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建开了三菱,我开了欧阳他们的悍马,开始了回程。
阿建和阿彪一辆车,我、欧阳、mimi和六指一辆车,欧阳坐在我旁边的副驾上,眯着眼睛似乎在假睡,我一看他无心与我交谈,也就专心开我的车,从草甸子出来,转到对面的山头转弯处,也就是我们来时停下来监视欧阳他们的地方,我的眼睛无意中在后视镜中发现,后面的一拐弯处,似乎露出了一辆越野车的车头,原来我的后面,还有一辆越野车在不即不离地跟着我们。
八十年代的西部,越野车一般是比较难见的东西,特别像我们这样比较高档的车,更是少之又少,一般县级领导才够格坐坐帆布篷的北京吉普。但我的后面跟着的是和阿建开的一样三菱越野车,我心想奇了怪了,今天可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是哪位大领导来了西部?还是某个国外的探险队?
我心中有点疑心,但并没有说出来,来到下一个转弯处,看不到对方之后,我把车停了下来,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路数。阿建看到我停车,连忙叫阿彪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把心中的疑惑讲了出来,六指一听就要下车,说是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阻住了他,下车后假装车出了毛病,把车的前盖撑了起来,眼睛却一直瞄着后面,过了一会就看到转弯的地方一个人在探头探脑,看到我的车停在前面,立即把头缩了回去,我又等了一会,那车始终没有出现。
我返回车内,再一次发动车子,去追前面的阿建他们。欧阳问我有什么发现,我说可以肯定,后面的车是跟踪我们的。
一路无话,我们回到先前的旅馆,回到房内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就下到一楼餐厅,叫了服务员点了满满一桌的东西,吆五喝六地吃了起来,由于时间还早,既不是早餐时间又不是中餐时间,餐厅里面就我们几个人,服务员也坐在远处的椅子上懒洋洋地打着瞌睡。
阿建看了看周围,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说我也说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被跟踪了。
六指一听,压低了声音叫到:“奶奶的,这么一说,我们反倒变成螳螂了,我们的后面还有黄雀,谁他妈的这么大胆。”
阿彪这下好像理清了头绪似的分析道:“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汤姆逊不放心欧阳他们,派了其它人在后面跟踪,我们上次行动中,莱顿不是中途被人窃走了吗?我估计也是汤姆逊派来监视我们的人干的;第二种可能是我们的行动被公安发现了,后面的车里可能是公安局派来跟踪我们的。”
六指一听可能被公安的盯上了,说道:“那我们还不快跑,还在这里喝酒,等着他们带人来抓,那不是人赃俱获?”
阿建一听摇了摇头,说道:“公安的可能性不大,要抓我们,可能在欧阳他们炸开第一道石门的时候,他们就动手了,那才叫人赃俱获呢,倒是说汤姆逊派来监视欧阳他们的更有道理。”
旁边的欧阳这时不冷不热地道:“还有一种可能性你们没有想到,就是有第三股势力,他们在暗中跟踪我们,他们可能就等着我们把所有的事情做完后,在最后关头将我们一网打尽,坐收渔翁之利。”
六指一听急了:“那怎么办?后面的还干不干?”
阿建想了一下,对我们道:“阿彪,你等下把所有违禁物品都转到欧阳他们的车上,天哥你把那几件东西都收好了,如果是公安来抓,现在跑也来不及了,到时候一问三不知,那车不是我们的,拿我们没办法,到时候我们只说是来旅游的。”
阿彪一听,起身就去清理车上的东西了。
mimi中了尸毒之后,我给她打抗生素,又给她喝了我的血,不知是哪个起了作用,现在看来是没了什么大碍,但还是打不起精神,于是我让她先去房间休息。
她走了之后,我对阿建他们谈了我的看法:“公安的应该不会,正如阿建所说,要抓的话早就动手了,现在就剩下了两种可能,要么是汤姆逊他们的人,要么正如欧阳大哥所说,有第三股势力在盯着我们,直到现在我们才发现而已。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先和阿成他们联系,一是要他们准备补充物资,再就是让欧阳也与汤姆逊电话联系,向他汇报这边的情况,告诉他行动已经失败,看看汤姆逊有什么反应。如果汤姆逊知道欧阳和我们在一起,那就说明监视我们的人肯定是他派来的,而且应该他也会有不同的反应。然后,让阿成他们再一次监视汤姆逊,探探他这几天有什么动静,汤姆逊不管是听到谁的汇报,在这几天肯定会有动静,到时候我们再看具体情况办事。”
当天,我们饱餐一顿之后,欧阳就和阿建两人就在宾馆分别向广州打了电话。打完电话后,欧阳回来和我们说,汤姆逊听到行动失败,另外五人已全部死亡的消息非常吃惊,然后是问欧阳现在在哪里,并问他是否还愿意参加别的行动,在得到欧阳肯定的答复后,并要他呆在原地,等候他的指示,如此看来汤姆逊还有下一步的行动。
当天晚上,由于大家都很疲累,早早地吃过晚饭就都睡下了,大概是半夜过后,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和六指从睡梦中叫醒,我爬起来开门一看,发现mimi满脸煞白地站在门外。
原来mimi半夜的时候,被一阵冷风吹醒,当她睁开眼睛是发现临街的窗户不知何时已被打开,正当她起身准备去关窗户时,发现窗外探出半截人的身子来,她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吼了一声‘谁’,那身子一缩就不见了。她开始以为是碰到了小偷,一跃冲到窗口,这才让她发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她看到西部微月的夜空中两个巨大的黑影滑向远方。
mimi在向我和六指描叙她看到的场景时,似乎是情绪还没完全稳定下来,虽说她平时比较胆大,但现在还是语不成句,结结巴巴。
我和六指连忙来到了mimi的房间,阿彪、阿建和欧阳听到我们的声音也赶来过来。我们站在mimi房间的窗口,发现是什么人在窗外弄开了窗户的插销,窗外的墙壁上并没有其他的痕迹,留下的只是窗台上几道深深的爪痕。
阿建和阿彪听了mimi的描叙,看了看窗台上的爪痕,也都是目瞪口呆,连说难道世界上还真的存在那种鸟身人面的动物,那它们跟踪到这里,是要干什么?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只好如实地告诉他们从江西回来后,那晚在我家发生的事情,并告诉他们上次六指在酒店窗外所看到的鬼脸,可能也是这些蝙蝠人。
阿建听我这么一说,惊惧地道:“照天哥这样一说,这些东西跟着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就是说它们一直在跟踪我们?”
我不值可否地点点头,欧阳站在旁边不冷不热地说道:“大家以后睡觉小心点,这些东西比那些蛇还可怕,如果被偷袭了那你就只有认命了。”说完之后毫无表情地看了看我们,突然又加了一句:“它们可是专揭人的天灵盖。”
我们一听专揭天灵盖,只感到背脊间一股寒气直冲顶门心,六指缩了缩头,望着欧阳道:“你的意思是你原来碰到过?”
欧阳看了看六指,把头伸在我们面前,把头发一抹开,头皮上出现了一条蜈蚣一样发亮的伤口:“盗墓盗多了都会碰到,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和我一起的六个兄弟都是被它们揭了天灵盖而死,我是唯一的幸存者。”说着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