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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惊变

室内的几人听到来人的传话之后,瞬间呆楞了一下,紧接着众人的反应与脸上的表情都是各不一样,首先回过神来的秦王司马柬马上就想到,自己的麻烦要来了,太子才至,楚王又到了,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人会来了,今日过后,不管是谁来拜访,都不能大开府门了!

司马遹则是脸色一变,司马玮这家伙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说他想拉拢秦王,和他同坐一条船,增强自己在宗室里的号召力,以对抗汝南王即将而来的夺权行动?

司马柬虽是主人,可他也知道太子的身份不同于寻常,他无力地笑笑,又问道,”太子要不要先避一下?”他可是知道楚王心中权力欲望甚重,当年离京出镇地方之时,楚王对当时还是广陵王的太子没有什么好脸色,现在两人见面,会发生什么情况,他实在不知,还是先问一下太子意见,比较妥当!

司马遹想了想,就笑道,”楚王叔既然来了,本宫为什么要躲,等他来了,本宫还要找他叙话了!”

“去,把楚王领到这里来!”司马柬对下面跪了许久的仆人说道!

“三叔,您就不再考虑考虑吗?一旦楚王叔与老王爷争斗起来,不管谁输谁赢,对大晋朝廷来说,都是祸非福啊?”给这人一打岔,原来准备放弃的司马遹又起了劝说的心思,接着又以大义相责,”您身为先帝嫡子,皇家宗室,有责任维护天下安定与皇家的威信!”

司马柬苦笑一下,”太子,您太高看我了,太子既是有心,为什么不亲自相劝,以你的身份地位,还怕他们两人不听吗?”

“三叔,你可真会开玩笑,本宫虽是太子,可却没有官职在身,也没有监国辅政之名,一旦干涉朝政,他们都不会满意的!而三叔就不同了,您可是有录尚书事的官职在身,虽然没有辅政,可也有参政议政之权,您的话还是有用的,要不然您看,楚王为什么会来找您?”

司马遹可是就事论事,只是没想到司马柬居然会开口让他去劝说两人,他一旦开了口,以楚王的孤傲与以及汝南王的偏执,恐怕会越劝越糟吧!

“太子,不是本王不尽心力,只是本王现在说会子话都会感到气闷,哪里还有精神劝说两人罢斗,您就不要为难我了!”听到太子拿朝廷官职说话,司马柬还真的不好怎么回答,只得祭出他的无上法宝—他的身体不行了!

看到司马柬是彻底打算当缩头乌龟了,司马遹也是摇头无语,秦王既然不愿意,他难道还能绑着他去劝说吗?

这时,几声或沉重或轻盈的脚步声传了进来,室内的几人都知道是楚王司马玮来了!

果然,领头的正是司马玮,那带路的奴仆侧着一半的身子,在司马玮的身边半躬着,脚步跑得飞快,才堪堪赶得上司马玮的脚步!

此时的司马玮换了下朝服,一身紫色的宽袖大袍,内衬雪白的衬襦,头戴紫金冠,双手负于身后,随着他的步伐,紫金冠上后缀的飞翅也一摇一晃,脸上坦露着的自信与桀骜之意溢于言表,更显露出初掌军权的志得意满!

楚王一踏入室内,谢衡与士猗赶紧起身,揖手一礼,”小臣拜见王爷!”对于两人的行礼,司马玮只是漠然地挥了挥左手,毫不在意,他的眼光停留在了室内,那个坐于首位,却没有起身向他行礼的人,短暂的怒色之后,就是不解的疑惑,那是...太子????

“熙祖拜见楚王叔!”司马遹巍然不动,笑着稍微拱手行了一礼!

楚王司马玮赶紧也回身一礼,”太子也在啊!”寒喧了一句之后,司马玮又向坐于主位的司马柬抱拳一礼,”彦度拜见兄长,多日不见,不知兄长可安好?”

“彦度的气度风采越发不凡了,不像愚兄这副身子骨,这两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对于司马玮的示好,司马柬只是伸手一指,”坐吧!”

司马玮坐于右首第一位,看到对面的太子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以及司马柬脸上那若有若无的酡红,显然是神色兴奋之后散发出来的,难道是两人商量好了什么事情不成?

“彦度今日来此,所为何事?你今日来得正好,吾已经写了奏折上去,再过几日愚兄可就要返回关中去了,今日见了一面也就行了,愚兄知你军务繁忙,以后就不必前来相送了!”为了避免楚王司马玮开口说些,要自己帮忙的话来,司马柬率先就堵住了他的嘴,免得他说了之后,自己却拒绝了,伤了兄弟感情!

果然,听出了司马柬话中隐含的拒绝之意,司马玮浓眉一扬,脸上还有一丝岔怒之色,”兄长这是为何?以前杨骏在时就不说了,我等兄弟只能出镇地方,现今陛下隆恩,我等兄弟都在朝中身居要职,兄长谈何离去?”

司马柬心中恼怒于楚王的不知趣,甚至还当着他的面提到杨家,这不是打他的脸吗?可他面上却装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愚兄的身体真的不行了,每日都昏昏欲睡,刚才要不是太子前来拜访,吾还在缠绵床榻了!”

“即便兄长身体不适,小弟也要把话说完!”司马玮可不是个这么简单就放弃的人,他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话都没说就知难而退,”兄长身为大晋宗室,同时又是朝廷里的录尚书事,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决定了您要为朝廷出力,为我皇家效死,陛下虽然选了汝南王与卫公两位德高望重之人主持朝政,可他们两人毕竟年老体弱,心力不足,虑事难免有些不足之处,正需要您来从中斡旋,拾遗补缺,为社稷之计,兄长应该出山理事,而不是缩在府里,怕什么别人的嫌话!”

说到最后一句,司马玮简直有些疾言厉色,怒从心起了,同时也不乏以话相激之意!果然,司马柬的养气功夫还没有修炼到家,听司马玮言下之意,居然说自己怕别人的嫌话,才会不去上朝,司马柬怒了,刚才还雪白的脸一下便胀得通红,只是红得有些诡异,红得鲜艳欲滴!

“彦度,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我...咳..咳..咳!”可司马柬话还没有说完,可能是怒极攻心,气走了岔道,忽然间便咳嗽不止,脸色却突然由红转白,这诡异的一幕让旁边的司马遹看得一阵心惊肉跳,就是楚王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理直气壮!

先前,楚王司马玮下了朝会之后,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处境不是很妙,一回府就叫人把中年文士找了来,向他请教一二!

中年文士听了司马玮所描述,在朝会中所发生的事情之后,先是皱眉不已,接着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殿下,您如今的情势可说是危如累卵了,虽然您还掌着兵权,也没有像东安王一样大肆杀戮,任用私人,可是汝南王既然掌政,就一定会找您来开刀的!无它,您是北军中候,这样一个重要的职位如果不是辅政大臣的心腹,就是老夫处在汝南王的境地,也会日夜不安!可汝南王毕竟是辅政大臣,您若与他相争,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都会遭到群臣攻讦,司马繇就是您的前车之鉴,究其重点,就是中枢之地-尚书省内没有为您说话的人,只要朝内有人肯为您说话,加上您又手握兵权,汝南王也奈何不得殿下!毕竟他不是杨骏,还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那朝中有谁为本王说话,卫瓘那老头一向自诩清正,大公无私,本王同他毫无交情,想必他也不会为本王说话的!”

“老夫没有说卫公,而是说秦王,殿下忘了,秦王也是录尚书事,虽然没有辅政,可他是先帝嫡子,陛下之同母弟,身份可是不一般啊!就是将来,走到了那一步,如果秦王还在,您也要先让一让他!等他坐了那把掎子,然后才轮得到您,当然,除非他不在了!”

“先生此言有理,可是我那三哥一向身体不好,从不参与朝政之事,如今让他跳进来,恐怕很难啊?”

“无妨,老夫可有一计,保管...!”

司马玮脑中还在回想先前自己与先生商量的妙计,差点就成功了,没想到关键时候,这秦王王居然咳嗽不止,想到这里他就暗恨不止!

“三叔?你怎么样?”看到司马柬捂着嘴的手掌心里,忽然有一抹鲜艳的红色,司马遹惊骇欲绝,马上起身,一把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司马柬,同时对下面的士猗说道,”先去找离此地最近的大夫,然后再去宫中宣御医过来!”

士猗看到这惊变也是心中一跳,听了太子的吩咐,马上就跑了出去,室内几人都听得清他在外面大呼”来人,快找大夫来,秦王发病了!”的厉声喝叫,接着外面也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吵嚷声!

司马玮看到此景,心中暗叫一声坏了,激得过头了,只是本王也只说了一句啊!他现在还要靠秦王帮衬,倒是没有冷脸拂袖离去,而是上前扶着司马柬的右方!

不过,他要真是拂袖而去,明天他不悌不恭的名声就会传遍天下,他也很快会丢官归国,因为汝南王早就想着罢了他的兵权了,只是没有借口而已!

司马遹拿开掐着司马柬人中的大拇指,司马柬也缓缓地睁开眼睛,嘴角边还有些一丝血迹,对扶着他的司马玮虚弱地说道,”彦度,愚兄帮不了你了!”

看到秦王府的下人奴婢来了,司马遹有些焦急地道,”三叔不要说话了,大夫马上就来!”说完,他站起身来,对周围那些不知所措的仆人喝道,”快过来几个人,把三叔扶到离此最近的歇息之地!”

好在这偏厅之旁就有休息的地方,忙乱了一下之后,就有两个奴仆夹着搀扶着把秦王司马柬送入内室,没多久,司马柬的一众妻妾也来了,没进门就个个哭得梨花带雨,嘤嘤泣泣,好不烦人,司马玮忍不住了,大喝一声,”哭什么,想咒本王的兄长死吗?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