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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才子佳人

春风袭人,绿意萌动,举目四望,到处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此地名为秦淮,系属金陵,自古便有“六朝烟月之区,金粉荟萃之所”的美誉。金陵乃是繁华富饶之地,其间秦淮更是粉黛荟萃之所,南曲靡丽之乡。歌楼舞榭,轿列两岸,游船画舫,纷集河上,使才子骚客迷醉流连,文彩风流传于后世。

此刻的秦淮河如一条澄澈的波链,静静的穿梭与红粉巷陌之间。河上画舫如梭,船上不时的传来嬉闹之声,声音婉转,莺莺入耳。

秦淮河边,仕者林立,各路官宦才子,也云集于此,折扇轻摇,风度翩翩,神色不羁,尽显风流。

“才达兄,今日乃秦姑娘出游之日,不知道才达兄此番前来,是不是和鄙某一样,一睹柳姑娘芳容啊。”说话之人是众多才子中的一名,此人面若敷脂,唇红齿白,眼波灵动,举止之间,更有一股风流韵味,而被他称之为才达兄的那位,便没有这般风流倜傥了,虽然衣衫翩翩,然则眉宇之间免不了带些俗气,但混在一堆才子中间,到也显现不出他有多么庸俗,毕竟都是差不多的货色,也分不出什么好差了。倒是先前说话之人,本来已有鹤立鸡群之势,再加上他一番言语,使得路人纷纷侧目,不是的有一些小姐小声议论,时不时的多看了几眼,望得对方视线扫来,一个个娇羞不已。当然这番光景看在众多才子眼里,都嗤之以鼻,显然都有些不服气。

“少游兄文采风流,想必柳姑娘定会一见倾心的。”被称为才达的那位才子笑意盈盈的说到,此人虽然算不上风流才子,但观此人,也算是豁达之人,比起那些娟秀刻薄的才子,此人到是更让人感觉舒服,这或许也是二人能有好相处的原因吧。

此番话一出,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开的头,一群才子呼啦啦拥来上来,一个个笑意盈盈,比见到亲爹还亲的笑容写在脸上,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其中一个才子谄媚的说到:“不知少游兄也有雅兴前来踏青,今日得见,当真是俊秀异常啊,金陵第一才子,果然是名不虚传。”“少游兄声名远播,今日小可有幸得见,当真是三生有幸啊。”又一个才子随声附和到。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如今这么多张笑脸一下子挤到秦少游跟前,也不禁让他有些吃不消,一边点头还礼,一边有要忙着招架。原本平静的岸边,此刻呈献出一幅非常搞笑的局面,那就是一群原本自命清高的才子此刻像苍蝇一样,围着一个人乱转,而被围之人,对这群扑面而来的苍蝇,避之不及。所谓才子,也不过是会吟唱几句古人留下的名句,多半是沽名钓誉之徒。挂才子之虚名,行偷香窃玉之实,而当见到真正的才子,又希望得到他人的垂青,以便在才子这个圈子中更好的混下去,因为得到大家的认可远比自己自吹自擂来的让人信服,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听来人是秦少游的时候都一窝蜂挤上去的原因,因为后者是公认的才子,如若能与之为伍,哪怕自己胸无点墨,在他人眼里,必也是才高八斗之人啊,不为什么,因为我是金陵第一才子秦少游得朋友啊,如若我没什么才学,他怎么会和我交往呢。所以结交是假,抬显自己的身份是真。

秦少游实在是架不住来人的热情,人怕出名猪怕壮,少游或许连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在才子圈中竟然有如此影响力了,以至于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便迎来那么多粉丝。

“在下秦观,一字少游,多蒙众位抬爱,挂才子之名,实为惭愧,如蒙不弃,往后秦某当与众家互作交流,吟诗作对。今日风光秀丽,诸位才子不妨赏玩踏青,他日秦某必定一一造访。”秦观冲着周围抱拳说道,原本轻松惬意的脸上,此刻也显示出一些疲态,显然,今日出玩的雅兴已被破坏殆尽。

话及此处,众多才子也一一散去,一脸惆怅万千的样子,大有与秦观相见恨晚的意思。

“碧柔,方才河岸之上发生了什么事啊?”刘一如坐于画舫之上,显然也注意到了此处的喧闹,奈何坐在船舫之中,所以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小姐真是的,也不知道出来看一下,方才是秦公子在岸上呢。”只见碧柔双目含羞,两颗眼珠子早已成了心型,或许是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两只玉手环抱于胸前,从她说话的语气中,也能听出她此刻有多么兴奋,就如同现在的小姑娘见到了心目中的大明星一般,眼看小姐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这般态度,言语之中不免有些小小的不满。“小丫头,到是和小姐抬起杠来了,不知是哪家的秦公子啊,让我家碧柔如此这般?”刘一如佯怒道,眉宇间露出思索的神色。“还有哪家秦公子啊,当然是金陵第一才子秦少游秦公子咯,难道小姐没有听说过他吗?”碧柔噘着嘴说道,似乎对小姐的不了解很是不满。“哦,是不是上次金陵诗会夺魁的那个,我对他倒是有些印象,只不过素未平生。”刘一如一边摇着扶扇一边说道,脑子里对秦少游这个人物也有了一定的认识,不过似乎秦少游对他来说没有多大兴趣。原本以为小姐听到秦少游得名字会轰然起身,然后满脸吃惊的样子,没有这么激动至少也会有些表示吧,没想到小姐这么平静,这与原本碧柔想象中的出入太大了,没想到自己心目中的大明星在小姐看来这么提不起兴味,不觉愤愤莫名,像是有满腹委屈是的。看到碧柔这幅神情,刘一如浅浅一笑说道:“小丫头,瞧你这副样子,好了好了,他日秦公子造访我回春楼我迎接他便是,也让你多些时间好好看看他,这样总好了吧?”“小姐又说笑了,哼,我才不见呢!”虽说还有些生气,不过看的出来,小姐的这番话对碧柔来说还是蛮有诱惑力的,从她脸上舒展开来的笑容就可以看出这话有多大作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