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曦儿明白过来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当时她虽然略有些修为,却还没到可以杀人的程度。
只她心中愤然,竟然暗自持刀在怀,约那情郎最后一见。
或是那情郎终是碍于她圣公主身份,又或是为了自己有过这样一个女人,甚为自傲,竟大胆前去赴约。
哪知曦儿当夜依然娇笑嫣嫣,问他一句:“可是喜欢我?”
情郎竟然在此时之中,依然大言不惭说道:“是,当然最爱曦儿。”
曦儿收泪在心,望他说道:“若是我死,我可否与我共死?”
情郎见她面色不好,大为吃惊,望她一眼说道:“曦儿,你已是圣公主,将来功成之时,便为水族之圣女,将来要庇护我水族全族之人,怎么竟会说出这样话来?”
曦儿听了,垂泪说道:“我只是问你:可否愿意?”
情郎不知她是真是假,犹犹豫豫。
却见曦儿自怀中取出一短刀来,放在自己手腕之外说道:“今日之血,便为你流。”
说罢,竟然果真自割手腕,任血流之不停。
这可让吓坏了情郎。
他并不担心曦儿是否生死,而是担心她也会同样待自己。
不由惊慌说道:“曦儿,不可如此!你若如此,我,水族长不会放过我的。”
此时此情,他心里念着的,不是曦儿生死,却是水族长的责罚。
曦儿垂泪说道:“当时之时,我与你现在的女人,一同被选为圣公主,而只能择其一,你为何要放弃了我?说已与她人苟合成欢?”
情郎见自己事情被揭穿,无奈说道:“曦儿,此事原怪不得我。是你一厢情愿,我与别人早就心意款款。与你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是你自己痴心不改,既然两者只能其一,我自然只能弃你。倘若我与你交合成功,别人又无法当得圣女,我与我之族人,必被水族长全部处死。”
曦儿听了,不由落泪说道:“原来,你果然早就与那贱人相合!”
说罢,竟然自拔其刀,向那情郎砍了过去。
情郎情急之下,挥臂挡了一刀,虽挡住了脸,却还是被重重砍了一刀。
左臂竟然被砍了下来。
见自己鲜血直流,若是曦儿不救,必死无疑。
情郎知自己生命危机,只得相求说道:“求曦儿相救。”
曦儿垂泪说道:“我们便一起去死好了。”
居然就要一起去死。
当綦星河说到这里的事情,夜冰初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暗自想到自己前世: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不忍相弃!
綦星河见她叹气,不由停顿一下说道:“冰初姐……”
夜冰初收泪说道:“不必担心我,我前世已料,只不过有所感慨而已,人虽然早就炼魂,却难去旧情。”
綦星河说道:“便是神仙,也是真正做到六根清净才是。冰初姐不必担忧。”
夜冰初说道:“这我自然明白,你自说下去就好。”
綦星河便继续说道:“当时那情郎为了保命,自然是用尽了各种办法。”
可惜那时候曦儿已经一心一意求死,所以任他如此相求,曦儿就是不肯。
最后那活命心切的情郎无奈之下,只得用了最烂的一招:他竟然不顾自己流血的左臂,用右手去抚摸曦儿身体,亲吻她。
这让曦儿喘不过气来。虽然她已服下清灵丹,但终是用情至深,竟然放松警惕,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为。
那情郎虽然迷乱,却竟还记得她是圣女之体,竟可以忍得住不去侵犯她,反而只是令她欲生欲死,受尽煎熬。
曦儿忍不住叫了起来:“你进来吧。我们便就这样破了,你娶我,我嫁你就是了。”
凭她如此嘶叫,那情郎就是不肯。只说道:“我血已要流尽,我死便是了。”
曦儿听说,便不顾一切,先替他止了血,服了丹药。为他输入灵气。
当那情郎凝住了血时,曦儿早已情眼迷离,向他扑了过去。
谁知那情郎却早先一步逃走了。
当时曦儿气急,拔足想追之时,竟然被石块跌倒,摔伤了手脸。
对面水面,看着自己受伤的脸,曦儿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流了下来。
自那之后,曦儿便恨上了那些长相绝美之男子。
那情郎成亲当日,忽然脸面被揭走,痛不可当,惨叫连连。
吓得新娘花容失色,仓皇而逃,居然也没喊人救他。
外面丫头家丁听到之时,情郎早就气失血尽,晕了过去。
此事水族长虽然知道,却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若非伤了圣公主,又岂会如此?”
居然也不管不问。
自此之后,那些面相不错之男人,出门俱不敢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只怕不小心遇到圣公主,被毁了面容。
倒也有色胆朝天之人,无所畏惧,却总是会无辜失踪。
后来水族中男子便心生惧意,不敢再生异心了。
圣公主见无人可捉,竟然就至天玄大陆四处寻找那些长相绝美却又薄情之男子。
起先的时候,曦儿成为圣公主之后,还会去选择清楚,到底哪里人才是薄情郎。
后来,她也懒得去看了,只要长得好看的男人,便一律薄情。
又会在他们死前,尽情的玩弄着他们,令他们痛不欲生,苦不堪言。
这样的生活,水族长就算是知道,也不过是淡然处之而已。
毕竟,对他来说,将曦儿培养成真正的圣女,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圣女将来是用来祭天所用——这一点,不会有人告诉她的。
因为这样的秘密,只掌握在水族长与几位长老的手中,其他人却不过是只会知道圣公主肩负重要使命去了而已,绝不会知道,圣女的将来,只不过是为了水族一死而已。
这一切,曦儿自然也是不知。她自当了圣公主之后,便被带到这座离水族所居住之岛不远不近的孤岛之上。一直一个人独居。
自将綦星河带过来之后,倒是过了几天快活日子。
纵然綦星河有玄门护体,却也已经受不了她的百般折磨了,只恨不得一口去咬死她才好。
无奈几番用尽全力,却无法破开自己玄门,灵气灵力全无用处。
一日曦儿问他:“你有情人吗?”
綦星河恶狠狠瞪她一眼说道:“我哪里来的情人?我已有妻室,怎会有情人?”
曦儿呵呵一笑,伸手摸他胸前说道:“便让我做你的情人可好?”
綦星河怒道:“你不必如此折磨我。倘若你以此为羞辱,我便是死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