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遥脸上带着无辜:"我也不清楚。"
皇上:"..."
他感觉今天的温遥有些不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却也没有看出来。
她平日里也是这种跳脱的性子,就是今天看起来温顺了许多。
"好了,你和朕好好讲讲,太子究竟做什么了?"
温遥声音平和道:"其实是这样的,我手下一个酒楼开张,邀请了不少宾客,我以为太子皇兄也是来给我庆贺的,却没想到他一进来就要对我动手动脚!"
"什么?"
皇上一愣,顿时怒道。
温遥点点头:"不少人看不下去,所以帮着我阻挡了太子行凶,所以他受了轻伤,禁卫统领见到太子受伤没有办法交代,就将我给抓了。"
"简直就是胡闹!"
皇上咳嗽了两声,眉头紧蹙道:"他身为太子,竟然还如此不顾大局,做出这种有伤体统的事情来,太子人呢,将他给朕带过来!"
如今的老皇帝知道温遥要走,所以是完全站在了她这边。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只要有人作证,那他就愿意相信温遥。
毕竟如今的温遥不同以往,盯着西夏继承人的身份,就连那西夏老皇帝都如此重视她,他想要不重视也不行了。
以前温遥受到的伤害,全然都是因为她没有地位,而现在她有了,只要好好的利用,那就将成为她的武器。
这样一来,有些事她并不需要动手。
就好比现在,墨无筠明明是被打的那一个,可是他也是最没理的一个。
墨无筠很快被人带到皇上面前,见到老皇帝阴沉似水的脸,墨无筠拱手行礼,在这过程之中又不由得扭头扫了一眼温遥。
一定是这女人说了什么谎话,不然的话父皇也不会生气。
"参见父皇,儿臣之前去上了药,所以来的有些迟了。"
他声音平稳的解释了一番,本来以为皇上不会生气,可是却听到他突然抬起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墨无筠!"
"儿臣在!"
墨无筠低下头等着听吩咐,却见老皇帝对着他怒骂道:"你竟然带着人去找遥儿的麻烦,还试图对她动手,你可知错?"
什么对她动手,他哪里能是她的对手?
"父皇请听儿臣解释,是长遥她先找人开口诬蔑我,所以我才..."
还没等她说完,老皇帝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身为太子,身为皇兄,却一点也不懂得宽厚待人,善待皇妹,竟然还想方设法的去找她的麻烦!"
墨无筠抬起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父皇为何话语中句句都是在向着温遥?
他看了温遥一眼,却见到她藏在眼底那得意的笑容,墨无筠更愤怒了:"父皇不是这样的,都是温遥的错才对!"
"还推卸责任,顶撞朕,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你身为太子学的那些规矩礼法都去哪儿了?看来朕这双眼睛看错了,你根本没有做太子的能耐!"
墨无筠脸色一白,听出了皇上话语之中的威胁之意。
他连忙收敛情绪,咬着牙将苦水咽入口中。
他看出来了,这一次他满盘皆输,皇上是打定了注意要收拾他。
"父皇教训的是。"
他不再辩解,认真的听从训诫,最后被皇上怒骂了一顿,才被打发了回去。
等到房间之中只剩下皇上和温遥两个人,皇上这才道:"遥儿,你可消气了?"
温遥笑着点点头:"嗯,多谢皇上为遥儿做主。"
皇上声音轻柔,嘴角含着浅笑,那双带着皱纹的脸上透着精明之意,笑的好像一只老狐狸:"遥儿,这次朕的所为你可满意?"
温遥哪里不知道老皇帝的心思:"皇上如果想要用这一点好处收买人心的话,可能还不够。"
老皇帝笑容收敛:"你这丫头,真是不识抬举,罢了,既然不能彻底解开过结,朕也不想再废那个心思,只要你保证以后能够帮着北宋,朕一定会尽全力的护着你。"
温遥对他的态度很满意:"那就让皇上费心了。"
留下这句话,她大摇大摆的从养心殿内走了出去,门外的几个太监谄媚的对她点头哈腰,一改以往态度。
"公主殿下万福。"
温遥大步离开皇宫,这一趟折腾下来,外面的天都有些黑了。
她坐上马车回到公主府,可才到府门前就见几个下人匆匆跑过来。
"公主殿下,府**了些事。"
温遥心情很好,脸上都带着笑容:"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是那位国师,今日回来之后,不知怎么就大动干戈,打伤了府中好些下人。"
温遥原本含笑的脸逐渐绷紧:"你们说什么?"
她飞快的进门,在几个下人的带领下来到后院,这边正僵持着,不少下人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看样子都不打算起来。
而竹儿带着人堵在门口,面容严肃的盯着国师的方向:"你竟然敢对府中侍女动手动脚,真是****,只等公主殿下一回来,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温遥远远的就听到了竹儿的这一句话。
她停在门口,眼神冰冷:"竹儿,发生什么事了?"
竹儿连忙回头,对着温遥行礼:"公主殿下,府中侍女在服侍国师的时候,国师居然对侍女不轨!"
她脸颊一红,像是有些说不出来,只伸出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女子。
那女子衣领上的衣服有撕碎的痕迹,她跪坐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抓着衣襟,脸上眼泪恒流。
温遥没说话,背着手走进门。
"竹儿,国师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你说他会对侍女出手?"
竹儿脸色一绷,一想起梅儿所言,就气的浑身发抖:"当然,他为老不尊,上了年纪也做出如此羞耻之事,真是老不休!"
温遥和墨东流对视了一眼。
她在那双眸子里,只看到了深邃的暗色,墨东流也没有解释什么。
毕竟,这一幕两人心里都懂,不必解释。
温遥故意问道:"国师,你确定你自己做过这种事?"
墨东流压低声音,磁性的嗓音带着沙哑的味道:"没有。"
竹儿厉声道:"公主殿下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么多人亲眼所见,看着这丫头从他房间衣衫不整的跑出来,又怎么可能没做什么,难不成一个无辜女子自毁清白吗?那可是她的一辈子,这样一来,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说的倒是很有道理,如果这人不是墨东流的话,温遥甚至都相信了竹儿的话。
她一直都将太后交给她的两个丫鬟当成心腹对待,从来没有任何亏待过,正常来说不会去怀疑自己手下的忠心程度。
而且,竹儿那气愤的表情十分真实,根本不是伪装的,她确实觉得墨东流所扮演的国师是个色胚。
"竹儿,这位是西夏国师,这件事切勿声张。"
竹儿皱眉,眼神之中满是敌意的看着墨东流,她也知道光是这件事就处置他不现实,所以走到温遥身侧道:"公主殿下,他留在这公主府多有不便,如今还出了这样的事,怎么可能还让他留下,倒不如在这城中给他单独找个住所,安排一些人伺候就好。"
她的提议倒是不错。
温遥皱眉,起身走到墨东流面前,两人的眼神交汇了一下,她拱手道:"国师,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墨东流背着手,一脸深沉不高兴的甩了一下袖子:"还不去安排?"
她立刻让竹儿带着人去挑选宅院,更是亲自领路护送国师前往。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有太大声张,所以只将墨东流送到地方,温遥就带着竹儿等人回了公主府。
竹儿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来,她扭头对温遥道:"公主殿下您一个人在府中,还要多加小心才对,纵然您武功不弱,可毕竟也只是一个弱女子。"
她的关心都是发自内心的,温遥一时间有些无语。
竹儿明显是受到了挑拨,当两人回到大厅之内的时候,温遥垂眸道:"梅儿是不是见过你了?"
竹儿一愣:"您...您说什么?梅儿如今在哪儿,奴婢也不清楚。"
她眼神有些闪烁,显然是在说谎。
温遥轻笑了一声:"她还告诉你,说那国师意图对我不轨,而且那国师武功高强,也许我会打不过。"
竹儿目瞪口呆,没想到温遥的猜测竟然如此一针见血。
她低着头不再说话,眼神之中却满是忧虑之色:"公主殿下说的是,这主意是竹儿想出来的,还请公主殿下责罚。"
"责罚是当然要有的,你有这个想法没有提前与本宫说,欺骗本宫陷害国师,这罪名已经足以顶罪。"
竹儿低着头不吭声,她却显然不后悔。
温遥却轻轻弯了弯唇角一笑:"不过你出发点是好的,本宫就罚掉你一年的俸禄如何?"
竹儿猛然抬起头,她的神色之间有些意外。
一颗心流动着一点暖流,本来以为必然要受到严厉惩罚,甚至要被赶出门的她,心脏在微微颤抖。
"多谢公主殿下开恩!"
温遥这不过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是用来收揽人心的手段,她站起身将竹儿扶起来:"都是一家人,不用在本宫面前如此见外,只要你对本宫是一颗真心,下次有什么想法一定要提前告诉我,这回仅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