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景逸涨红着脸,眼睛死死地盯着薛洋,仿佛要冒出火来,但是后者却毫不退让,争锋相对看着对方,冷喝道:“殿下如今所作所为哪一点像是在为燕地考虑,又有哪一点在为燕军考虑,你有哪一点有为云帅考虑过?你明知那孟侯爷和云帅的关系,还主动与其联络,你有想过云帅的感受吗?我燕军上下每一个人都长着一双眼睛,是你自己始终和我等格格不入,不愿融入进来,你既然不愿为我等考虑,那你这个殿下又凭什么有资格来做这燕地之主?”
“殿下,薛洋此言虽说不中听,但是以臣之见,却是话糙理不糙。”张文蔚在旁边摇头道:“我燕军之志可不是割据一地称霸一方,云帅之志更不是想要阻挠天下统一,而是为了天下百姓。”
“云帅虽是女流,却胸有乾坤,目光长远,始终着眼于天下大局,着眼于汉室兴衰。”张文蔚在旁边见到景逸沉默,叹息一声之后道:“所以才会苦心孤诣推行幽州新政,惠及百姓,铲除豪门,再造乾坤。以燕地数年之积淀,先行北上扫平草原祸患,然后再徐图进取。如今更是亲自坐镇大宁府,震慑颉利人东侵,否则也不会放任朝廷议和使团进入幽都而不闻不问。相比之下,殿下,你如今在做什么?断送燕地根基,毁掉百姓生机希望,更是要置云帅和数十万燕军将士于万劫不复之地。殿下,你口口声声说和云帅情深义重,微臣想问,你的情义在何处?”
“这燕军不是殿下亲手打造的,你若是想让众人心悦诚服,就必须要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为燕地百姓着想,否则,就算是云帅将兵权拱手让出,你能指挥得动这数十万浴血拼杀,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将士吗?”张文蔚摇了摇头道:“你不能,没有人能做到。你自己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又如何能够苛求别人呢?”
“我燕军从来都只需要志同道合的同路人,而不需要任何的妥协和招安。”薛洋在旁边深吸一口气之后跟着道:“朝廷打得如何盘算,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殿下,你的盘算呢?”
“我都是为了燕地,年年战乱,百姓苦不堪言,若是南北皆有战事,你们以为真能应付得了?你把朝廷想的太简单了。如今朝廷战将并非都如同陈凡之辈一般,到时候这些宿将统兵——”景逸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疯狂,又似乎带着最后的执着。
“那又怎样?燕地百姓若是怕了打仗,这百年来早就崩溃了。”张文蔚在旁边摆手道:“殿下好歹也是武将出身,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朝廷有宿将,我燕军难道就出庸才吗?百姓将士尚且不惧,你这个殿下反倒是害怕了,是何道理?”
“你们不听我言,你们一定会后悔的。”景逸拂袖而去的同时,张文蔚和薛洋也对视一眼,齐齐的叹了口气。
“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如实上报云帅吧。”张文蔚摇了摇头,随后下定决心道:“就说如今幽都城内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请云帅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