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半晌,不停地想着三顺子说的话,这个小屁孩上次给我的办法还挺受用的,不知道这次会发生什么状况,另外三顺子说是他爷爷要救我,可我根本就没见过他的爷爷。
我继续向村子里面走,听到哭声不停传来,便顺着哭声走进一户人家,里面站满了人,三婶和堂弟都在,我走过去小声问发生了什么事,堂弟把我拉到门外。
“斌哥,还是迁坟的事,给我们迁坟的人死了。”
我并没有感到特别巨大的意外,只是觉得心惊,而棺材里面的声音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你们都要死。”
这么说的话,可能连我自己都不能幸免了,我小声说:“小海,今晚回去后小心点,说不定会轮到我们头上。”
堂弟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是那种非常害怕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不会吧?你说我们也是这个下场吗?那该怎么办?”
“你先别问那么多了,总之小心就是。”
说完,我走进屋内,看到床上躺着一个死人,死者全身都是血,而且七窍中都流出了黑血,人都已经死了,肚皮那里还在动,好像肚子里面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
“我家老李身体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说死就死,就是帮你家迁坟害的,你说怎么赔?”
看着像是这家女主人的一个村妇对着我三婶大吼大叫,我赶紧走过去,说:“先不要下结论,到底是不是因为迁坟导致人死的现在还不一定,我们最好调查清楚再说。”
我的话管用了,那个村妇不再为难三婶,而是转头大哭起来,那个凄厉悲惨的哭声在小屋内传荡,让我们所有人都非常动容。
这家的死者就是当时给我们抬棺材的那几个壮汉中的一个,他家儿子在城里上班,暂时回不来,我们这群乡里乡亲就帮着他家办后事。
我心想最好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村里可别有其他的人再死,大家忙活了几个小时,我才回二叔家睡觉,奇怪的是二叔还没有回来,家里漆黑一片,就像很久没有人住了似的。
我用屋内的座机给二叔打了一个电话,但他的手机关机了,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二叔也出什么事了吧?
回到屋内睡觉时,我才想起来三顺子跟我说今晚可能有危险,让我准备狗血和绳子,我在二叔家翻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一根尼龙绳,长度大概有五米左右,但是狗血却不太好弄。
我突然想到了韩老汉,他家就住在村子的最西边,而他家专门做杀狗贩狗的小生意,到他那里也许能弄到一些狗血。
出了门我就直接奔韩老汉家去了,进了他家的院子,见到屋内还亮着灯,这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韩老汉还没有睡呢,我轻轻叫了一声,但里面没人应答,而且屋内非常安静,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走到窗户边,向里面看了看,却没有看见人,便推门走了进去,一进屋子就闻到很重的腥臭味,我心想不好,韩老汉是不是出事了。
我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韩老汉,走到房屋后门的时候才发现,他家后面还连接着一个房子,我推开后门进去后,见到韩老汉正在后屋杀狗,弄得满屋子都是狗毛和狗血。
他看到我之后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问:“你是陈斌?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叔,你还记得我呢?多少年没有回来了。”
韩老汉把手中正在清洗的一只狗的尸体放进大铁盆中,说:“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这时我又闻到了很重的烧焦臭味,向四周看了看,见到屋内还有一个很大的铁炉子,是那种四周都是铁皮的锅炉,里面的火苗直往外冒,也不知道里面烧的什么东西。
“我来要一点狗血,要用。”我笑着说。
“最近村里不太平,你最好离开这里,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不然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韩老汉说这话时是阴沉着脸,好像非常不高兴,说完他就把用匕首在一只死狗的狗腿上划了一下,用一个铁茶缸接狗血。
屋内虽然有些黑,但铁炉中的火光时不时就旺一下,也让我看清楚了屋内的每个角落,就在铁炉边的墙角里,有一堆破衣服,我看着有些眼熟,就走过去看了看,一看之下差点没叫出来。
那衣服是我三叔的,为了确认一下,我蹲下身捡了起来,仔细看了看,确定就是我三叔的衣服,而且还是三叔临死时穿的衣服,可衣服怎么会在这里呢?难不成铁炉中烧的是……我不敢再想下去。
“那是我捡来的衣服,平时就用来烧火。”
韩老汉直直看着我,眼睛好像都冒着冷光,我赶紧问:“这是我三叔的衣服,是他送给你的?”
“没有,我和你三叔没有任何交往,这衣服是我捡来的。”
我总觉得韩老汉没有对我说实话,又问道:“不对呀,我三叔都下葬了,这衣服你是从哪里捡来的?”
“怎么?小娃娃,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说是捡的就是捡的,在我家门口捡的。”
韩老汉有些激动起来,看来我的质疑让他有些生气了,但我想也有可能是三婶把三叔生前穿的衣服都扔了。
这时一阵更大的焦臭味传来,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快速打开铁炉的铁门,往里面看了看,这一看之下差点没晕倒,竟然有一只人手在铁炉里面,而且已经烧焦了。
我还想要仔细看一看,韩老汉走过来快速把铁门关上,非常生气地说:“看什么看?快走吧,狗血给你。”
我接过装满了狗血的铁茶缸,支支吾吾地说:“里面,好像有尸体,你在烧什么?”
“尸体个屁,准是你看错了,快滚,不然我打死你。”
韩老汉大吼着,随手就拿起墙边的一把双筒猎枪来赶我走,我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