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高手,只是双目互相交织,就能够从对方的精气神判断出这个人的境界。
精气神强大的人,拳脚功夫必然不弱,所以这么一看,最终得出的结果,基本上都和实际情况**不离十。
此时牛佬面色变得严肃,看着孙长宁,还不待孙长宁说话,就对叶元健开口:“好啊,元健兄,没想到你儿子已经请来了一位宗师,这种精气神,如雷如虎,我绝不可能看走眼。”
“看起来这位应该是一尊过江龙吧!元健兄,你随意就把一尊宗师请来,这怕是不合江东与三省的规矩!既然有一尊过江龙,那我这个地头蛇,也要让他三分去了。”
牛佬的面色变得很难看,而叶元健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直接就道:“牛佬,您别生气,这我也是出于稳健点的把握不是么,不然水龙会上,我叶家可能拿不到半点好处.....”
“元健,你不知道,我是看着你和我多年的交情才来的,这次我让我门下最得意的弟子出马,为你争一个末班车的位置,然而你却又请了一尊宗师来!”
“宗师不见宗师,一见必要论个高下方可!如此这般,我告辞了!”
牛佬的面色变得很难看,武术界中的一个规矩,宗师不见宗师,因为谁也不服谁,如果不是同一个家族或者势力中人,那么宗师相见,必然是要互相比一比的。
眼下在水龙会的紧要关头,叶元健来人请他出马,并且许诺丰厚报酬,这当然让牛佬心动,这样想想,除了大龙爷不会出手,那前十的位置被占了九个,刚好还能搭一个末班车的。
历年的江东水龙会,其实都是十位巨头的“游戏”而已,因为在这一片的武术界里,就他们的能量最大,这一次牛佬想要操纵一次叶家,然而却没想到对方又请了一个过江龙!
孙长宁不是江东这一片的人,现在居然要参与水龙会,这当然让牛佬怒不可遏!
“牛佬!牛佬!”
叶元健面色微变,他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对于宗师之间的问题他并不明白,这是信息差,因为整片江东只有十位这种人物,平素里也互相见面,没见有什么乱子。
没想到因为一条过江龙,牛佬居然会直接翻脸。
“元健先生,这次的事情我师父很不高兴,同样我也很不高兴。”
那个坐着的人站起了身子,他大约二十六七的模样,在武术里这个年纪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是人一生中的顶峰时刻,此时他气血躁动,目光看向孙长宁,淡淡开口:“少年宗师,气势不凡,但可惜,过江龙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知小宗师有没有兴趣和我试试手?”
他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玩味,而牛佬看了这人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停下了离去的步伐,转过身,那双眼睛盯着孙长宁,一动也不动。
孙长宁站在大厅当中,这么一来二去,也没说话,但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因果,这是武术界中对界域的划分,以及对外来宗师的敌视。
“蛋糕就这么大,他们以为我要来夺他们的蛋糕.....不过事实也正是如此。”
牛佬表现的越是愤怒,说明这块蛋糕越大,而大龙爷在江东这一片是顶尖的力量,本身两百年的军人世家加上开国元勋的身份,足以告知这三省的武者,这片天是谁在掌管。
军阀从来都不会被打倒,他们只会隐匿包装自己,乱世揭竿,盛世大隐。
“看来是不得了的拳谱啊,我越来越有兴趣了。”
对于孙长宁来说,目前任何的机缘都可能让自己破开化劲壁障,一旦入化,凭借三千斤的明劲以无坚不摧的暗劲,达到浑身上下无处不可打人的地步,这已经是真正的宗师!
而且在宗师之中,也几乎无敌。
孙长宁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开口询问了:“试手可以,你叫什么名字?”
“呵呵,我的名字,宗师就不必知道了,小人物而已。”
这人笑了笑,但那当中怎么看都有一丝极其浓郁的嘲讽,这也是当然的,他处于二十六七,正是当中的太阳,为人生最辉煌的时刻,气血如牛似虎,而孙长宁外表不过是青年,二十不到,还是初生的太阳,这样的气血虽然雄厚,但是没有持久力。
牛佬对于自己这个弟子是抱着十二分的信心的,于是也没有走,居然又作了回来,面上带上一丝冷笑。
“一条过江龙也想参与群龙的盛宴,虽为大龙,但也太过不自量力!”
他这么想着,不过武者之间的事情还是用拳头解决,毕竟谁都动用势力,那就乱了规矩。
武林自有自己的一套规矩,武林中人堂而皇之的存在于社会中,却又隐藏在每个人的身边。
孙长宁听着这个人的话,并没有生气,因为他向来都是行动派。
“耍嘴皮子没有意思,是不是小人物,让我看看。”
孙长宁摇摇头,目光非常的淡漠,而这个人明显感觉到那种不屑,嘴角挂起一丝冷笑,那一只手伸出去,随后在刹那就如毒蛇般打了出去。
出无声息,动如电闪。
然下一刻,孙长宁伸出了手,直接在刹那捉住了这只宛如毒蛇的手,对方五指弯曲,似拳非拳,然两指并起,是“指象锤”。
孙长宁五指抓住他的手腕,这人面色在刹那之间大变,那胳膊猛地用力就要收回,然而孙长宁却是纹丝不动,这人也是机巧,在瞬间一腿就扫了出去,这样身子一欺,在非常近的距离内施了一招“龙象崩风”。
这是类似于铁山靠的一招,然而这人狠狠一肘打在孙长宁胸膛,却如泥入牛海,一点作用也没有,在这一瞬间,这人心中猛地升起一丝危机,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孙长宁已经一掌从左侧推了过来!
轰!
如同什么东西爆炸一般,这人的脑袋直接扭曲,就这么侧着飞了出去,那高大的身子撞坏大厅的内门,木屑飞舞了一地,飘飘摇摇落在牛佬的头上。
大厅之内一片寂静,孙长宁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转向那个人,摇摇头:“劲力覆身,以劲对劲,你的劲真的很弱。”
孙长宁目光转向牛佬,而后者此时面色早已变得铁青无比。
“牛佬,你的徒弟很诚实,这是美德啊,他自己对自己的评价很对,他确实只是个小人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