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家住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张小艺恢复的基本差不多了,其间,张大伯来了电话,他让我去一趟阴山镇,说是有事想让我帮忙。电话里我问他什么事情,张大伯说等我来了,就知道了。
我跟张小北说了一下,他要陪我一起去,被我拒绝了。他们兄妹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了,我让他好好的陪陪妹妹。反正那边有张大伯,阴山镇我又出去,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张小北听我这样说,才点头说,让我有事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独自一个人上路,我心里还真是有些落寞的感觉,以前的时候,都是三个人一起,这次突然变成了我自己。一个人坐在车上,看着外边的风景,我想起了米线,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跟他联系了。
阴山镇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我想着他要是没事的话,也回来一趟。我们也可以一起去见见米线儿的外公。但是我电话拨过去,半天那边都没有人接起。我重新又拨了一个,还是如此。我心里虽然感觉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没有多想,毕竟米线儿是给死人化妆,可能这会正好有事,这也正常。
闵市离阴山镇不是很远,快傍晚的时候,我到了阴山镇的入口处。给了司机大哥车钱,那大哥好心的提醒我,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一个人要小心。
我笑着感谢了他,这地方从外边看还真的像是荒郊野外呢。要是不进去看看,还真的不知道里边居然有人居住。
沿着山间的小路,进到里边。此刻,天有些阴沉沉的,好像快要下雨了一般。
镇子前头的小河里,哗哗的水声传了过来,我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前所未有的不像的气息。
乌云阴沉的笼罩着田野,黑压压的,令人有些不安。几只鸟漫无目的的在灌木丛里飞来飞去,唱着不成曲子的调子。漆黑蜿蜒的河水一成不变的朝着远方流淌着。
走在路上,我感觉有东西躲在暗处在看我一般,让我有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但是我停下来四下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这里的气温原本就比外边的冷,周围的空气冷一些,我也没有觉得什么。
况且,这个镇子上住着几个有本事的老头,一般人都不敢来这个地方闹事。
我一边走着,一边心里想着,心情也就放松了下来。我给张大伯打电话过去,没有人接听。我想着一会就能见到张大伯了,也就没有在打。
进了镇子后,我更加觉得奇怪了,阴山镇虽然不大,人口也不多。但是这都晚上了,怎么村子里没有一处是亮着灯的。
米线儿外公家就住在村口,他们家的家里也是黑乎乎的一片,没有一点光透出来。
整个阴山镇放眼望去,就跟一座死镇一般。我心里不由的咯噔了一下,这里好像是发生了什么。
我先是来到米线儿外公家的大门跟前,他们家的大门紧紧的闭着,同时还有一把大锁锁在门上。
这是家
里没人?
我继续往前走,来到了张乾坤的家里,依旧是大锁拦着,也没有人。最后,我来到张大伯的家里,依旧是大锁锁着门。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张大伯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他怎么自己不在家。
我拿出手机,又拨通了张大伯的电话,房子里传来了手机的声音。我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此刻,雨点已经开始往下落了,没办法,我只能是爬墙进到了张大伯的家里。
到了他们家后,我用手机照着亮,来到屋子里。屋子里的桌子上干干净净的,同时还放着一本书,那本书是打开的,好像是张大伯临时有事出去,把书扣在了桌子上,然后他没有回来。张大伯的手机也在一旁放着,看样子,他好像是出门很急的样子。
我把灯打开,屋子里一下亮堂了起来,屋子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
我心里不由的有些奇怪,要说张大伯他们出去办事,也属于正常,但是村子里的其他人怎么也都没有在,这就有些让人想不明白了。
外边的雷声一个接着一个,豆大的雨点已经是噼里啪啦的落下来了。做了将近一天的车,我此刻是又累又饿,人不在,我只能是自己做饭了。张大伯家我之前也住过的,他们家的房间我都知道。
我自己来到厨房,厨房里除了有些面条和鸡蛋,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得给自己煮了一碗鸡蛋面。
一碗热乎乎的面条下肚,肚子里立即舒服了很多,身上也暖和了很多。
就在这时,我听到外边传来了啪嗒啪嗒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路上行走。
我心里一喜,心里猜测应该是张大伯到了。
突然,我听到铃铛的声音,我立即警觉了起来,这铃铛是张大伯挂在围墙上的,是用来辟邪的。
铃铛响,说明有不干净的东西要闯进来。我一下紧张了起来,眼睛看向了紧闭着的大门。大门外边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阴气。
我把手隐隐的放在了腰间的雷击木棍子上,呼吸也一下变得紧张了起来。大门外边的不是张大伯,是鬼煞。
就在这时,啪嗒啪嗒的声音停了下来,好像停在了大门口。我感觉大门外有双眼睛正在透过大门往里看着。
这阴山镇之前有莲花阵存在的时候,村子里也没有出现鬼祟,怎么莲花阵破了,这里居然有不干净的东西了。而且张大伯他们都去了哪里,他们可是有本事的人,被说普通的鬼煞了,就是厉害的鬼煞,几个老头也能对付的了。可偏偏他们都不在,这让我心里觉得有些发虚。
心里想着的时候,我听到咯嘣的一声,好像是外边大门上的锁被人给掰断了。
我侧身躲在了屋门的后边,我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随着大门咯吱的一声,院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妪,他太苍老了,一头白发,满脸都
是褶皱,身体佝偻的几乎都弯成了直角,一双浑浊的眼球之上,似乎是蒙着一层灰白色的雾气,他直勾勾的看向了屋子。
看到这个老妪,我顿时心里更加的慌了,这个老妪我认了出来,这是米线儿的外婆。
我一眼看了出来,米线儿的外婆这是撞祟了。也就是几个呼吸间,米线儿的外婆已经进到了屋子里,他突然朝着我躲藏的地方挥出了手,他的速度很快。
我眯了眯眼睛,米线儿外婆的脸恍惚中呈现出一个人来,这个人对于我来说,有些熟悉的感觉,突然,我脑子里一个人影闪现了出来,他正是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杨柳青了。
第一次跟杨柳青打交道的时候,杨柳青想要我的命来帮他复活,但是没有成功,后来听罗易说,他也出现过,但是一直都没有再看到他。没想到这次,他居然在这里出现。
脑子里想的时候,我手上并没有停顿下来,手里的雷击木棍子已经迎了上去。
雷击木棍子打在米线儿外婆的胳膊上,他的胳膊呼呼的冒出了白烟。我用的力气不大,我担心伤了米线儿的外婆,毕竟他年纪不小了。
白烟也就是冒了两下,然后就消失了。
米线儿的外婆朝着我阴森的笑了一下,他嘴里没有一颗牙齿,显得更加的瘆人。
“小子,想不到,咱们在这里见面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上次在玉县的时候,你得了善尸丹,要不是罗易,我早就抢过来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立即明白了过来,上次罗易说有人一直在暗处盯着我们,原来就是杨柳青。
听他这么说,我冷笑了一声,“杨柳青,你可知道一句话,毒辣之人,必遭天谴。”
听到我这话,杨柳青居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没有牙的嘴发出的笑声,就像是破风箱一般,听的人心里难受。
笑过之后,他冷冷的说道,“小子,遭天谴,我杨柳青就算是遭天谴,我也要先把你做成了纸扎。”
我没想到杨柳青会这么说,心里不由的一动。阴山镇上会做纸扎的只要张乾坤,难道张乾坤也出事了。
米线儿的外婆都出事了,张乾坤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杨柳青猜出我的想法,嘴角勾了勾,然后说道,“小子,我告诉你,这里的鞋匠,纸扎匠,阴阳先生,已经都为我所用了,对了,还有一个小姑娘,听说他是你的相好的,你小子要是识相的,乖乖的听我的话,我可以考虑不让你魂飞魄散,不然的话……”
听到米线儿也被他弄走了,我眼皮不由的狂跳了起来,大声的喝道,“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米线儿外婆的脸突然变得狰狞无比,整个人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接看向了院子里。
此刻,外边雷声大作,闪电一个接着一个的劈了下来,大雨中,我看到一个人站在那里。