿过的阿尔法挠了挠后脑勺，妥协般地解除了“幽灵形态”。
“奇怪的感觉……行吧，我暂时也还不想看到你卡在我的身体里，或者我卡在你的身体里。”
“跟个大男人掺合在一起，可不是我的兴趣。”
阿尔法摊了摊手，随手捡了个抱枕来实验自己的想法。
他将手虚化，穿进了抱枕当中，然后维持着这个姿势，切换成了实体。
“哇哦。”
看着从抱枕当中穿出的手臂，阿尔法挑挑眉，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还真跟我想的一样……”
他微微发力，将抱枕整个扯烂，羽毛状的内容物从空中落下，阿尔法看着自己的手，眼中流露出兴奋的光芒。
“我开始有点赞同你的说法了，这个契约能力，真是出乎意料地适合我……”
反复进行着虚实转换的过程，阿尔法像是得到了喜爱玩具的小孩一样，那股专注劲，看得迪恩忍不住怀疑自己要是继续沉默下去，他能就这么玩上一整天。
“合你心意就好。”
敷衍地应了一句，迪恩打断阿尔法，把他的注意力从契约能力，转移到了后续的训练计划上。
“你对魔宠的应用还是太粗糙了，好好研究研究自己身上那几只魔宠吧，它们的潜力，可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确认自己暂时压住了这只不省心的小白鼠，迪恩大方地将提前写好的护发配方取出来，交到了他手里。
“还有这个，留给你做参考，都是已经进行过实验验证，对蒙莎有益处的，长期使用，可以提高它的技能威力。”
看着阿尔法接过配方，迪恩又接着道：“这东西对你来说，实用价值格外高，因为附身影响，你的头发也发生了某种变化，所以除了给蒙莎用以外，你也可以尝试把护理配方用在自己身上。”
“我知道了。”
扫了两眼纸上的内容，阿尔法很快就分析出了这种护理配方的核心，他撇了撇嘴，露出了不太明显的嫌弃表情。
“我母亲很擅长这方面的东西，研究出来了不少效果超凡的配方，我大概知道原材料都是什么，稍微调整一下用量，或许对魔宠也有用。”
他用委婉的说法表示了自己对迪恩配方的嫌弃。
迪恩还没来得及还击，面前的阿尔法就进入“幽灵形态”，直接穿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看着紧闭的大门，迪恩冷笑两声作为回应，心里却开始分析起阿尔法的契约能力。
关于“同化”为何会出现“幽灵形态”的表现形式，阿尔法没有详说，迪恩也很懂分寸地没有细问，但就根据他目前所展现出来的这些来看，迪恩大概也能分析出“同化”的具体信息。
首先，同化对象是蒙莎，这就是一个很可疑的地方。
不是他看不起蒙莎，但仅仅只是B级魔宠的针发女妖，跟天赋能力更胜一筹的阿卡曼神鱼和坠星发妖比起来，确实没什么优势可言。
阿尔法为什么不同化成别的魔宠呢？
迪恩不认为这是刺客的失误，那原因就只能在魔宠身上了。
他的脑海中罗列出数行信息，很快就从它们的共同点中，归纳出了结论。
不是“同化”成了蒙莎，而是所有的特质汇合在一起，“形成”了蒙莎。
漂浮能力、无实体、虚实转换……
这些能力组成并集，刚好可以安到针发女妖身上。
所以那个“同化”，很可能就是把魔宠们的一部分体质特点，集中到了阿尔法的身上。
只不过恰好，蒙莎也符合这些要素而已。
迪恩摸着下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既然第一个核心能力已经确定下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阿尔法后续可以以这个契约能力为导向，选择接下来的魔宠？
通过填充相同类型的魔宠来丰富核心能力，指向性明显要比原来强很多，以这个条件为导向来进行筛选，选择出来的魔宠，跟他适配度更高的概率，应该要远大于盲选……
迪恩很快罗列出各种可能性，开始在心里进行演算。
不过在正式推导之前，还有一点需要确认，就是这种契约能力，到底是由“场”决定的，具备个体差异，还是单纯因为魔宠们符合要求，构成了固定公式，所以才诞生出了这种能力。
如果是前者当然最好，意味着契约能力确实是具有指导意义，可以成为参考标准的，但也不排除是阿尔法运气好，固定的魔宠与固定的能力，恰好撞上了与这个组合匹配度不低的他，才诞生出了相性极高的结果……
迪恩的大脑飞速运转，他看着已经回到房间去研究魔宠的阿尔法，叹了口气。
具体的情况，还需要仔细研究。
然而这些东西，在外界是没有条件让他进行实验的，想要得出答案，还是要早点回到选育屋，他才有施展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