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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四章 冒失的塞尔柱骑兵

当那些山民为了钱,他们联合起来之后,就不是以前那些塞尔柱骑兵们,可以随意欺负的人了。

那些塞尔柱骑兵的头目们,还像以前那样轻视着这些山民,可是现在的山民早就不是以前的软绵羊了,他们一个个都是狮子和老虎。

那些轻视的他们的塞尔柱部落首领遭到了报复,那些山民将大把的羊肉串烤上,那羊汤和米饭都做好了。

这些人笑眯眯的就等着那些塞尔柱士兵和将领们来吃。

塞尔柱骑兵们,他们不知道这些山民已经对他们恨之入骨了。

同时,那些塞尔柱骑兵们,更不知道自己在汤章威这些大唐将领的心目中,是一张张大唐宝钞,或者是银币,金币。他们冒失的坐在那些山民的家里,这些人大吃大喝。

样说时,我想到从此以后,终于可以有空陪她。她再也不必为我的早出晚归日夜牵念。

刘晔的脸色却有些奇怪,欲言又止。

“什么事?”我微感疑惑。

他终于开口时,几乎已带了哭音:“王爷,老夫人殁了。”

马蹄疾响,正三更。

仿佛有雨落下,打湿了我的脸。又仿佛那只是嬷嬷的泪。

我记得小时被兄弟欺侮,遍体鳞伤地回宫。涂了药睡至半夜,忽然醒来,便见她在灯下望我暗自垂泪。

我安慰她:“我身上一点也不痛,我打得他们更痛。”

她便笑,将我搂在怀中。

那时的她多么年青,笑容璀灿。

很多年后,当我偶然心惊于她的白发,我才发现她所有的年华与容颜都是在我的身边暗暗老去。

我知道她已经老去,总有一天会离开我。

这念头让我偶尔惊心,却从不敢深想。

我从来不曾想过上苍竟不给我机会让我好好报答。

我竟从来也不曾。

府门前的灯笼已换成了白色。一群家人穿着白衣静静等我。

我跳下马背,直奔后院。

在慕华堂前我被人拦住,任人拨弄地换上了孝服。

我让所有的人都退下,走到嬷嬷的寝室门前,轻轻推开了门。

满室烛影因我开门时的微风轻轻摇晃,床前素幛微微摆动。

我一步步走去,直至看清她仿如生时安宁平静的脸。

她也会是这样安宁平静么?当她听说她的丈夫在疆场阵亡,而那时她的儿子才五个月。

宫中规矩,她几个月才能回家一次,当她怀抱着刚刚出生的我,会否也因思念她的儿子而哭泣?

她曾给他做过很多双精美的小鞋,我很喜欢,吵着也要。但她说我的衣物均有宫制,不能穿这种民间衣物。不过后来她还是做给我,让我在自己宫里偷偷地穿。

我八岁那年的某一个月,她告假回家探望儿子。她回来的比平时晚了三天,眼睛红肿,神情迷茫。我问她怎么了,她忽然失声痛哭。原来她的儿子染了天花,她回去只见到了他最后一面。

她哭时我很难过,我对她说:“嬷嬷,不要紧,你还有我。我是你的儿子。”她哭得更加厉害,把我紧紧抱住。

从那一天起,我是她的儿子。

我长大后每次出征,我知道她何等地心惊胆寒。她曾在战场失去她的丈夫,她会多么害怕又在战场失去她的儿子。但是她从不曾在我面前流露出她的忧心,只是每次由边关回来,我总会见她又老了一分。

我成婚时她喜乐。

我幸福时她欢欣。

我突然被捕时她还能不改她的从容,将我送至府门,任身后抄家抄得水深火热。

我入狱三年,出狱时见她几乎不能相认。

她竟象是与我一起坐了三年的牢。

但是她看见我的神情就如今日这般安祥平静。

仿佛只要我回来,我们就可以一切从头来过,尽管岁月如刀已将过往斩得七零八落。

我不敢伸手,我怕惊扰了她这样平静的安眠。

过去的三十五年她少有这样的安眠。

就让我这样全心全意守护着她,就象我小时候她无数次为我守护。

我本以为我的心已经失去了感觉。

但是忽然间我又感到了刺入心肺的冰冷。

那一线冰冷缓缓而从容地潜入。

然后又缓缓而从容地抽离。

在我身体里留下一个永远也无法填满的空隙。

我慢慢回过身,看见那女子冷冷切切的眼神,还有她手中丝毫没有沾血的薄刃。

我不知道那乍起的心成齑粉的剧痛是因眼前这女子,还是我的背伤,还是因为我终于知道,就在今晚我失去了所有一切。

我的眼前浮起一层黑雾,仿如被抛落在亘古以前的洪荒旷野,所有的光明都在迅速隐没。

我的梦是永恒的晚上,他是一个永恒的背影,穿着白衣。

原来那白衣是他的孝袍。

我清楚地知道我该在此时杀他,因为他的全部心思都正被他的嬷嬷占据。他俯身在她的床前,他在细看她的脸。

微弯着腰,他的背影仿佛都快要被难以承载的悲伤压断。

我摸上我的刀,摸上在我的袖里变得温暖的刀锋。冰冷刀光映上他的背影,我一步步向他走近,他毫无察觉,我向他走近,走近……

我一直走到他身后一尺。

他没有一丝察觉。

就在这时起了一阵微风。

素白的帐幔高高卷起。在那些白色织物的摺皱间我依稀看见父亲母亲的脸。

他们的脸色与帐幔一般苍白,几乎无法区分,仿佛刚自另一个世界游回,却又快要消失。他们望着我,无言而惨切。他们什么也不说,然而我知道他们想要说些什么。

我对他们点点头,请他们放心。

于是他们静寂地缓缓地浅淡下去,象织物上的水迹在阳光下慢慢蒸腾。

我很平静。

我收回目光。

我望着眼前这男子的脊背。

我双手握住我的利刃,缓缓从容地刺下。

我的锋刃没有遇到一丝阻隔,我觉得我刺入的是一泓水,是一片云,或是一场虚空。

我同样缓缓而从容地拔出了我的刀。

刀锋很薄。

血在他的白衣上只是细细的一线。

然后才慢漫浸染开来,如开在他衣上的一朵艳丽的花。

他回过身,望定我。

他咳嗽。

他的嘴角呛出了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