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临冥眉头拧了拧,并未说什么,只是抬了抬手,示意徐助理先出去。
他注视着熟睡的蓝阳阳,满目温柔,似要化作一滩水,紧紧包裹着她。
先前她的表情还有点害怕,但这会儿逐渐平静下来,甚至嘴角还噙着些许笑容,想必是做了一个美梦。
支临冥在她身侧躺下,一只手臂放在她的头顶,另一只轻轻搭在她的腰上,没过多久,便也沉沉睡去。
蓝阳阳起先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困在一个很深很深的坑里,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她只能大声喊支临冥。在她的不懈努力下,支临冥终于脚踏七彩祥云,牵了条狗来救她。后来她就成为了万众瞩目的仙君夫人,过着幸福的生活,唯一令人不喜的就是那条狗了。
醒来的时候,支临冥那张俊脸近在咫尺,蓝阳阳抿唇一笑,只见轻轻点他的鼻子,他的鼻子很挺,皮肤也光滑。
支临冥睡的并不深,她醒来的瞬间,他也醒了,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调皮。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入口中,轻轻含着。
“我去,你居然装睡!骗子!”蓝阳阳有点窘,抽回了手,立刻坐起来。
支临冥也跟着起身,从身后轻轻抱住她,柔声问:“睡得怎么样?”
蓝阳阳没答话,脑子里正有什么在逐渐清晰。
“对!饭店!”她猛然想起,大叫了一声,转过身看着支临冥,愈发觉得惊恐,“我应该在饭店里啊,这么会在家里?难道我还在做梦?”
支临冥看她这傻fufu的样子,不禁失笑。
“疼吗?”蓝阳阳掐了他一下。
她的力气不大,对支临冥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为了避免她再掐自己一把,他只好说:“疼。”
“那就不是在做梦,发生了什么?难道饭店里的事是做梦?”
蓝阳阳彻底懵了,完全理不清这件事了。
她下了床,赶紧找到了奥利给,它被关在狗笼里,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到蓝阳阳打开了狗笼,顿时眼前一亮,以为原谅它了。
“怎么回事?我不是在饭店里吗,怎么回家了,这个过程我怎么不记得,是我喝太多了吗?”
见蓝阳阳不记得了,奥利给突然心生一计,只要自己撒个谎,是不是就不用被关狗笼了?
此时,徐助理听见脚步声,立刻从厨房出来,瞧见蓝阳阳蹲在狗笼旁,抱着奥利给,心想:蓝小姐醒过来之后第一个关心的就是狗,真是太感人了!
他走近,问道:“蓝小姐,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我没事。”蓝阳阳起身,“发生了什么?”
实诚的徐助理,简单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奥利给的耳朵耸拉下来,这狗笼一日游怕是免不了了。
果然,听完徐助理说完,蓝阳阳想起来个大概,直接把狗扔进了笼子里,“啪”的一声关上。
她要这狗有何用!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出岔子!
“蓝小姐跟一只狗生什么气?”徐助理不解,“奥利给尽力了,听当时包厢里的人说,是它发现你不见了,叼着你落下的手机回到包厢,这才引起了骆少的注意,骆少又让六婶联系了爷。”
“真的?”蓝阳阳吃惊,看向了它。
奥利给连忙点头。
她顿时心生不忍,把它抱了出来,轻轻摸它的头,“对不起啊,错怪你了。”
奥利给蹭了蹭她的手,一脸的讨好。
不多时,支临冥也下楼了。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骆森择打来的,蹙起了眉头。
“傻子的电话。”他不太想接,但对方没有挂断的意思,铃声响个不停。
“接吧,肯定找你有事。”蓝阳阳说,“你要是不想接,给我也行。”
支临冥轻哼一声,滑动屏幕接了。
那头传来骆森择奶声奶气的声音,“支哥哥,胖姐姐找到了吗?”
“找到了。”
蓝阳阳听见,大声说:“小骆,我现在很安全,你别担心了!”
听见画外音,骆森择顿时笑了,“嗯!”
“你现在在哪儿呢?”蓝阳阳看已经夜里十二点多,有点担心。
“我在家里。”
不过,他那头也有画外音。
“骆少,谁的电话啊?”
蓝阳阳听着感觉很熟悉,仔细一想,这不是管思月么!他们怎么在一起?!
“是打给支哥哥的,他说胖姐姐已经没事了。”骆森择答道。
那边的管思月突然害怕了起来,脸色苍白如纸,然后立刻掐掉了电话,压低了声音说:“骆少,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你要做什么?”
“我想离开宁市,借你的身份证买个票,行吗?”她很害怕,想去外边躲一阵子,但又怕被查出行踪,只得借一个身份证。
“不行。”骆森择立刻就拒绝了,“胖姐姐说,身份证很重要,不能随便给别人用。”
“你怎么什么都听那个胖子的?”管思月突然就怒了,“算了,那你借我点钱吧。”
骆森择还是摇头,“我没有钱,我用的钱都是胖姐姐给我的,如果你要跟我借,那必须征得胖姐姐的同意。”
管思月无语死了,心知他靠不住,起身就走,丝毫没察觉骆森择又给蓝阳阳打了电话,问她能不能借钱给管思月。
蓝阳阳有点疑惑,为什么管思月要问骆森择借钱呢?还跟他借身份证买票,像是要逃命去。
这会儿徐助理已经做好了宵夜,闻到香味的她,也不管了太多了,立刻坐到了餐桌前,大口大口的扒。
支临冥将徐助理喊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查一查管思月,今晚的事或许跟她有关。”
“好。”
蓝阳阳吃了宵夜之后,洗了个热水澡,便睡下了。
熄了灯之后,脑子的记忆愈发清晰,她想起了那会儿在楼道里跟支临冥打电话,然后有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当时那里黑漆漆的,她孤立无援,努力挣扎,最后却只有被打晕的下场。
恐惧如潮水般袭来,她往支临冥怀里靠了靠,紧紧缩成了一团。
支临冥一摸她,发现她身上冷冰冰的,身子有些发抖。
心知她是害怕,搂紧了她,低声说:“别怕,我在。”
“嗯。”她从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脑袋枕着他的胳膊,感受着他怀里炙热的温度,过了好一会,才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