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回到了龙在岩那里,龙在岩的住处算是木家的一个分部,所以不似一般单身汉居住的地方,而是由几栋欧式建筑连成的庄园。
江少城随他上楼,在客厅的吧台坐下,龙在岩从壁柜上取下酒和杯子,倒了一杯递给江少城。
江少城问道:“是不是崔家那边有情况?”
龙在岩摇头:“大年三十的,我们兄弟两个也谈家事。”
江少城淡笑,浅酌一口杯中的酒,头:“家事!”他放下杯子,眼神悠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龙在岩也感叹道:“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提起家这个字,都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我父亲也是木爷的手下,母亲不详,我父亲死后,木爷当我是亲儿子,我也敬木爷是条汉子,这么多年,木家,木家的这么多兄弟就算是我的家了。”
江少城道:“我知道你对木家的感情很深。”
龙在岩看他:“那你呢?少城,五年了,我们也算做了五年的兄弟,当你是自己人才问这样掏心窝子的话。”
“我?”江少城道:“只要是木家的事情我自然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好!”龙在岩举杯,在江少城的酒杯上碰了下,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酒,道:“有你这几句话就够了,过去的事情你不愿意讲,我不勉强,当兄弟的信你有不讲的理由,五年前不管你是出生于什么样的家庭,有什么样的过去,我都不问,我只知道今天你是木家的一份子,是我的兄弟,我希望五十年后仍然不变!来,再喝一杯!”
几杯酒下肚,龙在岩接着道:“既然了是谈家事,那我们现在就,我,你,木槿,我们三个中我算是大哥,今天我这个当大哥的想问一问,你对木槿是什么打算?”
“打算?”
“你不要你不知道木槿那丫头喜欢你,否则我会揍你!”
江少城的眼神凝重起来,一会儿道:“女孩,过一阵子她就没那个心情了。”
龙在岩可没那么乐观,木槿或许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孩,但就是这样的女孩是最要命的,没有经历过多少的事情,不像那些成熟而精明的女人,懂得权衡,懂得在感情上保护自己。
像木槿那样的,对爱情往往是执拗的,把爱情看成生命的全部,讲爱就是奉献,就是勇往直前,即使是头破血流也不懂得停下来,她只会让那团火焰把自己燃烧成灰烬。龙在岩看她现在对江少城分明是情根深种,不能自拔。
而在江少城的口中只是这么一句云淡风轻的话,龙在岩不知道是该替木槿感到庆幸还是不值。
龙在岩沉默了半晌,继而轻缓的道:“少城,我信你还不至于会对木槿过类似承诺的话语,但是你该清楚她是个傻孩子,你对她偶尔的温声细语,你让她自由的出入你的住处,这一切都会给她带来不切实际的幻想,我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有让她误会的举动,她还是个孩子,没有必要害她,更没有必要害你自己!”龙在岩拍了拍江少城的肩膀:“你知道的,木爷就木槿一个女儿,自然珍爱如自己的生命,你还记得木槿生日的时候,木爷的那番话吗,木爷希望我们待木槿为妹妹,那就是妹妹,一辈子不会有其他的关系,木槿以后的生活会是简简单单的,嫁一个毫无污的男人,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这也是木爷的打算。”
江少城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作为木槿将来丈夫的人选,不管只是个普通的职员,抑或是家徒四壁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他必须是清清白白的,毕竟木家不缺钱,缺的是正经人家出身的男子,而他这样满身风雨的男人自然没有资格担负起她的一生。江少城在心里叹口气,是他不够果决,一直狠不下心,才拖延成了今天的局面,让龙在岩来醒他。
江少城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这样木爷也会安心,对你和木槿来都是好事。”
江少城没在龙在岩那里多作停留,回到自己的住处,黑暗中,他坐在沙发上一遍一遍的擦拭手中的那把短枪,窗外有炮竹的声响,正是万家灯火庆团圆的时刻,回家,意味着对自己根的追寻,而他离开得太久了,以至于开始迷失了,忘了自己最初是从哪里来的。
当自己决定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该把一切的羁绊踩在脚下,尤其是那些儿女情长。
放在手边的手机响起来,是木槿的号码,江少城只看了眼就转过头,眯起眼,枪口瞄准桌子上的一只玻璃水杯,扣动扳机,杯子应声碎裂,发出刺耳的破碎声。
他收回枪,起身回卧室,将那只正在响动的手机留在沙发上。
木槿站在广场上,冷得直搓自己的手,打出去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她改发短信,只是简单的几个字:我在民生广场上等你!
虽然是零下的气温,但是新年的喜悦带走了人们心中的那股寒冷,今晚广场上的人很多,大都是情侣,系着情侣围巾,身上裹着同色系的羽绒服,抬眼,有一个男孩捧着女孩的手轻轻的哈着气。木槿和这里大多数年轻女孩的打扮一样,大红的围巾,大红的帽子,只剩下二分之一的脸露在外头,一呼吸,眼前就是一团白气,唯一不同的是她身边缺了牵着她手的男孩。她等在广场出口最显眼的位置,怕错过他的回电,她一直将手机握在手上。
新年的钟声再过半时就要敲响了,她有些着急,她的那些随扈也混在人群里,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低声道:“回去吧,大姐,这里人多,不安全。”刚才回去的路上,她突然要下车来这里,他们也只得跟着下车,可是她一站就是两个多时,也不要走,这里人又多,他们自然不敢放松警惕。
木槿正有气没处发,将脸一扬:“大年三十有什么好不安全的,走开,都给我走开,不要你们管!”
那人只得头离她几米远,木槿习惯性的咬唇,最后给龙在岩打电话, 龙在岩在电话那头沉吟了几秒,道:“木槿,不用等了,他不会去的,听我的话,把他当哥哥,他会保护你一世,把他当爱人,只会害了你一生。”
后来,当她与江少城反目成仇,爱不能,恨不能的时候,她想起了龙在岩此时此刻的这番话,那是多么准的预料,可是年轻的她,刚刚尝到爱一个人的甜蜜滋味,怎么肯轻易的相信爱情就这样没了,所以这个晚上她仍然固执的等在寒风冷冽的广场上,固执的守候着她的爱情,固执的相信她爱的那个人也同样的爱着她。
她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广场上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人们都在翘首以盼等着数倒计时。
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欣喜的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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