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尸体看着很年轻,长得眉清目秀的,看上去皮肤透着惨白,看样子死的时间不长。
那人把尸体拖出来后,把尸体平放在地上,然后快速的把尸体身上的衣服扒光。
月光之下,那是尸体的皮肤泛着铁青色,那是死人才会有的颜色。同时铁青色的皮肤上已经开始出现黑毛了,只不过这黑毛不多。
同时,我看到尸体的眼睛竟然睁开了一条缝隙,这具尸体这是要化煞诈尸……
我心头不仅狂跳,这具尸体直接化煞成黑煞,显然这具尸体有些凶……
本事埋在这里的尸体都是横死的,就算是病死的,也属于横死之列的,他们没有活够岁数就死了,身上自然是带着怨气的。
同时尸体又被从棺材中取出来,这就是很大的忌讳,人都如土为安了,还要被生生的挖出来,就算是安安稳稳的尸体,也会闹祟的。
更何况是这横死的尸体,化煞是必然的。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想看看他们到底要怎么做。
那人从身上取下来一个小包裹,打开之后,我看到里边是朱砂。
他把朱砂快速的填入了尸体的耳朵,嘴里,还有鼻子里。同时又在他的脑门处,心口处,还有手心里,已经脚底都放了一些。
每放上一片朱砂,他就把一张黄色的符纸按上去,虽然里的远,但是可以看的出,那黄色的符纸不是简单的符纸,上边都画着符咒,只是看不清是画的什么。
符纸和朱砂应该都是经过特殊的处理的,他们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然后他将尸体翻过来,同样在尸体的后心位置也是按上了我朱砂和符纸。
把这一切做完之后,他重新给尸体把衣服都穿上。
朱砂有驱邪镇鬼的作用,那尸体的身上此刻也没有再继续长出黑毛了,看样子应该是被镇住了。
不过,那尸体的眉心处的位置却透着几分的黑气和凶厉之相。
挖坟镇尸,这尸体的面相变得有些恐怖……
紧跟着,他用绳子把尸体的四肢捆住,然后背在自己的背上,并用一张布搭了起来。有人过来,把棺材重新盖上,然后放进了坟坑里,同时坟坑的土填了回去。
干活的人目光呆滞,身体僵硬,看的出,他们是被撞祟了。
那人勾着腰,背着尸体朝着二岗子村的方向走去。
我们也偷偷的跟在他的身后,走了没有多远那人忽然取出一个铃铛,然后摇晃了起来。
顿时尖锐又诡异的铃声立即传遍了四面八方,用铺天盖地来形容那声音一点都不过份,可以说是震耳欲聋。
我们五个人都捂住了耳朵,想要极力的遮挡这刺耳的铃声进入到耳朵里边,但是尽管用力的捂着耳朵,一点作用都没有。
那铃声就如同一把利剑从重围突破,直接刺入人的耳膜,震的我头痛欲裂。
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升起了雾气,雾气中我看到有人影在晃动,田埂边,地头
里,有些人蹲坐在哪里,他们直勾勾的看着我们。
我心里明白,那些人不是在看我们,而是在看我们前边的那个背着尸体的人。
这些人的脸上都是凶相,好像要冲上来一般。
背着一个死人上路,同时又没有人开引路,这人想回去,怕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也就在我思及至此的时候,又是一声刺耳的铃铛声传来,同时那人尖锐的嗓音响了起来,他的声音尖锐而凶厉,响彻了整个夜空……
“人背尸体,尸体走路,死客回家了……”
“鬼拦路,魂断,人拦路,人死……”
干我这一行的,开阴路我是听过的,也会一些。第一次开阴路是刘老头领着我们,后来,他也教给我一些。
我们开阴路,是说尸体跟她们是同路人,让他们不要过来捣乱。而这人开阴路完全是凶厉之词,他又要断其魂魄,又要人死的,当真是听的人心里发慌,恐怕路边那些鬼此刻也害怕了。
我看到那人往前走了十几步后,路上的雾气竟然慢慢了散了一些,同时那些人影也消失了,路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变得空寂无比。
这真是应了那句话了,恶鬼怕恶人,人要是凶,鬼都怕。
没有多长时间,那人背着尸体重新回到了祭鬼宅,然后把尸体背了进去,关上了大门。
我们则是爬上了之前的那颗树,此刻祭鬼宅的院子里有点点的光,这些光不像是点的蜡烛,看不出来是什么发出来的。
那人把尸体放到了南边的一间房子里,然后从宅子里出来,朝着来时的路走了。
我原本是想继续跟上去看看的,但是被刘奉给拦住了,他小声的说道,“不要过去了,现在天快亮了,容易被发现。”
听他这么说,我看了看天,果然,天快亮了,东边已经冒出了鱼肚白了。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的快,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我们从树上下来,为了不被发现了,赶紧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到张保军父母的家里,张保军父母已经回来了,他们此刻正在屋子里睡觉。
我们也忙活了一晚上,五个人都累坏了,刘奉也没有客气,直接躺在床上。
我心里对于这个刘奉是存了一些戒备的心里的,张小北和罗钊还有鬼娃跟我应该是一样的心思,四个人都没有躺在。
我张罗着去准备吃的,忙活了一晚上,肚子也确实有些饿了,刘奉说,他年纪大了,先休息一下,让我们做好饭招呼他。
看着他这不客气的样子,我心里苦笑了一下。不过,这刘奉怎么说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我们四个也正好能去厨房商量一些事情。
四个人来到厨房里,张小北直接说,他给他师父打个电话,问问他师父赶尸匠的事情。
我点头,让他一会天亮了就打电话。
之前,那个赶尸匠陈大头跟张珍仁好像认识,张珍仁应该知道一些什么,他要是能过来
,那就更好了,说不定事情就会容易一些的。
我们商量了一下,饭菜也做好了。为了省事,我简直的煮了一锅面条。
把面条端进屋子里,把刘奉喊了起来,我还想问他一些事情。
一边吃,我一边问刘奉,北山那人他可知道。
刘奉把嘴里的面条吞进肚子里,这才说道,“北山那人据说是一个土皇帝。”
说道这里,他看了我们一眼,“你们应该知道什么是土皇帝吧。”
我点头,所谓的土皇帝并不是真正的皇帝,而是在一个地方比较有权利同时又有钱,在一个地方称王称霸的人。
他看我们点头,接着说道,“他当时在大北县可是很有名气的人,同时名声相当的不好,在大北县可以说欺男霸女,打砸抢,无恶不作。”
“看见什么好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抢了,看见年轻飘了的姑娘,更是不会放过,当时大北县是名不聊生。人们都过不下去了。”
“后来,这人作恶太多,被老天爷给收了,不过,就算是他死了,他们家并没有败落,他那个儿子当时是军阀,想给他老爹找个好地方葬了,以便能他当上皇帝。”
“他当时找了几个非常有命的风水师,给他爹找风水宝地。那几个风水师中,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风水师。”
“那个风水师的女儿被土皇帝给抢走了,后来死在了土皇帝的手里,那个风水师一直都隐忍着。”
“这次请他来看风水,也给了他一个报仇的机会,不过,那个军阀请了好几个风水师过来,他要是直接报复的话,给他们家着一个不好的风水之地,势必立即就会发现的。”
“想来想去,他给那土皇帝找了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的风水是先吉后凶,而且,一般的风水师是根本看不出来,这里的风水会变成凶地的。”
“而且,当年那个风水师在这里埋了一样东西,土皇帝就算是变成恶尸之后,也只能是在魂魄被封在棺材里,而且不能去投胎。”
“只能是在地上日日夜夜受苦受难,同时,他的家人也会因为祖上风水变化受到影响,大了说家破人亡,小了说家财尽掉。”
听完刘奉的一番话,我心里当时很是压抑,一个风水师竟然算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报仇,这是那个时代的悲剧,还是作为一个风水师的悲剧呢。
我心里当时很不是滋味,也明白了为什么当时为什么周逢年只是简单的撞祟,而没有发生更大的危险,原来是下边的人被东西镇住了,他根本没有办法在做别的。
当时,我还以为是下边那人比较善良,现在看来,很多事情不能凭借主观的判断的。
张小北他们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他们应该也是觉得这事跟我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出乎意料的事情,让我们都有些震惊,大家谁也没有说话,都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面条。
刘奉问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